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瘋狂的嘶吼着。
“是你！”
攀！
人族的一位俊傑。
韻的悲劇，與他脫不了干係。
曾偷偷摸摸，殺戮了衆多人族天賦卓絕的俊傑。
犯下難以饒恕的罪惡。
乾親自出手，將他格殺在人族祖祠之地。
“惡魔！”
乾怒吼一聲。
攀竟然是惡魔的化身。
往昔種種一切，全都是惡魔製造的。
飄也愣住了。
攀，竟然是惡魔的化身？
人族最早一批，墮入魔道者，恐怕都是惡魔製造的。
乾怒吼着，將即將潰散的惡魔大道與天地，瞬間揉捏成了一個小珠子。
他肉身不斷開裂。
神魂呈現出來。
一身恐怖的氣血，不斷的凝鍊着。
氣血與神魂交融，與大道交融，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咒文。
“惡魔，我要你永世無法復甦，也永世無法徹底湮滅，我要你永遠都承受着此刻的痛苦折磨。”
乾怨毒的聲音響徹混沌。
“縱然混沌湮滅，你也在承受着此刻的折磨！”
轟隆！
巨大的咒文，烙印在惡魔所化的圓珠上，僅殘留着惡魔的一絲意念，卻是不將其湮滅。
乾獻祭了自身，永世折磨惡魔，讓他永世飽受摧殘。
“乾，你瘋了！”
惡魔慘叫着。
心中後悔了，不該如此刺激乾的。
永世飽受着此刻的折磨，卻是無法死去，無法解脫。
惡魔越想越是驚懼。
“我早就瘋了！”
乾瘋狂的笑着，眼中流下了血淚。
氣息開始潰散。
神魂都開始變得虛幻。
一衆圍觀者，都不禁沉默着。
轟隆！
咒文徹底烙印在了惡魔所化的圓珠上，這一刻，一條規則呈現。彷彿記取了乾的咒文。
觀戰者無不變色。
傳聞中的混沌至上規則呈現！
爲乾的咒文，做了見證？
如此一來，除非擊破這一規則，否則惡魔將永世無法解脫了。
乾笑了。
肉身在開裂，神魂在虛幻，不斷地開始消散。
看着圓珠上，惡魔虛幻的臉。
“惡魔，我解脫了，你永世受到懲罰，受到磨難吧。”
吼！
惡魔嘶吼着，面容扭曲，眼神驚懼。
他的真的害怕了。
“乾，饒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我告訴你個秘密，韻可能還沒死，只是換了一個身份。”
“真的，她可能復甦了，緲曾經留下一些東西，企圖引韻恢復記憶，篡改韻的記憶，將你替換成他。”
“真的，你殺了我，我就告訴你，緲留下的手段在哪裡。”
惡魔乞求道。
“惡魔，我不會信你的。”
“哈哈，若是韻活着，那最後，跟誰都行，不要再跟我了，我只會給她帶來苦難，帶來悲傷……”
乾笑着、哭着、彷彿在回憶着往昔。
神魂愈發虛幻了。
肉身更是不斷開裂着。
媚哭着走上前，忍不住伸手，撫摸在乾開裂的臉上。
“你，心裡就只有姐姐？”
乾看着她，想要躲避她的手，然而做不到。
“媚，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你勸我不要執迷不悟，一直勸我不要執迷不悟……”
媚哭得很傷心。
“你明明知道的，沒有了姐姐，你還有我啊，爲何就不能把我當成姐姐呢？”
“你是你，她是她。”
乾伸出手，撫摸着媚的秀髮，聲音柔和了起來：“好好活着，活得開心一點。”
他的手掌開始粉碎。
乾回頭看向九域。
驟然，心中一震。
他看到了一道倩影。
“韻！”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驟然朝着九域衝了過去。
媚一呆，看向九域。
那裡站着一道倩影。
腦海中轟了一下。
是自己姐姐？
飄也是呆住了。
韻，真的沒死？
她在九域中？
所有人都愣住了。
穹也是如此。
暴魔與血魔，已經從楚的天地中出來了。
惡魔被咒永世無法解脫，楚就將他們放了出來。
縱然是魔祖，也無法解救惡魔了。
除非，魔祖可以破開、抹除混沌至上規則印記。
顯然魔祖沒有這個實力。
乾瞬間衝到了秦可韻身邊。
肉身持續開裂粉碎，神魂都越來越虛幻。
“韻！”
秦可韻看着他，沉默一會兒，開口道：“我不叫韻，我叫秦可韻，人族。”
混沌中，所有強者都是一怔。
秦可韻，人族？
韻，真的轉世人族了？
“哈哈，秦可韻，那就秦可韻。”
乾愣了一下。
接着大笑了起來。
“忘記前塵往事好啊，就該忘記，韻已經消失了！”
神魂與肉身，驟然潰散，一道光芒，卻是浮現在秦可韻面前。
“此是我乾一生的大道感悟，你爲我付出良多，今日就讓我爲你付出一次！”
乾的聲音最後響起。
惡魔所化的圓珠，也被他扔入了九域之中。
秦可韻將光芒接入手中，眼淚卻是莫名的涌出，心中也有了一種解脫之感。
乾死了。
所有強者都沉默着。
他獻祭了自身，只是爲了惡魔永世無法脫離苦難。
乾將徹底消失。
歲月中，都將不會存在他的痕跡。
都會被那縹緲的，至高無上的混沌至上規則抹去。
楚玄手一擡，惡魔所化的圓珠，落入他手中。
看着圓珠內，不斷咆哮、慘叫的惡魔，他搖搖頭，手一揮將惡魔珠，扔到了新天地中。
手中出現一根權杖。
混沌秩序權杖。
至上之力，涌入權杖中，輕輕一揮，更替了乾的歸宿。
本該被徹底抹去的乾，沒有被至上規則抹去，歲月中、歷史中，依然存在他的痕跡。
既是爲人族的先賢，不該徹底消失，一點痕跡都不留。
不論是因爲自身也是人族也好，是憐憫乾悲慘的一生也罷，更改乾的歸宿，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楚玄順心而爲了。
擡手一抓，一道生命印記浮現。
乾殘留的生命印記，被他攝取了過來。
擡手一拋，乾的生命印記，投向了新天地裡。
他將會在新天地的人族中誕生，將會帶領新天地的人族崛起。
“武，此乃人族一位先賢，乾的生命印記，他將在此新生，待其誕生後，惡魔珠就交給他吧。”
楚玄的聲音在武的腦海中響起。
惡魔看到新生的乾，再次落入乾的手中，恐怕會更崩潰吧？
武一怔，好半晌才應道：“是，大哥。”
頓了一頓，又問道：“大哥，乾祖爲何……”
人族先賢，乾，他是知道的。
“殺惡魔，獻祭了自身，吾感念其一生之悲苦，截取其一點生命印記，讓其新生。”
楚玄回了一句。
“多謝大哥！”
武恭敬地道。
乾的生命印記，沒有走輪迴投胎。
算是楚玄破例，保留他的本源印記，他是乾，而非另一個人。
只是新生後的乾！
混沌中。
媚衝向秦可韻。
“姐！”
“我不是你姐，我叫秦可韻。”
秦可韻說完，轉身就返回九域。
媚想要追上去，結果被天道排斥力，直接排斥開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秦可韻的身影消失。
混沌中的諸多強者，都一臉凝重，九域發生了什麼變故？
新生後的韻，竟然可以在九域中。
而外界始終無法進入其中。
好半晌。
一衆強者開始驚愕了起來。
爲何，仍舊記得乾的存在？
乾直接獻祭了自身，觸發混沌至上規則降臨，理應被抹去一切印記纔是。
從今往後，混沌中不再存在他的痕跡。
他將會從歲月中，徹底消失。
包括所有知道他的生靈的記憶。
超脫天地大道者，固然強大無比，然而依然無法抵抗至上規則。
依然會被抹去關於乾的一切記憶。
難道，傳聞有誤，超脫天地大道者，不會被抹去相關的記憶？
超脫天地大道者之下，纔會被抹去相關記憶。
穹看向泰。
“泰，你可記得乾？”
泰臉色頓時黑了，覺得自己弱渣，可能會被抹去關於乾的印記？
一個個的，都覺得自己廢物是吧？
若不是當初時運不濟，自己早已超脫天地大道了。
“記得。”
悶悶的回了一句。
一衆強者，接着詢問實力更低的生靈。
答案是都記得。
如此一來，所有強者都愣住了。
難道是傳聞有誤？
並不會徹底被抹去，歲月中依然會存在其痕跡？
楚唏噓感嘆，道：“我想，應該是至上規則，感念乾祖一生的不幸，一生的悲慘，因而沒有徹底抹去乾祖的痕跡。”
接着高聲道：“我人族先賢，當永世銘記，歲月不可抹去其存在的痕跡！”
一衆強者看向楚的目光，都沉思了起來。
至上規則太過縹緲，他們難以接觸。
是否如此，沒有人知道。
不排除，至上規則對人族有着特殊的眷顧？
正如九域的大道，對人族就存在特殊的眷顧。
孱弱的人族，始終不滅。
反而不斷崛起，一次又一次，如今更是成爲了九域的霸主種族。
不是大道眷顧是什麼？
而且，人族又極其特殊，對於大道的感悟，有着不凡之處。
就在一衆強者，都在沉思着的時候。
敖海開口問道：“老祖，那個獻祭自身，不會被歲月抹去的嘛？傳聞有誤？”
說是傳聞，其實是冥冥之中，存在混沌生靈中的一個信息。
理當不會有錯誤的。
難道，真如楚所言，至上規則感念乾的悲苦，因而保留他存在的痕跡？
至上規則莫非有靈？
若是真的有靈，那可就恐怖了。
龍君擡起爪子，撫摸着敖海的龍腦袋。
他最近，就喜歡這麼撫摸龍族後輩的腦袋。
如此才愈發顯出自己長輩風範。
敖海一臉無奈，只能任由龍君撫摸他的腦袋，這位老祖宗，都不知道哪來的不良嗜好。
自己父親都不知道，只在自己年幼時，如此撫摸過自己的腦袋。
漫長歲月過去，除了龍君之外，再無誰如此撫摸他的腦袋。
誰叫自己打不過人家呢。
“傳聞自然不會有誤的。”
龍君撫摸着敖海的腦袋道：“你要知道，這所謂的傳聞啊，其實是混沌規則，傳遞給蒼生的信息。”
此言一出。
諸多強者都看向龍君。
這位神秘的龍族老祖。
“老祖，既然傳言無誤，那爲何乾沒有徹底消失，依然存留他的痕跡呢？”
敖海疑惑地問道。
“那是因爲，有至高無上的存在出手，讓其存留在歲月之中。”
龍君飽含深意地道。
衆強者都是心中一凜。
尤其是遙、飄等人。
至高無上的存在，保留下乾存在的痕跡？
傳聞中的至上存在？
除了這等存在，誰有能力，干擾混沌至上規則？
難道，有至上存在，垂憐人族？
暴魔等魔族強者，以及曾針對人族各族強者，都心中凜然。
那是傳說中的至上存在啊。
縱然是仙神魔三祖，在這等存在面前，都是渺小如蟻的。
人族若是真得此等存在垂憐，因而庇護一二，誰敢針對人族？
“老祖，那位至高存在是要庇護人族了嗎？”
敖海忍不住開口問道。
同時好奇地看着龍君。
這位老祖，既然知道至高無上的存在出手，那他是否也是傳說中的存在？
否則，爲何可以知曉？
一想到自己老祖，竟然是傳說中的存在，敖海心裡就激動不已。
龍君神秘莫測的一笑。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楚道友可是人族，庇護人族，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楚忍不住開口問道：“龍君前輩，莫非你是傳說中的……”
龍君擺擺爪子道：“差一點，差一點，我只是與那位，乃是至交。”
這也不得了了。
混沌至上，並非傳說，而是真的存在這等恐怖的存在。
而龍君，竟然與其是至交。
縱然是仙神魔三祖，那些頂尖的混沌古神，都差了一籌啊。
而且，龍君說，距離至上，差了那麼一點，可見其本身實力，也是恐怖無邊。
穹若有所思。
自家老祖，距離傳說中的至上，就是隻差那麼一點點。
然而，就是這麼一點點，卻是始終無法突破。
龍君是否也與自家老祖相若？
驟然。
轟隆一聲。
混沌震盪，獄道古神的慘叫聲，響徹混沌。
“秦，你敢殺我！”
衆強者一怔之下，猛地循聲看去。
混沌深淵已經潰散，獄道古神龐大的身軀出現裂痕。
一杆大戟，猛地刺入了他的心口之中。
直接將獄道古神的大道鎮壓在大戟下，不斷的絞碎着大道。
秦，竟然取得最終的勝利，殺了獄道古神。
一尊混沌古神啊。
須知混沌古神，縱然開道相若，也比其他生靈要強大不少。
況且，混沌古神不開天地。
其大道天生。
想要殺混沌古神，太難太難了。
秦，竟然殺了獄道古神！
太突然了。
原本雙方一直僵持不下，似乎難分勝負。
驟然間，竟然殺了獄道古神！
如此看來，秦早已有擊敗獄道古神的機會。
只是一直示弱，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殺你又如何，莫非混沌古神殺不得？！”
秦冷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