老實說,當初看到這個名字不過是心裡有些猜測而已。但當何孤進入伏魔塔,親自品覺了一番這個秘境的尿性後,他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此人的身份。畢竟從末法時代開始足足延續了上萬年的坑爹腦回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並且,這位千流長老的坑爹屬性比自己敬愛的五師尊,要大得多得多!
門口的山寨正是這第四層九隻天妖的據點,一般來到第四層雖然陣型會分散,但絕不會出現一開始就直接被傳到山寨門口的情況。只要不是智障都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人暗箱操縱。至於這位能遠程操作秘境進程的人,何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聯已。
總教盟高層並不是傻缺,絕不會眼睜睜看着白白損失了兩件亞神器而無動於衷。此舉之意一副槍打出頭鳥的架勢當真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對旁人而言,這種局面根本進退兩難。從伏魔塔開啓到現在,任何一名闖關者哪怕是散修外援,都不敢隻身一人單挑九大天妖……
所以,當何孤若無旁人般的踹開閘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山寨中的時候,外界無不是傳來一陣的驚呼。
以何孤的實力,當然不足以正面硬抗這九大天妖。然而除了正面對抗,利用迂迴技巧採用套路式的側面進攻,這纔是何孤的拿手好戲。蘇聯已想用這種局面給他帶來壓力,卻忘記考慮了適用對象這種情況。
當何孤真正進入九大天妖的地界中時,一道陰森的聲音從耳畔邊響起。
“一個虛天,單槍匹馬也膽敢企圖挑戰我九妖?你們這些名門之輩真是自視太高,這份傲氣固然是好,但也是汝等的致命弱點。這世上,並不是所有妖魔都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
這聲音似乎是從遠方傳來,又彷彿近在耳畔,飄忽不定,語氣中充滿了嫌惡之意,如潮水般涌來。
“仙妖自古不兩立,但修行之路卻同樣沒有捷徑可走。我九大天妖一步一個腳印走到這一步。一路上聽過太多仙道之人如何如何除妖滅魔的故事,你們自恃正道對妖魔進行打壓,實則自身爲人的貪慾比起妖魔更是邃不見底。真是虛僞的讓我等作嘔。”
這伏魔塔中出現的所有妖獸,包括這四層的天妖,五層的妖皇在內,其實都是總教盟根據妖族史料典籍中記載的資料及性格設定好的。這種對話只是流程而已,任何一個人闖入這山寨中,都會被強行拉着手說上一頓。
一般的闖關者如果聽到這對話結束,就知道正式的副本已經開始。接着就是直接探查這羣天妖的所在位置,集結衆力直接開架。
但聽到這山寨中的天妖一本正經的裝神弄鬼和自己訴苦,何孤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承認一個人的貪慾或許比妖魔更深。然而事實證明,仙妖魔三道之間互相對立的局面是完全可以打破的。”
另一邊的天妖也沒想到居然來了一個如此冷靜的闖關者,不僅沒有絲毫的懼意更不帶任何的殺氣,竟是心平氣和的站着進行論述。
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羣衆盡是大跌眼鏡。因爲接下來的劇情,似乎正朝着一種極度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依照伏魔塔第四層的設定,在闖關者沒有主動動手的情況下,天妖是不能進行先手的。所以面對何孤的出乎意料外的恢復,山寨中的九個天妖只能繼續作陪,跟着……一起聊天。
“你說三道可以和平共處?這是什麼滑稽的理論……”
“滑不滑稽並不是你說了算的。或許有一件東西,可以證明我所言不虛。”
話說間,何孤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紫色的方巾。常人眼裡,這只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手絹而已。然而就是這塊手絹之上極其細微的法力波動,還是不由讓山寨中的天妖大吃一驚。
這手絹並不是什麼法寶,完全沒有半點殺傷力。重點卻是在這手絹的主人。當初從萬家閣與虞楓、妖星告別的時候,妖星就給何孤留了這麼一道手絹作爲友情合作關係的見證。或許這塊手絹對其餘人沒什麼殺傷力,但對各方妖靈來說卻是妖妖垂涎欲滴之物。
要怪只能怪這伏魔塔中設計的傀儡太真實了,不論是從氣息上還是情感上,它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被設計出的傀儡。真的以爲自己是執掌一方的天妖。而作爲妖,對於妖道正牌公主的這一方小小的手絹,可以說完全沒有絲毫抵抗的餘力。
見到這塊紫色手絹,原本身在暗處的九大天妖都是大吃一驚,轉而紛紛在虛空中顯露出自己的身形來。
“這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一個天妖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完全不相信這塊手絹居然會出現在一個人族的手裡。
某人飛快的將手絹收好,順帶一本正經的胡謅說:“一個女孩子將自己的手絹送給別人,你們以爲這意味着什麼?仙妖雖然殊途,但表達情感的方式都是一樣的吧?”
聞言,幾個天妖轉而露出五雷轟頂,三觀崩壞的表情:“這不可能……仙妖殊途,絕不可能產生情愫。不然,這就是於世界爲敵。”
而劇情進行到這裡,在外界透過水晶熒幕看到這一幕的人也都紛紛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按照原本的劇情套路,這分明應該是一場激烈的打鬥戲,突然之間畫風一轉變成了一股濃濃的狗血言情風到底是什麼鬼?!還有這塊手絹,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居然能左右這幾隻天妖的思緒?
面對幾隻天妖的質詢,只見何孤正了正神色,異常堅毅的回答說:“爲了她,與世界爲敵又有何妨?”
不大的聲音,響徹在這裡每一個天妖的耳旁。而這個聲音,同時也傳到了所有正在觀看秘境闖關的上千萬道修耳中……
霎時間,整個仙道之星就像是被套了一個羣體沉默,全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