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悠哉躺在竹筏上,恍如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沈皓峰,終於被出現在山道的兩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身影不時被樹木和石壁遮住,若隱若現。
兩道身影的主人,一大一小,一個是個披頭散髮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個十歲左右的孩提。
孩子被中年人背在身上,順着山道,往石佛的方向走。
沈皓峰之所以看的這麼清楚,是因爲他的手裡拿了個望遠鏡。
也因看的這麼清楚,他一眼就認出,中年男人是聶人王,好綠…恩,他剛過路過一棵大樹,是樹葉的顏色。
他此刻看上去極爲普通,和山中的樵夫別無二致,又有誰能想到,他到這裡,是爲了赴天下會幫主雄霸之約呢?
山上。
揹着聶風的聶人王開口問道:“爹教你的冰心訣,念好了沒有?”
他提到的冰心訣,只有八個字,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因爲血脈的關係,聶家後人都要學,以便在發狂時,可以穩固心神。
沈皓峰對冰心訣沒什麼興趣,
“放心吧爹,風兒沒有荒廢。”聶風小聲回道。
對自己兒子的品行,聶人王還是瞭解的,提了一句,便沒再多說。
他不說話,聶風卻來了興致,“水淹大佛膝,火燒凌雲窟,阿爹,這兩句話什麼意思啊。”
“這條江的水位不定,傳說,如果水位蓋過大佛的膝蓋,山上的凌雲窟就會着火而焚。”聶人王耐心解釋。
想着上山時,看過的佛像的樣子,聶風驚訝道:“那不是整個樂山鎮,都會被水淹了?”
“阿爹都背了風兒好久了,你自己下地走一段吧。”這麼大的孩子,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平時無所謂,但今日他與雄霸勢必有一戰,自然要保持最佳的狀態。
只是如果他深知此戰必敗,是和聶風的最後一面,不知道會不會願意揹他更久一點。
聶風當即撒嬌,“不要,我喜歡阿爹揹我。”
不等聶人王拒絕,聶風忙又開口,“阿爹,我們是不是會見到孃親?”
他的話音一落,聶人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兩年前與雄霸一戰,聶人王戰敗,顏盈跟着雄霸走了,這是聶人王一生的恥辱。
聶人王今天之所以帶着雪飲狂刀來凌雲窟赴約,就是因爲當日以竹子做兵器戰敗後,雄霸帶走了顏盈,並且定下了兩年之約。
將聶風放到地上,聶人王沉聲詢問,“是誰告訴風兒的?”
“風兒已經十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聶風眼神堅定。
“答應爹,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孃親。”說完,聶人王轉過身,看着山下一望無際的江水,“紅顏禍水,所有的女人都不是好人。”
可惜沈皓峰聽不到他這句,不然一定會感嘆,他領悟的太遲了。聶人王天賦不高,又被女人影響了拔刀速度,縱使手裡有雪飲狂刀這樣的神兵利器,也不是雄霸的對手。
但怎麼說呢,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聶家祖傳的傲寒六訣,第三招【雪中紅杏】,在他手上變成了【紅杏出牆】,威力也提高了不少。
這都是際遇啊。
看着江面的聶人王,估摸着是想起了兩年前的一戰,以及顏盈隨雄霸離開的背影,眼神愈發冷冽。
“風兒,你在這裡等阿爹。”壓住心底的憤怒,聶人王轉身朝聶風叮囑,準備赴約。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聶風怔怔開口,“阿爹,我希望你帶孃親回家。”
聞言,聶人王略一駐足,卻是什麼都沒說,加快步伐,往山道走。
“這是要打了啊。”
竹筏上,看似隨波逐流,但竹筏卻始終在正對佛首與之相連成四十五度斜線的位置上晃盪,每偏離一些,又很快被修正。或者說,又蕩了回來,只是完全不符合水波產生的效果而已。
石佛呈現端坐之姿,雙手各放在左右兩膝。
如今佛像的手背上,各站了一個人。
一個無疑是手持雪飲狂刀的聶人王,相比之下,另一個沈皓峰更爲熟悉,正是如今如日方中的天下會幫主雄霸。
“別來無恙。”和聶人王滿眼的憤怒不同,雄霸神色十分平靜。
“只有你一個人?”
沒有着急回答聶人王的問題,雄霸讚歎道:“雪飲狂刀聶人王,果然是重情重義的君子…”
不等雄霸說完,聶人王就忍不住打斷,“她在哪?”
見狀,雄霸放聲大笑,舉起握劍的手向後示意,從他身後的石道中,走出一道動人的身影。
“終於出現了。”沈皓峰眼睛一亮。
望遠鏡裡女人,俏臉美豔,媚眼如絲,身穿黃色衣衫,內襯齊胸長裙,白皙的深壑,若隱若現。寬鬆的長裙,原本無法看清她的腰身曲線,但山風頗大,佛像之上又無遮擋,衣裙被風吹的緊緊貼在身上。
將她不堪一握的柳腰和豐隆上翹的臀部線條,勾勒的細緻入微。
難怪時隔兩年,聶人王還是放不下啊。
“阿盈。”看到顏盈的瞬間,聶人王的聲音都顫抖了。
不光是聲音顫抖,他還仔細的凝視着顏盈,像是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這感覺,怎麼形容呢…
恩,就像是因爲貸款沒能及時還上,被強行奪走的愛車,在想辦法湊錢把車貸還了後,車子被送回來了,但難免緊張和心疼,怕車子被暴力對待過。
畢竟在聶人王眼裡,雄霸是個極其霸道的人。
不過怎麼說呢,車雄霸肯定是開過的,不開白不開嘛。可開的並不多就是了,他和退出江湖的聶人王不同,他要稱霸武林,還要成爲天下第一,自然不可能沉迷女色。
兩年時間,顏盈卻無身孕,可見一斑。
顏盈衝聶人王輕輕點頭。
聶人王急忙追問,“這兩年你過的怎麼樣?”
卻見顏盈嘴角露出一道幸福的笑容,“我好開心。”
恩?
聽到她的話聶人王人都傻了,滿眼的不敢置信。他到這時,還以爲顏盈會跟着雄霸走,是迫於無奈。
將他的神色看在眼裡,雄霸出言諷刺,“聶人王,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當年是顏盈願意跟着我,並不是我強迫她跟我走的。”
“阿盈?!”
顏盈沒有掩飾,坦誠道:“難道你沒發覺嗎,從你退出江湖,歸隱田園之後,我從來都沒笑過。我要的男人,是叱吒風雲的真漢子,我要每個慕名來拜會他的人,都同樣尊敬我。”
“我終於明白了…”聶人王滿臉痛苦。
雄霸再次放聲大笑,“我只有奪走你的所愛,才能夠激發你的鬥志,逼你使出雪飲刀法的絕招。不過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這兩年來,她對我只不過是發泄工具,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既然你來了,我就把她還給你好了。”
說完,雄霸一把推開顏盈。
這樣一個水性楊花、貪戀權勢富貴的女人,以雄霸的智商情商,當然不可能真的愛上她。
顏盈豔麗的俏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一瞬間,憤怒、後悔、羞愧等情緒涌上心頭。
看到顏盈眼裡的痛苦,被羞辱了一番的聶人王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拔出手裡的雪飲刀,“雄霸,你太過分了!”
傲寒六訣第一式,驚鴻一瞥。
說白了就是跳斬,只不過聶人王出刀極快,刀氣驚人。面對此招,雄霸抽出匣中長劍,不進反退,硬抗上去,雙方立時打成一片。
傷心欲絕的顏盈,沒有去看兩人的打鬥,從石佛一躍而下,跳進了底下暗藏洶涌的江水。
目睹這一幕的沈皓峰一陣感慨,在原著裡,這一跳,可就從私家車跳成公交車了。
與此同時,竹筏劇烈的晃動了幾下,漲潮了。
眼看竹筏就要在下一個浪潮中四分五裂,竹筏上之前一襲白衣的年輕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一心求死的顏盈,雖然如願墜入滔滔江水,可從高處躍下的她,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衝擊力,沒有一丟丟痛苦。
就在她在水底疑惑的睜開眼睛時,一張眉如遠山、目似朗星的俊朗面孔,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驚訝的想要開口,但剛張開嘴巴,便嗆了口水,一個個水泡,從她口中吐了出來。顯然,她因爲錯愕,忘了自己還在水裡。
沈皓峰忙伸手攬住她,低頭朝她吻…恩,是幫她換氣。
如果不是一身強悍的內力和妖力,沈皓峰覺得在水底接吻…不是,幫對方換氣這事挺迷的,能不能幫對方換氣不知道,本來能活一個,這下怕不是兩個都需要打撈隊援助。
山腳下的一處廢棄茅草屋。
在沈皓峰的按壓下,顏盈吐出嗆的水,人漸漸恢復了意識。
“這是哪,你是什麼人?”稍稍清醒,顏盈便蜷縮着身子,緊緊盯着沈皓峰。
她這會兒心神不寧,不然多半不會將看着毛還沒長齊的沈皓峰看在眼裡,她平日裡接觸的,都是聶人王、雄霸這樣的男人。
沈皓峰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你溺水了,這裡比較近,我就將你帶到這兒來了。”
她問了兩個問題,沈皓峰只答了一個,所以她仍舊注視着他。
應當是遭遇了拋棄和跳江的九死一生,她看上去有些恍惚和楚楚可憐。
沈皓峰伸出手,像是要摸她的臉。
錯愕之餘,顏盈下意識想要躲避。
“我看到佛像上的打鬥了。”沈皓峰幽幽開口,“我初時以爲他們要搶奪你,當中贏的那個,可以抱得美人歸,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傷口上被撒鹽,讓顏盈忘了躲避,沈皓峰的手,也順利的摸到了她美豔的俏臉。
摩挲着她滑膩的肌膚,沈皓峰搖頭嘆息,“真是令人費解,他們怎麼會捨得讓你這樣的美人香消玉殞。”
他的語氣神態,實在不像十五六歲的少年。
只是如今的年代,他這個年紀,已然可以成婚,富家子弟,出入煙花之地也不足爲奇。有些老成,並不是什麼奇事。
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沈皓峰擡手勾起她的下巴,“從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
說到底,沈皓峰這麼做也只是入鄉隨俗,不_她,即便縱橫天下,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缺乏點說服力。這個章,該蓋還是得蓋,恩。
他的話音一落,原本眼底滿是失望與迷茫的顏盈,頓時有些戲謔,“這裡地處偏僻,你以爲我是這兒的山野村婦?想做我的男人,必須要受武林人士景仰!”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滿是憤恨,足見縱然跳江尋死,被拋棄的事仍未放下。
“哈哈。”沈皓峰狂笑兩聲,“我原以爲你是厭倦了江湖紛爭,所以寧願一死,還想瞞着你。”
在顏盈的疑惑中,沈皓峰再次開口,“泥菩薩曾替我批命,說我天生異相,只要躲過十四歲那年的生死大劫,往後便一飛沖天,所向披靡。註定要成爲武林神話。你想受武林豪傑景仰,那我就打下個武林盟主之位來坐。”
泥菩薩?!
一貫陪在強者身邊的顏盈,自然對泥菩薩有所耳聞,雄霸更是對其推崇備至,顏盈的神色一變再變,“天生異相?”
看得出來,她的眼底多了些希冀,無外乎如果是真的,她大概就會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等他真的成功了,再替她報今日之仇。
可還需要能說服她的東西又或者是證據。
他剛說的天生異相,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要看到了,她就會不擇手段,拿下面前這個男人的心。尤其他頂多十六歲,這令風騷嫵媚的顏盈信心十足,覺得只要她想,定然可以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沈皓峰解開身上的袍子,一拉腰帶,外褲與褻褲都滑了下去。
巨大的異相,落在了顏盈眼裡,讓她霎時再無一絲懷疑。
這不是異相,它合理嗎?
她顫抖着問道:“你多大?”
“二十五多一些。”
“不可能,你絕不會有十七。”顏盈這麼問,只是想確認他有沒有過了十四歲的打劫。只是聽他說的篤定,心中又有些遲疑,難道連長相也異於常人?
沈皓峰像是怔了怔,“原來你說年紀啊,還差三個月,滿十六。”
顏盈:“???”
對沈皓峰來說,其實他可以用強,經過羅剎女的事,他也有這方面的經驗。只是那需要時間,而且他暫時不會離開天下會,沒調教好的情況下,將她安置在外面不太方便。
還是這樣簡單一些。
只是多說幾句而已,輕輕鬆鬆就達到了目的。
比如…
“再掰開一些。”
聽到沈皓峰的話,坐於草蓆,背靠在草屋木柱上的顏盈,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將手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