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走出皇宮,坐上車輦,然後往鎮武司的方向緩緩駛去。
“真是沒想到啊,陛下身邊,竟然還有如此強者,幸好咱們兄弟仨沒有臨陣脫逃,否則現在咱們兄弟仨打拼了大半輩子才穿上的這身皮,恐怕是保不住了。”
“可不是,要是咱們走了,這好不容易纔坐上的千戶大人位置,恐怕就是到頭了,真是沒想到啊,陛下身邊,竟然有兩位如此恐怖的強者坐鎮.”
“這二人不顯山不露水,到底是什麼來歷?”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以前從鎮武司退下去的指揮使?”
“不會吧,鎮武司的上一任指揮使,要是活到現在,怎麼也得有一百歲了,那兩位站在陛下身後的武者,怎麼看也不像是活了一百歲的老怪物吧?”
“那看來就是先皇暗中培植的力量了,大魏未曾遭遇危機之時,這股力量自然不會出現。”
“嘿嘿,要我說,還是文王魏篆識時務啊,知道事不可爲,馬上就調轉槍頭說自己是進京勤王.”
“這文王還真是詭計多端。”
“我就說吧,如果有危險,蘇大人肯定是跑第一個,現在你們相信了吧,反正只要跟着蘇大人走,準沒有錯,蘇大人都不選擇跑路,那他肯定是知道陛下留有後手。”
“不錯,根據我對蘇大人的瞭解,這傢伙可是猴精着呢,別看他年紀輕輕,手段卻多着呢,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魚躍境圓滿,甚至還把瑤池聖女娶回了家。”
“蘇大人材是真正的軌跡多端啊,之前還勸我們趕快跑路,這傢伙可能都不會想到,咱們兄弟仨之所以不跑路,全是因爲他吧?”
“嘿嘿,現在看來,只要選擇跟蘇大人步伐一致,確實是能逢凶化吉啊。”
“之前去斷魂妖獸森林狩獵赤腹錦蟒,誰一想估計都覺得是破差事吧?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和蘇大人那一趟跟着陛下去狩獵赤腹錦蟒,可謂是撈了個鉢滿盆滿”
“臥槽,樑兄,我說那一次你回來後,整天笑呵呵的,原來是揹着我們發了大財?”
“狩獵赤腹錦蛟?樑兄,那時候我還沒來呢,你快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事情是這樣的”
“.”
蘇御領着一身男子裝扮的魏漣漪剛剛走到鎮撫府的會客廳門口,便聽到會客廳裡傳來樑玉軒三人感慨的聲音。
現在叛亂已平,三人在會客廳裡等着蘇御來開早會,氣氛早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沉悶,討論的眉飛色舞。
顯然現在三人已經覺得自己又行了。
三人的閒聊,自然沒有逃過魏漣漪的耳朵。
聽到狩獵赤腹錦蟒那一次的經歷,魏漣漪俏臉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紅潤。
也正是那一次,自己才和蘇御發生了超友誼的事情,並加大了對這個神秘人的調查。
直至她籠絡武晨,並從投奔他的陸澤那裡得到線索,推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蘇御
蘇御此刻面色也不禁有些古怪。
合着這三個傢伙之所以沒有跑路,是因爲看到自己沒有跑路?
當蘇御領着魏漣漪走到會客廳門口的時候,樑玉軒正一臉壞笑地講述着從赤腹錦蟒體內掏出的歡囊,並和蘇御將歡液一分爲二.
孫西垂和曲孔章臉上,皆是露出濃濃的羨慕表情。
這赤腹錦蟒的歡液,簡直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啊。
聽到赤腹錦蟒的歡囊被蘇御和樑玉軒瓜分,魏漣漪俏臉愈發不自然。
她就是被赤腹錦蟒噴出的那糰粉紅色霧氣影響,才導致自己迎男而上
尤其是聽到蘇御竟然還保留了一瓶赤腹錦蟒的歡液後,魏漣漪不由剜了蘇御一眼。
迎着魏漣漪的冷豔目光,蘇御面色也有些訕訕。
這樑玉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偏偏還撞上了魏漣漪到來。
“咳咳。”
他面色強裝鎮定,然後說道:“你先去書房,我去和他們開早會。”
魏漣漪點頭,然後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咳咳。”
蘇御走進會客廳,乾咳了一聲,打斷了樑玉軒繼續展開講述。
會客廳裡,歡快的氣氛頓時一滯。
樑玉軒顯擺入了迷,孫西垂和曲孔章聽入了迷,全然沒注意到蘇御已經邁步走進了會客廳。
“大人。”
三人齊齊站起身,然後抱拳一拜,恭聲說道。
三人面色皆是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剛剛談論的一切蘇御到底聽到了多少。
蘇御環顧一圈,然後淡淡的說道:“看來平定叛亂,三位覺得自己屁股上的位置保住了,又覺得自己行了啊。”
樑玉軒三人聞言,嘴角不由一抽。
看來剛剛那番談論,蘇御沒少聽
暗地裡妄議上司,那不是找死嗎?
蘇御淡淡的說道:“因敬王謀逆一事,致使武榜方面的任務積壓繁重,陛下有令,在接下來的一週之內,務必將武榜上的任務全部肅清。”
“至於那種積壓已久的任務,樑玉軒,曲孔章,孫西垂,你三人身爲鎮武司千戶,更是要身先士卒,爲下面的鎮武衛作出表率!”
“十天之後,陛下會親自查閱卷宗,若是武榜上還有積壓已久的任務,那三位可就得好好想想,該讓本官如何去向陛下解釋了。”
聽到蘇御這番話,樑玉軒三人面色齊齊一苦。
三人各自對視一眼,面色皆是有些悻悻。
因昨晚平定叛亂,三人保住了自己的千戶之位,難免就有些得意忘形。
現在蘇御的這番話,無疑是讓他們三人瞬間從喜悅中脫身,並再次陷入了苦惱中。
能在武榜上積冗已久的案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
現在蘇御都這麼說了,那他們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好了,沒有其他事,大家都回去忙吧。”
蘇御揮手示意道:“可千萬不要讓陛下失望啊。”
“是!”
三人齊齊應聲,然後轉身離去。
看着三人略顯沉重的背影,蘇御心頭暗樂。
他轉身往自己的書房方向走去。
“剛剛樑玉軒所說的歡囊,是怎麼一回事?”
蘇御剛剛走進書房,魏漣漪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緩緩說道。
迎着魏漣漪好整以暇的目光,蘇御嘿嘿笑道:“那天可是你久居人上的,按理說,赤腹錦蟒的歡囊究竟有什麼用,你比我更清楚纔對.”
魏漣漪:“.”
看着魏漣漪俏臉不可遏制涌現的紅暈,蘇御湊到了她耳邊,壞笑道:“那瓶歡液我還沒有用呢,要不要咱們再試試?”
“不不要。”
“寶貝,你也不想大魏皇室後繼無人吧?”
“.”
當夜幕降臨,位於養心殿的兩具分身因時辰已到而消散,蘇御重新制造出兩具分身傳送了過去。
“怎麼樣了?”
看到蘇御製造出分身,並開啓傳送離開,魏漣漪不由問道。
蘇御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出現,不過依我的推測,想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魏漣漪眉頭微蹙,然後說道:“陰天子手裡的天兵落入你手,又知道你平定了魏鴻和吳缺聯手的叛亂,那他就可以藉此推測出,你至少擁有神隱境的實力。”
“他會不會尋求援手,爭取萬無一失?”
“蘇御,我有些擔心。”
“陰天子畢竟在暗處,我擔心他會尋求援手,然後埋伏於你。”
聽完魏漣漪分析,蘇御輕笑道:“那只是我的分身罷了,死了也就死了。”
“我必須進行一次嘗試,看看是否能借此機會,探查出地獄門是如何死而復生的秘密。”
“陰天子畢竟是神隱境的武者,我自然明白他不好對付。”
“不過鬼推磨這件天兵已經暴露在我手,陰天子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情。”
“就算他不找上門來,日後我也會找上門去。”
“既然能趁此機會,對他的實力進行一次摸底,於我而言並非一件壞事。”
對於陰天子手裡掌握的復活手段,蘇御也非常的好奇。
他當然明白陰天子不好對付,但兩人日後遲早都會因爲鬼推磨而出現交集。
就算此次沒辦法得到陰天子手裡復活人的秘密,至少也能對地獄門的實力有更多的認知,爲自己下次生擒對方提供更多的經驗。
只有得到更多的情報,日後在對付地獄門的時候,纔不會因爲對其的掌控不夠而出現不必要的失誤。
不解決陰天子手裡能復活人的手段,那陰天子爲了鬼推磨,就會陰魂不散的纏着魏漣漪。
聽完蘇御分析,魏漣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夜半時分,蘇御易容而成的魏漣漪,已經將奏摺批閱完畢,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邁步準備朝着自己的寢宮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身穿一襲白衣,氣質溫文爾雅的裴龍相,身影在養心殿中浮現而出。
除了他外,孔振圖也落後裴龍相半個身位,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魏漣漪,’嘴角噙着一抹陰森的笑容。
與此同時,正在養精蓄銳的蘇御,也驀然睜開了眼睛。
魏漣漪俏臉一怔,然後問道:“怎麼了?”
蘇御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說道:“他們來了。”
聽到蘇御這句話,魏漣漪沒有說話,不再打擾蘇御去忙正事。
蘇御也將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養心殿的兩具分身身上。
“你們是誰?”
‘魏漣漪’看向裴龍相和孔振圖,俏臉顯得有些凝重,沉聲說道。
至於她龍袍下的右手,也已經取出了空間戒指裡的血玉琉璃盞。
一旦裴龍相出手,便能即刻催動血玉琉璃盞進行防禦。
同時隱於暗處的另外一具分身,也已經從空間戒指裡取出赤眼游龍戟,蓄勢待發。
迎着‘魏漣漪’的目光,裴龍相輕笑道:“女帝陛下,自我介紹一下,在下便是地獄門的陰天子,裴龍相。”
“陰天子,裴龍相?”
‘魏漣漪’俏臉一變,然後冷笑道:“你二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皇宮重地都敢擅闖,你們就不怕死嗎?”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裴龍相和孔振圖嘴角皆是流露出一絲笑容。
死亡對於他們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
反正他們都能重新復活
裴龍相輕笑道:“女帝陛下,裴某此次突然造訪,並沒有惡意,只是希望女帝陛下的人,歸還一件屬於地獄門的至寶罷了。”
“地獄門的至寶?”
‘魏漣漪’冷笑道:“朕沒有你們要的東西,就算有,你覺得朕會給你嗎?”
裴龍相輕笑道:“陛下,你也不想自己成爲大魏建國以來,最短命的女帝陛下吧?”
聽到裴龍相這句話,‘魏漣漪’俏臉一冷,然後緩緩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朕?”
“倒也談不上威脅。”
裴龍相搖了搖,輕笑道:“只是裴某此次前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就如裴某之前所說,裴某來此的目的,是索要當初從裴某手中遺失的一件天兵。”
“陛下手下的人正是因爲那件天兵,才平定了敬王的叛亂。”
“若是陛下吩咐下面的人將這件天兵交出來,裴某立即便可離去。”
‘魏漣漪’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你憑什麼會覺得,你來討要,朕就要把你想要的天兵拱手送出?”
裴龍相輕笑道:“陛下,裴某勸你還是乖乖合作的好,站在這裡的只有裴某二人。”
“而在這皇宮外面,還有兩人。”“若是陛下讓那兩位隱在暗處的人出手對付裴某,那麼整個皇宮將會被夷爲平地,甚至是太安城的黎民百姓,也會因陛下的這個錯誤決定,而給陛下陪葬。”
聽到裴龍相這番話,‘魏漣漪’俏臉顯得有些鐵青。
看來是找了援手啊。
蘇御目光一凝。
情況和他所預料的大致差不多,陰天子並不是孤身前來,而是帶足了援手。
孔振圖既然是分管大魏地獄門的鬼帝,那陰天子極有可能把西周和北齊的鬼帝叫來助陣。
“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手裡是否有冥帝叩首碑?”
“如果有,那這一次我恐怕是釣到大魚了啊。”
想到這裡,蘇御眼睛不由一亮。
想到這裡,他便已經決定,讓‘魏漣漪’這具分身繼續拖延時間,給他另外一具分身足夠的時間去擊殺在外掠陣的兩位鬼帝。
隱於養心殿暗處的另外一具分身,此刻已經催動縮地成尺離開,搜尋着另外兩位鬼帝的下落。
見‘魏漣漪’俏臉顯得有些難看,眼神也顯得有些猶豫,裴龍相趁熱打鐵道:“到了那時,陛下屬下手中的天兵,依然會重新落入裴某之手。”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簡略這些步驟呢?”
“就如先前裴某所說,裴某來此並無惡意,只是想討回本就屬於地獄門的東西罷了。”
‘魏漣漪’面色突然和緩了下來,然後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朕未嘗不能和你商量。”
“真要說起來,那塊黑色磨盤,朕並不知曉它是地獄門的天兵。”
“在此之前,宋經賦夥同寇展鴻、曹鎮二人,藉助這件黑色磨盤謀逆,最後父皇付出身死的代價,纔得到了這件黑色磨盤。”
“只是朕的父皇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纔將黑色磨盤收歸己有。”
“你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想把這件天兵討回去,未免想的也太過容易了些。”
聽完‘魏漣漪’的這番話,孔振圖面色一沉,然後說道:“大人,何必和她囉嗦,遲則生變,屬下看她就是在拖延時間,給隱藏在暗處的人催動鬼推磨的機會”
裴龍相搖了搖頭,輕笑道:“這裡是皇宮,而陛下又距離我們如此之近,若是躲在暗處的人藉此機會催動鬼推磨。”
“以鬼推磨所造成的力場,那這個皇宮裡除了你我二人外,恐怕都會在瞬間被壓成一灘血水。”
沒有冥帝叩首碑,鬼推磨的作用就無疑是被減少到了極致。
冥帝叩首碑丟了,地獄門依然可以藉助鬼推磨,然後將擁有冥帝叩首碑的人反制,這也是爲何孔振圖手中的鬼推磨遺失後,裴龍相根本不着急。
但鬼推磨不同,它只有一件,也是它來駕馭其他幾塊冥帝叩首碑的關鍵,絕對不容有失。
一旦鬼推磨丟失,那地獄門無異於是斷了根基。
聽到裴龍相的這番分析,孔振圖不由道:“現在已經過去這麼久,那二人還不現身,大人,咱們必須以防有詐。”
裴龍相點點頭,然後再次看向‘魏漣漪’,緩緩說道:“那按照陛下的意思,該如何才能歸還那件黑色磨盤呢?”
“很簡單。”
‘魏漣漪’淡淡道:“一物換一物!”
“既然你想要那面黑色磨盤,就得重新拿一件天兵出來換!”
與此同時,蘇御另外一具分身,已經利用手中的赤眼游龍戟,擊殺了在外掠陣的一名鬼帝。
之所以能察覺到他,是蘇御根據天地間的元氣流動,一路尾隨了上去。
那是一名身穿錦繡黑衣的老者,年紀大致和孔振圖相仿。
蘇御猜測,此人應該就是北齊或許西周的一名鬼帝。
然後藉助縮地成尺完成近身,赤眼游龍戟進行偷襲。
對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面前已經多了一人。
成功擊殺一人,蘇御將其塞入空間戒指,然後繼續催動手中天道玉,搜尋另外一人的下落。
用另外一件天兵來換鬼推磨?
聽到‘魏漣漪’的這個提議,裴龍相溫文爾雅的面相上,也不禁閃過一絲陰翳之氣。
他緩緩說道:“現在看來,陛下是不準備好好談了。”
話音剛落,裴龍相的目光便看向了身側的孔振圖。
孔振圖見狀,嘴角不禁掀起一抹獰笑。
“陛下,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話音剛落,孔振圖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直奔‘魏漣漪’掠去。
既然躲在暗處的那二人還不現身,那就只好擒住魏漣漪,然後逼迫對方交出鬼推磨了。
看到孔振圖動手,蘇御心頭不由輕嘆一聲,他還沒有找到另外一位鬼帝藏身之地。
現在孔振圖出手,而養心殿裡的分身‘魏漣漪’爲求自保,肯定就要動用血玉琉璃盞進行防守。
而他這具在外搜尋鬼帝下落的分身,則需要選擇回防,完成此行的計劃:生擒裴龍相!
就在孔振圖即將近身之際,‘魏漣漪’龍袍下的血玉琉璃盞,在此刻突然綻放出深邃的紅芒,接着便是一個通體紅色的氣罩,將‘魏漣漪’籠罩在內。
孔振圖始料未及,一頭撞在了氣罩之上。
看到這紅色氣罩將‘魏漣漪’籠罩在內,孔振圖瞳孔收縮,臉色無比的錯愕。
“是你?!”
孔振圖失聲驚呼:“大人,此地有詐!”
這個紅色氣罩,他幾乎是第一時間意識到,這就是戰無敵陵寢裡的那個血色燈盞。
當初那個叫‘紀靜春’的傢伙,說這件燈盞只是一件地兵,所有當時在場的人都沒有對其有過多的留意。
後續衆人爆發衝突的時候,‘紀靜春’搶的第一件寶物,就是這個血玉燈盞。
他立即意識到,血玉燈盞極有可能也是一件天兵。
只是很可惜,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個古樸葫蘆上,畢竟那葫蘆裡可是裝着三粒凡聖丹.
現在想來,‘紀靜春’就是明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凡聖丹上,纔會退而求其次打起其他寶物的主意來,這也能在避免自己最落得人財兩空的下場。
而現在‘魏漣漪’能催動血玉燈盞,就足以說明,眼前的‘魏漣漪’也是有人易容而成
對方早就已經料到了他們會來,所以提前已經設下了埋伏!
幾乎是在說下此地有詐四個字後,孔振圖身形已經瘋狂的爆退,想要拉開一定的距離,讓自己擁有更多反應時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令得裴龍相面色閃過一絲錯愕。
不過想到孔振圖不會騙他,既然孔振圖說此地有詐,他幾乎也是下意識的爆退。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
“晚了。”
‘魏漣漪’目中泛起一絲奇異之芒。
一輪圓月自裴龍相的背後驀然升起,正在爆退的裴龍相,在此刻被定在當場。
“怎麼會?”
裴龍相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一幕和對付宋經賦何其相似?
當然,宋經賦手中那塊能將攻擊都定住的天道玉,肯定要更強一些。
但是現在這能把人給定住的武技,也着實讓裴龍相感到驚懼。
他非常清楚,一旦武者失去人身自由,那無異於是把自己置於敵人的屠刀之下。
他奮力的掙扎着,想要立即掙脫月亮的籠罩。
雖然人已經被定住,但他的神識依然不受控制,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身後的圓月正在快速的變成半月,直至是殘月。
想到這裡,裴龍相心頭不由一喜。
若是不出所料的話,只要這輪月亮徹底消散,想來自己就能掌控身體的主導權。
只是就在殘月只剩下最後一絲時,蘇御的另外一具分身已經催動縮地成尺趕至。
裴龍相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身前就已經多了一名男子。
“好快的速度!”
裴龍相瞳孔收縮,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
下一刻,他就調動自己的神識,對蘇御發起攻擊。
蘇御只感覺腦海裡像是有一記鐘聲轟然炸響,震盪自己的整個魂宮,那盞神識之火也在不停的搖曳不休。
蘇御七竅在此刻都汨汨流出鮮血。
“若是我現在只有潛龍境修爲,光憑他利用神識這一擊,就已經足以將我這具分身擊殺,可惜,現在的我已經踏入魂宮境,神魂得到了加強.”
蘇御強忍着被裴龍相神識攻擊後的頭疼欲裂,一掌印在了裴龍相的胸口。
“砰!”
這一掌的力道,直奔裴龍相的腦部轉移而去。
身爲神隱境的裴龍相,蘇御就算打爆他的丹田,裴龍相依然可以利用神識進行自殺。
所以打爆他的丹田並沒有任何意義。
只有讓裴龍相失去魂宮境以上的實力,這場順水推舟的設伏計劃纔算是成功。
然而攻擊裴龍相的魂宮,對於現在的蘇御來說,這是一件極其賭運氣的事情。
因爲力道過大,這一擊直接就會擊殺裴龍相,力道過小,也會導致成爲癡傻之人。
所以這一擊的力道猶爲重要,要掌控在一個度上。
然而這一次,運氣並沒有眷顧到他。
力道涌入裴龍相的腦部,裴龍相後腦位置炸開一個豁口,七竅也汨汨流淌鮮血,當場倒地暴斃。
“力道重了點,可惜.”
看着已經失去氣息的裴龍相,蘇御心頭暗歎一聲可惜。
這場計劃,也徹底宣告失敗
既然計劃已經失敗,但後面的收尾工作還是要做的。
手持赤眼游龍戟的分身再次催動天道玉,身形消失在原地。
還未跑遠的孔振圖只感覺眼前一花,眼前已經多了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
看着蘇御手中的那柄赤眼游龍戟,孔振圖瞳孔劇震,失聲道:“紀靜春?!”
到了這一刻,他那還能不清楚,不論是養心殿中易容的‘魏漣漪’,還是在外展開伏擊的這名神秘男子,極有可能就是當初參與下陵之人。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爲什麼‘魏漣漪’手上會有血色燈盞,而眼前之人手中的赤眼游龍戟,他再熟悉不過。
當初他就是在追擊‘紀靜春’的路上,不慎着了他的道,被對方手中的赤眼游龍戟反殺成功
再加上之前炎州相遇,也讓他知道任武侯也沒死,兩人是一夥的!
這兩人身上實在是隱藏了太多的秘密,和太多的底牌!
蘇御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在孔振圖對他展開神識進行攻擊的時候,強忍着劇痛,一拳印在了孔振圖的頭上。
孔振圖七竅流出鮮血,當場暴斃,
看着氣息全無的孔振圖,蘇御眉頭微蹙。
他知道自己此刻擊殺孔振圖並沒有任何用,所以他依然是打着生擒的念頭。
可惜的是,他接連裴龍相和孔振圖身上作出嘗試。
卻依然沒辦法拿捏好那個力度,做到在打爆對方魂宮,卻能生擒對方的地步。
現在裴龍相和孔振圖接連被他擊殺,不出意外的話,兩人都會在某處重新復活過來。
只是他二人的復活,和天道玉製造分身復活的方式明顯不同。
“看來想要生擒神隱境的武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魂宮位於腦部,任何外力都足以將人擊殺,而不是將其廢掉.”
“而藉此次機會,也會讓孔振圖明白,魏漣漪身邊的兩位強者,便是曾經一同下陵之人,其中的多件天兵皆在我手,他會將這一切聯繫起來,並彙報給陰天子.”
“不過他們經歷此次事件,想來也會更加忌憚我,在沒有想到萬無一失的對付我的辦法前,估計是不敢再來了。”
蘇御再次催動縮地成尺巡視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另外那個藏在暗地的神隱境武者,想來是已經發覺不對提前遠遁,只能是無奈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