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子聽到程咬金的話懵了。
那一樣一樣熟悉的東西的名字不斷的在他耳際迴響……
“太子，什麼都製出來了。”
“難道他跟我一樣，也是那個地方的人！”天命之子心中慌了。
他沒法不慌，賴以生存的套路被別人用乾淨了，他還如何從這個朝代活下去。
套路走不通了可以創新？
什麼叫創新，怎麼才能創新，他是套路文寫手，哪知道如何才能創新。
正如斧頭一段時間不用就會變鈍。
他現在整個人就很鈍，很遲鈍。遲鈍到了極致，遲鈍到了腦袋幾乎已經生鏽的地步。
“程伯伯，程伯伯你得救救我。”
“小子真的是無心之失啊，真不是存心糊弄陛下和您，只是這東西確實是新奇玩意，以前沒人見過，就算是小子一開始也將它當成珍寶……”楊縱趕緊朝着程咬金求救。
現在想想，能救他的也就只有程咬金了，對方是李世民的得力手下，一直以來備受信任，只有對方幫着他斡旋，事情纔會迴轉的餘地。
“讓老夫幫你斡旋，你還好意思說，今天上午擺了老夫一道，還沒給個說法呢，現在又求到老夫頭上。你真以爲老夫是長安街上的大善人啊。”程咬金臉色不太好看。
“那件事確實是小子不對。”
“程伯伯別跟小子一般見識，小子是一時迷了心竅，進獻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覺得那件琉璃器好看，就能算得上寶貝……”
“這樣吧，小子再送程伯伯十罈好酒，程伯伯就當個牽線人，幫着小子和太子殿下聯絡一下，化解一下恩怨。”
天命之子慌忙認錯，同時下意識的按照套路拿出來好酒來賄賂程咬金。
只可惜……
這次不管用了。
“楊小子，還玩這套，你打發叫花子呢。”
“以前俺老程不知道你這酒釀起來簡單，還以爲價值千金，是藏了幾十年的老窖。”
“今天太子遣人給俺老程送了三十壇。”
“你覺你請老夫辦事，就給這點好處，說得過去嗎。”
程咬金更不爽了，說話也變得惡聲惡氣了起來。
本來今天的事情就讓他不爽，現在楊縱的態度讓他感覺更不好了。對方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兩罈子酒就想打發他，實在是不知悔改。
這次楊縱麻瓜了。
他這回可真沒小看古人，存心糊弄。之所以只送兩壇，純粹是因爲他這邊的釀造器具還沒改進，光靠着人用布匹收集蒸餾出來的酒精，效率極低。
他原本正打算和程咬金等人合作開酒坊呢，可這不還沒開始嗎……
“程伯伯，我真沒有不看重您的意思，我封地人少，錢糧又不多，哪能跟太子比出手闊綽啊。”
“別說廢話。”
“不捨得拿好東西出來就算了，本來俺老程也不想摻和這檔子事。太子那邊你自己派人去聯繫吧。”程咬金留了一句話，然後就大搖大擺走了。
開玩笑，太子的事是能隨便摻和的嗎。
跟太子作對那純粹是跟自己的未來過不去，而站在太子那一邊……也不是什麼好事，皇帝正值壯年，精力旺盛，你一個朝中重臣，這麼早就跟儲君頻繁走動，到底想幹什麼。是對皇帝不滿，還是說對自己的爵位不滿了，又想立一次從龍之功。
“哎，程伯伯，程伯伯你別走啊。”天命之子叫道。
只是，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叫不回來人了。
第一次對方還肯看在交情的份上替他斡旋，第二次就算了吧。他們之間關係還沒到那個程度。
之前關係再好，那也是之前。他們是外人，遇到站隊問題，作爲勳貴，當然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
楊縱癱在牀上，心中一陣絕望。
完了，按照套路抱大腿的路子行不通了，他還得罪了當朝太子，無論怎麼看，他的下場都不會多麼美好。
“不行，不能這麼快就就放棄。我還有希望，我是精通唐朝歷史的寫手，肯定能想出來辦法。”楊縱給自己打氣。
自己抄過的那些套路不能用了，他也只能嘗試着走一些以前沒走過的路了。
只是，能不能成功，他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
“太子李承乾，日後會因爲造反被廢，我只需要撐到那個時候就行了……不，不對，現在的太子也是穿越者，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同樣知道種田流的那些套路，很可能也是一名套路文寫手，肯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怎麼辦，該怎麼辦。”
楊縱焦躁不安，情緒很不穩定。
“家主，方纔盧國公負氣離開，老僕是不是該追上去陪個不是。”
“滾！”楊縱很不耐煩。
“家主，您要覺得不合適，先去叫程公子也行……”
“滾，快滾。”楊縱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怒聲道：“正煩着呢，都快大難臨頭了，別來煩我。”
那個老僕人嚇得臉色變了又變，趕緊退了出去。
整整一天。
楊縱都處於急躁之中。
他想了無數種種田流中經常出現的套路。
可到最後，他發現，套路終究是套路，太過死板，無法解決所有問題。尤其是他現在所遇到的問題，根本沒法處理。
到了半夜時分。
在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破釜沉舟。
對方的身份太高，這一點對他來說很致命。同樣是玩套路，一個身份高，一個身份低，鬥起來根本毫無懸念。
他想要活到最後，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直接幹掉太子。
“殺了他，再將證據抹除，我就能活下來。”楊縱臉上露出了一副猙獰之色。
次日。
他讓人給蘇陽遞了一封請帖。
請太子移步的理由是楊府的匠人發明了一種新奇之物，他想讓太子一同鑑賞。
看完請帖，蘇陽沒有猶豫，挑了十來個侍衛就去了。
他想看看套路不能用了之後，套路作者還能怎麼辦。
是絕處求生，靈感激發，想出新的創新法子，討好李二，跟皇家繼續保持好關係，還是腦袋僵硬的想要跟皇家死磕。
去到之後，蘇陽身邊的侍衛就被支開了好幾個。
那個楊府的老管家笑眯眯的說着奉承話，備好了好酒好菜，讓幾個侍衛過去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