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彙報，秦少游摸着下巴分析道：“看來萬神窟裡面，是在盜用各國的龍脈氣運，滋養着什麼東西……說不定，就是在滋養蠱神的分身！”
那幾個欽天監的博士又說道：“對了秦督公，還有個情況。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萬神窟那裡，匯聚龍脈的風水局，並非是在最近才佈下，而是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了。”
“哦？”
秦少游眉頭微挑，臉色多少有些難看。
“這麼說來，要麼是血月裡面的瘋神，很早就開始佈局。要麼便是在許久之前，便有瘋神偷偷從血月裡面派下了分身或者神念……
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了萬神窟裡面的情況，要比我們事先猜想的更加複雜，也更加危險！”
衆人齊齊點頭。
就算瘋神的分身或者神念，並沒有提前溜出血月，藏在萬神窟裡面。
那個地方的僧侶、巫蠱等等之類的修士，在汲取了龍脈國運後，實力也是非同一般。
而且萬神窟這裡的人，既然能夠擺下風水局，盜取各國的龍脈氣運，顯然是非常有本事的。
所以在萬神窟裡面，極有可能還藏着其它一些厲害、古怪的法陣和陷阱。
崔有愧則是想到了一個問題，皺眉質問那幾個欽天監的博士。
“既然這裡的風水局早就存在，還盜取了夏國的龍脈分支，你們欽天監的人，爲何之前就沒有發現呢？”
那幾個欽天監的博士齊聲喊冤：
“崔大人，這可怪不得我們。先皇在朝的時候，給我們欽天監下了一道‘無詔不可出京’的旨意。
別說是我們這些人了，就連在欽天監裡面打雜的僕廝，沒有明旨，也是出不了京城的。
即便我們奉了旨意，出京去勘測風水，也有輯事廠與內廷的人跟着，只能直去直回，想要巡查別處的風水，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南疆這邊，我們是一趟都沒有來過！
前些年，滇省爆發了黑蓮教作亂，鎮妖司的人在平亂後，上報朝廷說龍脈有被改動的跡象，監正先後數次入宮，請旨調查，也沒有被准許。”
秦少游點評道：“看來，建武帝這是在防着你們，怕你們發現了他的一系列佈局，壞了他的好事……說不定這萬神窟，都有建武帝參與其中。”
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畢竟建武帝爲了能夠成神長生，連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能當做祭品獻祭。
捨棄一條龍脈分支，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那幾個欽天監的博士，感嘆連連：“是呀，當初先皇在的時候，我們這些人，被他像是防賊一樣防着，偏生有什麼事情，還要讓我們去做。”
建武帝當初防着的，可不止是欽天監，鎮妖司等衙門，雖然被他所用，可同樣也被他給提防着。
“這麼說來，我倒是錯怪你們了，還以爲你們是尸位素餐，佔着茅廁不拉屎呢。”
崔有愧是個直性子的人，之前質疑欽天監的不作爲，現在知道了原委後，就向他們賠禮道歉。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正要說‘無妨’，卻見崔有愧突然又把眉頭一皺，嘟囔道：“等等，我怎麼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對勁呢？”
“哪裡不對勁？”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愕然一愣。
就連秦少游和朱秀才等人，也朝他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想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盲點。
“你們剛纔說，你們針對這裡的風水局，做了點小調整，讓煞氣和穢氣混進龍脈的氣運之中，一同被引入了萬神窟？”
“沒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有大問題！”
崔師兄一巴掌拍在了好奇湊上來的滾山君的大腿上，直把後者疼的齜牙咧嘴。
“我問你，南疆這裡的巫蠱，還有他們這裡的那些個僧人，都是如何修行的？”
“如何修行？”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愣了一下，心說問這個做什麼？
但是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色變道：“南疆這裡的蠱術、咒法，多是劍走偏鋒，喜歡以煞氣、厲鬼作爲驅動。甚至就連他們這裡僧人修行的神通，也多與妖鬼有關……不好，煞氣和穢氣，對於他們的傷害並不大，甚至還有可能會助長他們的邪術威力！”
“正是如此！”
崔師兄再一次想要拍身旁滾山君的大腿，結果卻被滾山君靈巧的閃開，叫他拍了個空，只能在空中揮了兩下爪子，以此來化解尷尬。
“我剛纔聽到你們說，引了邪煞穢氣過去，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你說你們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傷到萬神窟裡面的那幫人與蠱神分身呢，還是在滋敵幫助他們？”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面面相覷，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菜好。
崔有愧則是搖頭晃腦，講出了以前從秦少游口中聽到過的一個詞兒：
“你們這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啊。你們這一看就是在差房裡面坐久了，理論雖然紮實，但缺乏實操經驗，尤其是缺乏因地制宜、臨機應變的能力。”
“那我們該怎麼辦？”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虛心請教。
崔有愧雖然好表現，喜裝逼，但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當即給出了建議：“我之蜜糖，彼之砒霜。南疆這裡的巫蠱修士，好以邪祟煞氣輔助修行。不如想辦法引動雷火之氣，混到龍脈氣運中，以滌盪邪祟？”
“雷火之氣？”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在聽了崔師兄的建議後，真就展開了討論。
但很快，他們又搖起了頭。
“現在不是南疆的雷雨季，雷火不是那麼好引動的。就算我們擺下風水陣，引下天雷，那動靜也容易被萬神窟裡的人察覺發現……要不，用地火怎麼樣？”
“地火？”
“對，地火。我們看過南疆的地形圖，這裡有不少火山，雖說大部分都在沿海一帶，甚至是在海里，而且處在沉睡狀態，但是地火併沒有熄滅，我們可以佈局將地火引入引入萬神窟中。”
“會不會打草驚蛇？”
“我們可以做些處理，而且最近爪哇國那邊，正好是有一座火山在甦醒。他們就算髮現了地火之氣，也會以爲是從海上火山，傳到了龍脈裡，被他們給引過去的。”
“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做些佈置，讓地火藏得更加隱秘，不會輕易被他們發現。”
幾個欽天監的博士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很是熱烈。
秦少游也來了興趣，問他們道：
“既然能夠引動地火，那有沒有可能，把萬神窟佈置成火山口？讓南疆這裡的地火，在需要的時候，轟的一下從萬神窟中噴發？又或者，是把萬神窟打造成一個火藥桶。在關鍵的時候，給他們狠狠地來上一發，炸他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