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我使用城隍印和孟婆杖,把孔振圖吸引過來了。“
遠在客棧裡的蘇御本尊,驀然睜開了眼睛,低聲喃喃道。
可惜的是,這一戰他費盡手段,還是沒能將那神秘女人徹底擊殺。
不僅如此,他手裡三件極品玄兵,城隍印,孟婆杖,斬龍劍,都落入了地獄門的手裡。
再加上那兩個空間戒指,此次釣魚失敗的直接損失,至少高達八十萬元晶。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那個神秘女人的容貌已經被他看清。
日後想要找到她的可能性,將會大大增高。
不過現在自己也徹底打草驚蛇了。
對方極有可能離開大魏,然後去往北齊和西周,暗中積蓄力量。
蘇御不自覺的便有了一股緊迫感。
往後再對上那個神秘女人,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可惜,我沒有料到她手上竟然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寶物.”
蘇御不由輕嘆一聲。
如果能早點料到這一點,他最後一具分身趕過去時,就不會被對方再次擊殺了。
對方手裡底牌的繁多,讓蘇御也感到棘手不已
不過再仔細想想,蘇御倒沒有覺得遺憾。
使用城隍印和孟婆杖將孔振圖吸引而來,就算他將那個絕色女人徹底擊殺,可能她手裡的天道玉自己也帶不走,極有可能落入孔振圖的手中。
想到這裡,蘇御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現在就是不知道,那個神秘女人是否能成功跑掉.
“可惜,若是再有一具分身能撐久一點,看看後續的情況也好啊。”
“現在我也沒辦法知道,那女人在對上孔振圖後,會是什麼下場.”
蘇御面色不禁流露出一絲遺憾。
當初擁有天道玉的楚軒,在魂宮境武者面前,可是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按照蘇御的推測,那神秘女人除非手裡還有底牌,否則她手裡的天道玉極有有可能會落入孔振圖的手裡。
當然,這只是蘇御的推測罷了。
孔振圖可能也是剛剛趕過去,並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對方能在自己被徹底擊殺的情況下,以假死的方式來擊殺自己,就可見她底牌的繁多。
在這種情況下,手中天道玉擁有傳送能力,她或許還真有機會跑掉。
至於那張記錄着上古地階武技的紫金書頁,他早已經在上面動過了手腳,不論是那女人最後得到,或是落入孔振圖手裡,蘇御都有把握對方沒辦法修煉成功。
而他在翻譯井中月這項上古地階武技的時候,早已經將上面的上古文字全部記在了腦海裡,那張紫金書頁對他而言,已經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在沒有得到那女人手中天道玉的情況下,他突然又在騏驥着那女人能成功逃掉。
畢竟一塊天道玉落在魂宮境武者手裡,那再想要搶到手的難度,無疑是呈幾何倍數在增長。
尤其是他還知道孔振圖手裡有一柄天兵。
再擁有一塊傳送類的天道玉,那簡直是如虎添翼,就算是不敵神隱境武者,他想要藉助手裡的底牌跑路,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也就是說,除非蘇御有一天踏入武聖境,否則想要從孔振圖手裡搶天道玉,那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唉,如果晚兩天在遇上這個娘們就好了。”
想到那女人手裡的天道玉又和自己再次失之交臂,蘇御不由輕嘆一聲。
他已經再次積攢了四點屬性,再有一點屬性,即可將自己的修爲提升至魚躍境初期。
在兩具分身皆是魚躍境初期的情況下,那這一次就十拿九穩了。
當然,他並沒有算到孔振圖和判官會在天璇城。
“咦?”
說到孔振圖,蘇御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當初鎮武司將京州閻羅殿連根拔起,負責大魏版圖閻羅殿的孔振圖,必然要擔負起重建京州閻羅殿。
他現在出現在天璇城,那是否說明,京州閻羅殿的選址位置,就是這天璇城。
當初有一次在千戶府等待魏漣漪過來開早會,他從樑玉軒等人嘴裡聽說了他們剿滅京州閻羅殿的經過。
閻羅殿的曾經的地址就在天璇城.
“現在看來,京州閻羅殿的選址地,極有可能依然是天璇城。”
“這孔振圖倒是會選,深知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道理啊。“
蘇御目光一閃,低聲喃喃道。
他回去後,倒是可以將這個消息捅給魏漣漪,然後讓她去和陛下說,到時候再派指揮使過來剿滅
而他也可以藉此機會,看看那塊天道玉到底是被孔振圖得到,還是那女人成功脫逃.
大概再次過了半個時辰,蘇御聽到樓下傳來動靜。
蘇御神識掃去,便看到是以洪衡三人爲首,麾下數十位校尉,正壓着一支十餘人的隊伍,朝着客棧的方向走來。
不一會兒功夫,蘇御的房間便已經被敲響。
蘇御打開房門,笑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嘿嘿,大人,都是你指揮得當啊。”
余天河眉飛色舞的說道:“根據大人您給的計劃,我們成功摸到了他們製造弓弩的老巢。”
“然後趁機抓了一個臨時外出的傢伙,幾番拷問下,便得到了這個暗中製作弓弩的人員分佈。”
“爲首之人,是一名本身就在鎮武司武榜上的案犯人員,名叫薛金志,擁有鐵骨境中期的修爲。”
“他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張製造弓弩的圖紙。”
“雖然知道私造弓弩,會淪落滿門抄斬的下場,但這傢伙本身就是孤家寡人,自然沒有抄家一說,而弓弩的利潤,也讓他甘願鋌而走險。”
“他便暗中招募人員,然後收購玄火甲犀筋來製造弓弩。”
“在我們三人的突襲下,薛金志已經被我們三人成功擊殺,他手下的十一人也被悉數抓獲歸案,除此之外,我們還繳獲了十架完整的弓弩“
聽完三人彙報上來的結果,蘇御眉頭微微皺起。
對方只是一個鐵骨境武者?這讓他不禁起了疑心。
他又如何能無緣無故得到一張弓弩的圖紙?
這張圖紙又是如何得來?
蘇御吩咐道:“吩咐下去,清退客棧內的所有住客,本官需要對這些人進行審問。”
“是!”
洪衡三人應聲,然後下樓去吩咐校尉來清場。
待蘇御走下樓時,蘇御便看到了一羣被鐵鏈鎖着手腳的男子,一共十一人,除此之外,一張拼湊好的桌子上,還躺着一具滿是傷痕的屍體。
屍體面容粗獷,身材健碩,肌肉虯結,但渾身上下的傷口,讓他的死狀看上去異常的悽慘。
在一旁還放置着五個木箱,想來這就是被繳獲的弓弩。
洪衡恭聲說道:“蘇大人,這位死者,便是薛金志。”
“嗯。”
蘇御點點頭,然後說道:“帶個舌頭過來。”
洪衡拉着一個面容瘦削的男子走來過來,然後介紹道:“大人,這個傢伙叫廖亞忠,他並不是武者,是這天璇城的混混,然後被薛金志招募.”
“跪下!”
洪衡一腳踢下,迫使廖亞忠跪在蘇御的面前。
蘇御居高臨下的看着廖亞忠,然後說道:“你記得薛金志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私造弓弩嗎?”
廖亞忠顫顫巍巍的說道:“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只能記得大概是在三個月前,他找到我,說有大買賣,然後便讓我去替他收購一種名叫鐵線樹的樹幹.”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他是在私造弓弩啊。”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我只是替他買鐵線樹,沒想到薛金志是拿鐵線樹來私造弓弩.“
說到最後,他已經嚎啕大哭起來,站在蘇御面前不停的磕着頭。
他非常清楚,私造弓弩的罪名,是夷三族!
一旁的洪衡趁機解釋道:“大人,是這樣的,薛金志爲了避免自己私造弓弩的消息走露出去,給在場的這些人每人分配一種工作,不參與具體的組裝。”
“他們只幹自己分內的事,並不知道薛金志是在私造弓弩。”
“等這些材料準備齊全後,便會交由薛金志來具體組裝。”
“這些人裡,修爲最高的,便是那個傢伙,他叫曲嚮明,是一名銅皮境巔峰的武者,抓他全靠下面的幾位校尉圍攻他,否則還真可能被他跑掉。”
“他負責的便是最重要的一環,在天璇城收購玄火甲犀的筋”
蘇御點點頭,知道從廖亞忠手裡拷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後,示意洪衡將曲嚮明拉過來問話。
“跪下!”
洪衡一腳狠狠的揣在曲嚮明的膝蓋處,迫使他跪在了蘇御面前。
曲嚮明一臉兇狠的看着洪衡,然後怒吼道:“有本事你放開我,咱們單對單的打一場,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
顯然他對自己被一羣校尉圍攻這件事,還是一直耿耿於懷。
“這傢伙真是在江湖上白混了,不知道鎮武司歷來都是火力覆蓋,爭取最少的傷亡情況嗎?”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
洪衡也沒有讓着這個傢伙,擡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客棧,哪怕是曲嚮明已經將臉部都凝練成銅皮,但此刻還是被抽暈了過去。
鐵骨境武者的力道,他又如何抵擋的住?
若是換一個煉體境武者,這一巴掌都可以直接把的脖頸都抽的轉一圈.
旋即洪衡在桌上倒上一一杯茶澆在曲嚮明的臉上,迫使他再次甦醒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他眼中已經明顯有了畏懼之色。
剛剛那一巴掌,已經把他徹底打懵了。
蘇御請消除:“我問你,你是在什麼時候跟着薛金志的。”
曲嚮明把頭撇開,沒有說話。
一旁的余天河冷笑道:“小子,我勸你最好招了,否則你會發現今天晚上會過的非常漫長。”
他明顯沒有這副覺悟,依然嘴硬的沒有說話。
余天河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沙本良,嘿嘿笑道:“沙兄,看你的了。”
沙本良點點頭,將他的右手踩在地面,然後掏出數柄筷子粗的尖銳利器,像是一柄柄箭羽。
他取出一柄箭羽,驀然將曲嚮明的大拇指釘在了青石鋪砌的地磚內。
“啊”
劇痛之下,曲嚮明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在場圍觀的衆人,此刻在這淒厲的慘叫下,也不由汗毛倒束,感覺毛骨悚然。
至於其他被生擒的人,此刻皆是被嚇得面色異常慘白,身子都開始了顫抖。
沙本良再次取出一支箭羽,然後緩緩說道:“你放心,我手裡的這玩意多的是,等釘完你的十根手指,再釘你的十根腳趾,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嘴硬,還是你的骨頭更硬!”
“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當看到沙本良再次作出欲刺的動作後,曲嚮明面色陡然一白,然後快速說道:“說我說。”
“大概是三個月前,薛金志找到了我,讓我去幫他收購玄火甲犀的筋。”
曲嚮明快速說道:“我並不知道他讓我收購玄火甲犀的筋到底是做什麼用,但是他給出了非常豐厚的報酬。”
“哦?”
蘇御再次問道:“一根玄火甲犀的筋收購價是多少,他給你的報酬又是多少?”
曲嚮明回答道:“一根玄火甲犀的筋市面上的售價在一千元晶,他能給我一千三百元晶!”
“那你跟着他的這三個月,你一共收購了多少根玄火甲犀的筋?”蘇御問道。
“我只能記得一個大概的數字。”
曲嚮明道:“我一共賺了大概有三萬元晶,根據這筆錢來推算,我收上來的玄火甲犀筋,大概是在三百根左右?”
衆人聽到這個數字,不禁面色劇變,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百根玄火甲犀的筋,至少可以組裝出六百到一千柄弓弩。
如此多的弓弩同時攢射下,潛龍境以下的武者,幾乎沒有倖免的可能。
洪衡沉聲道:“大人,我們擊殺薛金志後,從他手裡繳獲的弓弩就只有這十架,他手裡的弓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是已經流入市場了。”
“這麼大一批弓弩流傳在外,恐怕會對江湖造成不小的威脅啊。”
蘇御點點頭,然後再次看向曲嚮明,然後問道:“你跟着薛金志的這段時間,可有看到他出貨?或是接觸什麼人?”
曲嚮明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些我都沒怎麼注意,他的房間不准我們進去,我和他的接觸也並不多,他具體將這些弓弩都賣給了誰,我也無從知道.”
“不過.”
蘇御問道:“不過什麼?”
曲嚮明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說道:“每隔十天半個月,每隔三天,他就會特意給我們一筆錢,讓我們去逛教坊司,然後他會待在宅子裡”
蘇御笑道:“也就是說,他是在你們都去逛教坊司的情況下,纔會叫人來收貨?”
曲嚮明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
根據曲嚮明給出的線索,蘇御頓時理清了不少思路。
不出意外的話,這麼多的玄火甲犀筋,已經足以組裝出一千架弓弩。
可這段時間的江湖上,卻並未出現江湖武者被弓弩射殺的情況。
一架弓弩的價格是在一萬元晶左右,普通的江湖武者,根本不可能捨得花這筆錢買弓弩。
這其中有兩個點,一旦被鎮武司抓到使用弓弩,那等待他的將是嚴懲。
第二個點則是江湖武者根本沒這筆錢去購買弓弩。
而一千架弓弩,光是靠零售的方式,根本不可能被消化得了。
也就是說,有一個金主,在暗地裡大肆收購弓弩。
甚至蘇御隱隱有所猜測,薛金志手裡製造弓弩的圖紙,都是這個金主提供。
相當於是這個金主找到薛金志,讓他代爲加工弓弩。
這樣一來,就隔絕掉了大部分風險。
一旦事發,那鎮武司追查下來,線索也會在薛金志的這個點中斷。
哪怕是他們活捉了薛金志,估計他手裡也沒有多少買家的資料。
“呵,這確實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啊。”
“既大批量的得到了弓弩,但風險又被薛金志擔下了。”
蘇御不禁感嘆一聲,這個金主很聰明。
不過在整個京州,能吃下一千架弓弩的金主,也就寥寥幾個。
一千架弓弩,可就是整整一千萬元晶。
就算因爲大肆收購有一定的價格優勢,那至少也得在七八百萬元晶!
第一個自然是朝廷。
但如果是朝廷在暗地裡私造弓弩,那魏漣漪就不會讓他來調查此事了。
也就是說,朝廷的疑點可以被排除掉。
從上一次去緝拿年組織的人來看,朝廷手裡的弓弩恐怕也不少,就等着日後用於關鍵時刻呢。
既然不是朝廷,那第二順位的便是武家。
想到武家,蘇御心頭不由咯噔一聲。
“不會真的是武家吧?”
蘇御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武晨這個瘋子,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這傢伙本身就聰明,還真有可能會想出這個主意來大肆製造弓弩,然後用來武裝自己。
一千架弓弩,這所能造成的力量,已經非常恐怖了。
而且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吧?
之前藏鋒、秦道陵、苗人傑被武晨想方設法弄死的時候,他們的屍體上可是有着極其繁多的貫穿箭傷。
可以明顯看出,一定是三人着了武晨設的陷阱,然後被諸多弩箭攢射下,遭受重創。
也只有這樣的傢伙,纔有可能搞到弓弩的圖紙。
現在他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叫薛金志的傢伙,可能就是被武晨推出來背這個鍋的.
而這一千架弓弩到手,市面上的玄火甲犀筋估計也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洪衡不由問道,
蘇御思忖了片刻,帶着三人走到一個單獨的包廂裡,然後說道:“魏大人交給本官的任務,便是調查清楚關於天璇城有人私造弓弩的事情。”
“現在已經人贓並獲,案犯也已經伏誅。”
“這些人關押在天璇城的監牢裡吧,讓天璇城的太守去請示,這些人該殺的殺,該抄的抄。”
“至於收繳上來的東西,校尉各自領五百元晶,百戶領兩千元晶,本官拿一萬元晶,剩下財物和弓弩則帶回鎮武司充公。”
聽到蘇御這番話,洪衡三人眼睛不由一亮。
在外執行任務,不就是爲了撈油水嗎?
蘇御的這個分配方式,無疑是大大的增加了兄弟們幹活的積極性。
三人看蘇御的眼神,無疑是又高看了不少。
畢竟油水的分配也是非常講究的。
你不能給少了,否則下面的人會有怨言,認爲跟在你手下撈不到好處。
但你也不能給多了,一旦這些馬仔得到的多了,四處去宣揚,那其他三位千戶大人麾下的馬仔會如何去想?
而蘇御分配的油水就恰到好處,不會讓下面的人心有怨言,極大的調動了他們幹活的積極性.
他們三人就擔心蘇御年紀輕不懂事,把所有收繳上來的財物全部充公,那大傢伙可就是白折騰了這麼多天,任誰都會心有怨言的。
不過慶幸的是,蘇御辦事的老練程度,連他們三人也自嘆弗如。
不僅能在執行任務的前期,把下面人安排的井井有條,還能在分配利益的給的恰到好處。
能做到這些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連他們在日常召集麾下外出執行任務時,也自認沒辦法做到像蘇御這般的絲滑。
蘇御接着說道:“此事的全部事情經過,本官會整理成卷宗,待回去鎮武司後,交給魏大人審閱!”
“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啓程回鎮武司。”
“是!”
三人應聲,然後各自去執行具體的事務。
待安排完麾下的校尉押送這些案犯去天璇城的監牢後。
洪衡再次找上了蘇御,說道:“蘇大人,就在剛剛不久,在平和街黑市的方向,出現魚躍境武者之間的戰鬥,周圍方圓數裡已經一片狼藉,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蘇御聞言,點點頭說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順便將此事通知城中太守,讓他安排人去收拾殘局。”
這種高品階武者的戰鬥,哪怕是鎮武司遇到,也會感覺非常的棘手。
就算此刻的蘇御身爲魚躍境的武者,也沒辦法獨自一人去緝拿魚躍境的案犯。
在這種情況下,鎮武司一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着雙方打生打死後,再去收拾殘局。
如果是遇到那種犯下罄竹難書罪行的魚躍境武者,則一般會由所有千戶一同出動,或是千戶加鎮撫的組合,對魚躍境案犯實施火力覆蓋.
而江湖上魚躍境武者的械鬥,鎮武司也不可能完全料到他們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生一場戰鬥,只能是在事後通過走訪知道具體戰鬥的二人身份,然後再發起通緝。
至於在兩人戰鬥時,究竟會造成多少平民百姓的死傷,那就只能怪他們自己倒黴了。
一般情況下,這種級別的武者戰鬥,一旦出現這種級別的戰鬥,馬上就跑,被殃及池魚的可能性並不大。
大部分被殃及池魚的傢伙,都是非得湊到近前去看熱鬧的傢伙。
當蘇御領着麾下馬仔來到案發現場時,看着這方遠數裡範圍內的一片狼藉,也不禁暗暗咋舌。
誰能想到,這戰鬥痕跡,其中的大部分,竟然會是自己製造的?
“嘖嘖,這恐怕得是兩位魚躍境巔峰的武者,遺留下來的戰場吧?”
余天河看着眼前滿是廢墟的景象,不由感嘆一聲。
洪衡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心頭髮憷的說道:“這場景,讓我不禁想起了半年前,地獄門來劫法場,大傢伙還記得吧?”
沙本良輕嘆一聲,說道:“唉,對於普通人來說,咱們這些鐵骨境的武者,已經算得上是一方叫得上名號的強者了。”
“可在這些魚躍境的武者眼裡,不過是一隻比較健壯一些的螞蟻罷了。”
“也不知道我們此生還有沒有踏入魚躍境的機會.”
蘇御沒去理三人的感慨,神識不停的掃視這整個戰場。
自己有三具分身戰死在此,此刻那染血的衣袍還靜靜的躺在那裡,但屍體已經憑空消失了。
當然,自己的那兩個空間戒指,還有自己使用過的三柄極品玄兵,已經不見蹤影。
“就是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逃走了,還是被孔振圖擒住帶走了。”
“這件事,只能是讓魏漣漪報上去,再讓指揮使過來調查.”
蘇御收回神識,心頭暗道。
這場狩獵,某種意義上,是成功的。
也正是這場狩獵,讓他明白這個世上人外有人,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自己手上確實有諸多底牌,但也千萬不能大意。
就像自己當時以爲勝局已定,最後卻陰溝裡翻了船……
這能讓蘇御在日後更加謹小慎微。
當然,這場狩獵也是失敗的。
它直接導致自己手裡擁有天道玉的這個秘密,也於這次狩獵中暴露。
他不得不去擔心,日後這娘們找到自己.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再到第二次見面,蘇御都是憑藉人數佔據進可攻退可守的優勢。
等他晉升魚躍境,擁有勉強使用地兵的力量,他的實力將會再次迎來大漲。
尤其是他現在已經看到了那女人的面容,給他找到對方的可能性再次大大增加。
“大人,你過來看,這好像是孟婆杖留下的痕跡。”
洪衡站在蘇御之前使用孟婆杖所在的地方,目光指着那堆成小山般的齏粉,沉聲說道。
余天河思忖了片刻,然後說道:“現在看來,這極有可能是地獄門在針對某個魚躍境武者發起襲殺。”
“不過這現場沒有留下屍體,具體情況如何無從得知。”
蘇御點點頭,笑道:“此事本官會告知魏大人,到時候由她來彙報給陛下.”
“走吧,咱們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回去休息吧。”
“是!”
旋即一行人再次往客棧的方向走去,太守府的侍衛和雜役匆匆趕到,然後有條不紊的收拾着這一片的廢墟。
翌日清晨,衆人在客棧吃過早點,然後便啓程折返太安城。
直到第二天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一行四十餘人的隊伍,纔再次回到了太安城。
“大人,蘇大人回來了,正在門口。“
一名親衛快步站在魏漣漪的書房門口,恭聲說道。
此時的魏漣漪正盤膝坐在牀榻上,面前擺放着四顆色澤呈水晶般透明的極品元晶,四顆極品元晶像是遭遇了某種牽引般,化作四條氣龍漂浮而起,朝着魏漣漪的口鼻匯入。
“請他進來吧。”
魏漣漪停下修煉,睜開眼眸後說道。
她也是前天才剛回來,不過任務完成的並不順利。
那條赤腹錦蟒並未被擊殺,而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逃進了斷魂森林的深處。
魏漣漪追了進去,但是赤腹錦蟒對森林內部的環境非常熟悉,躲進了森林中一個佔地數百畝的湖裡。
赤腹錦蟒躲在裡面,她也沒辦法將其揪出來,只能是無奈的領着人折返太安城。
不過短時間內,想必那條赤腹錦蟒也沒辦法再外出爲禍百姓。
當然,她也隱隱有所擔憂。
那條赤腹錦蟒的頭顱上已經出現了兩個碩大的鼓包。
若是不出所料的話,它應該是在化蛟的關鍵期了。
它外出斷魂森林吃當地村莊裡的百姓,估計也是在爲化蛟作準備
一旦赤腹錦蟒化蛟成功,實力將會迎來暴漲。
哪怕是虛弱期的它,都將會有五階的實力。
隨着它撐過虛弱期,走向強盛期,只需數百年的時間,甚至能達到三階妖獸的地步。
在不久前,落日山脈才傳回來消息,一條蛟化龍,甚至成功度過天階。
連它渡劫後的一片龍鱗,她都製成了一件內甲穿在身上。
現在又看到斷魂森林即將有一條蟒在經歷化蛟,她無疑是非常憂心,準備日後再抽空帶人去一趟斷魂森林,看能不能趁着赤腹錦蟒化蛟前的虛弱期將其擊殺。
否則等它成功化蛟,那將是後患無窮。
不過下一次過去,她就準備讓下面人帶上弓弩了,務必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殺!
這時候,蘇御已經邁步來到了書房的門前。
“大人。”
蘇御站在門外,恭聲說道:“天璇城有人在黑市大肆收購玄火甲犀筋的案子,卑職已經成功搗毀幕後的作坊。”
魏漣漪打開房門,然後說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和本官說說。”
蘇御取出早已經記錄好的卷宗,然後說道:“大人,這是卑職整理好的卷宗,請您過目。”
魏漣漪接過卷宗,然後攤開參閱。
卷宗上詳細記錄了蘇御辦案全部過程。
當然,繳獲一欄的收入,自然是他們各自拿了自己那一份後剩下的具體數字。
看完案子的全部內容,魏漣漪眉頭微微蹙起,然後說道:“這麼長的時間,這個叫薛金志的江湖武者,大概私造的弓弩高達千架,但你繳獲的弓弩只有十架,可見他私造的弓弩已經流到了市場上。”
“依你判斷,他手裡的弓弩,究竟流向了何處?”
蘇御道:“弓弩的價格並不便宜,普通人買不起,而薛金志私造弓弩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想要出掉這麼大一筆弓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依卑職看,他手裡的弓弩買家,應該是有一個具體的金主。”
就算他不去說,魏漣漪肯定也會往這方面去想。
而整個京州,能吃得下這筆弓弩的金主,自然就是武家。
不過武晨做的滴水不漏,如果他真是背後的買家,只要他不妄動這批弓弩,那外人確實很難揪出他這批弓弩的去向。
再說了,他也只是合理的懷疑罷了。
說不定這批弓弩流落到了他州也說不定呢。
“如果這批弓弩真的是武晨暗中打造的,現在京州已經落入他的操控裡,估計接下來,他就會向其他州擴張了啊。“
“他肯定知道武元磐的死和其他八大家族離不開關係,現在元州謝家被神秘武者屠戮乾淨,估計元州將會是他未來擴張的主要缺口”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
若是武家旗下產業能佔據元州,那武家的實力將會再次迎來暴漲,到時候估計其他幾家就得抱團取暖了。
聽完蘇御的分析,魏漣漪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金主,能吃下這麼大一批弓弩?”
蘇御嘴角一扯,你擱這裡明知故問呢?
“依卑職看,能吃下這批弓弩的人,只有九大武道世家。”
蘇御恭聲道:“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有某個家族正在暗中崛起,然後在暗中收購這批弓弩積蓄實力,然後等待未來躋身武道世家之一”
反正他不說,魏漣漪肯定也會懷疑武家。
以武晨的聰明,估計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不可能會讓魏漣漪找到把柄的。
哪怕兩人是表姐弟的關係,但以魏漣漪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真要知道他私藏弓弩,估計也會辦他!
這批弓弩,若真是武晨所有,他肯定不會擅自妄動,而是作爲一張底牌來使用。
當底牌被亮出來的時候,那這張底牌後續的使用可就不靈了。
聽到蘇御這句話,魏漣漪不禁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雖然蘇御沒有點名武家,但他這番話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
她俏臉顯得有些古怪,似是沒想到蘇御竟然會把矛頭對準武家。
就在蘇御離開太安城的當天,整個太安城都已經在流傳着蘇御和武齡走到一起的消息。
蘇御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就升任鎮武司千戶一職,又睡了教坊司兩位花魁,他早已經成了整個太安城的風雲人物。
他和武齡走到一起,就像是一塊巨石擲入平靜的湖中,然後掀起了巨浪。
有人說他癩蛤蟆吃天鵝肉。
但也有人說,這哪是癩蛤蟆,這簡直就是金蟾.
再加上話語權掌控在有錢人的手裡,漸漸的,就出現了一系列的故事。
例如蘇御在很小的時候,差一點就要餓死街頭,然後是武齡的馬車路過,丟給他一個饅頭,從此兩人結下不解之緣,蘇御發下宏願,日後要出人頭地,娶武齡爲妻.
反正現在是什麼樣的版本故事都有,蘇御和武齡也成了太安城百姓眼中的一對金童玉女。
此事武家方面並未出言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反而還任由事件的發展.
魏漣漪自然也早已經從武齡那裡得到了答案,知道了兩人現在的關係。
現在看到蘇御大義滅親,着實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此事本官知道了。”
魏漣漪淡淡道:“你乾的不錯,齡兒將這個千戶之位讓給你,確實沒錯!”
從這個卷宗上的內容,就能看出蘇御查案的具體方向。
饒是她也不得不感嘆,蘇御查案方式確實是讓人眼前一亮。
現在看來,武齡讓出這個千戶之位,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蘇御恭聲道:“全仰仗大人栽培,卑職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這一個不動聲色的馬匹拍過去,魏漣漪無疑是非常受用。
“嗯。”
魏漣漪淡淡道:“此行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是!”
蘇御抱拳一拜,然後轉身離開。
蘇御還未走遠,魏漣漪的聲音從背後再次傳來。
“你和齡兒之間的事,本官已經聽說了,齡兒是個好姑娘,好好待她”
蘇御嘴角一扯,自己離開太安城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連魏漣漪都已經知道他和武齡之間的關係了?
當蘇御回到自己家時,已經是晚飯的時間。
媚姬和施施正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吃飯。
看到蘇御走進來,兩人的眼睛不由一亮,想要起身相迎。
但馬上兩人就剋制了這番衝動,只是自顧自的在那裡吃飯,甚至都沒有起身迎接。
看到這一幕的蘇御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寶貝們,我回來了。”
蘇御嘿嘿一笑,然後搬着一張椅子坐在兩人的中間,說道:“我出去這麼久,你們有沒有想我啊?”
兩人身上所特有的幽香味,此刻不停的涌入他的鼻腔,讓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此行出去十多天,可把他憋得夠嗆。
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早已經殺氣騰騰的擡起了頭。
只是看媚姬和施施的臉色,似乎並不高興。
媚姬扭了扭腰,避開了蘇御攬過來的手,然後悶悶不樂的說道:“蘇大人,請您自重,我們只是風塵女子,哪擔得起蘇大人您的一聲寶貝啊。“
施施也急忙附和道:“就是,這太安城裡,恐怕也只有齡兒妹妹,才能擔得起蘇大人的一聲寶貝.”
“看來我和齡兒之間的事情,她們也已經知道了。”
蘇御看着兩人陰陽怪氣的模樣,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他一把將兩人的椅子拉到了自己身前,然後左右手一把將兩人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請蘇大人自重!”
“嘿嘿,自重?”
蘇御壞笑道:“我把你倆贖回家,你二人竟然敢給我使眼色,那這頓飯都別吃了,讓我檢驗一下你二人的口技”
說完,便將二人看在肩上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蘇大人,你想幹嘛?”
“幹!”
“來人吶,有人非禮啊。”
“嘿嘿,既然我給你們贖了身,自然要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