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業發展到一定程度,拜碼頭,找靠山是不得不進行的事情。
陳立圓並不是很清楚,以爲他是橫空出世的年輕人,還處於無主階段,他在待價而沽。
之所以有這種錯覺,因爲方沂不從屬於港圈,京圈,西北圈,滬圈……哪怕其中任何一個,他一直在單打獨鬥,憑硬天賦吃飯,每個角色幾乎都是捲來的,每個角色都卷贏了。
這條路子,混男二男三是可以的,想穩定的混男一,難度就非常大,就算上去了,極容易掉級。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次次都爆種,把一部看上去沒人要的片子硬帶起來。
更靠譜的選擇,是找實力強大的下家,穩固自己的人氣。
拿大哥成舉例。
加入嘉禾後,大哥成每部片子都是男主角,不是大哥成卷出來的,也不是試鏡出來的――而是一開始就確定了大哥成來扛票房,做主演,然後才寫劇本,再找導演,找製片人,找其他演員,最終立項。
任何一個環節和大哥成不合,那就換人。
大哥成想要的人,強塞進來。
大哥成搞撲街了片子,連撲了三部,成本六千多萬美金,沒關係,繼續拍下一個。拍到重新翻紅爲止。
是這麼玩的。
港臺的小生演撲街了一部又一部,因爲他們走的本來就不是市場化的路線。在其背後的資本沒有徹底垮臺,或者對其終於失去耐心之前,小生們可以繼續這麼造下去。
老胡這種就反過來了,不是公司來帶他起飛,是他扛着公司。
他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兩人組回去的時候,各自訂了不同的航班。此時《仙三》第一集已經在寶島東森電視臺播出,收視率爲2.3%。
寶島的收視率統計標準和大陸不一樣,硬要換算的話,大概相當於10%的大陸收視率。如果不出意外,又是一部壓過當地劇的陸劇。
上峰笑開懷啊,搞不好電視劇播完後,又要去做報告。
桶蘸價值怎麼來的,就是這麼來的。
作爲文化產品的一種,電視劇本身不像電影那樣侵略性強,管控相對溫和。
得益於此,陸劇在整個亞洲有過光輝戰績,論文化輸出,比時下拉胯的電影還要更給力一點。
趙軍旗拍完《還珠》系列和《情深深雨濛濛》後,在東南亞紅到發紫,01年受到“越南”大領導特邀參加訪越代表團,作爲文藝交流大使首次訪問越南。
越南大領導、文化部長以及當地的天王級別歌手親自接機。兩方大領導握手後,越方的那位馬上甩開其他大老,徑直跑去找趙軍旗要簽名。
由於在越南的人氣太高,趙軍旗甚至不敢出酒店,錄製當地節目時,胡志明市出動了警察開道。
這程度,比方沂在東洋要風光多了啊。
畢竟東洋人能看到大陸電影,也就鳩山上臺這一小會兒,越南看大陸劇可是看了幾十年了。
――臺北桃園機場。方沂的經紀人拎了個大包,裡面裝滿了當地粉絲送來的小禮物――更多的因爲裝不下,臨時捐獻給了當地的紅十字會。
方沂兩手空空,
換了一身風衣,不斷給送行的粉絲揮手。
寶島的大蘿莉波濤洶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潮溼的大廳浸出一股幽幽的香;據說這邊的女生到了青春期,父母會給孩子做木瓜湯喝,因此罩bei長期爲全國第一。
“方沂,看這邊!”
“方沂!”
記者對方沂的形象很滿意,幾乎是跟着他走,個別誇張的爲了拍到好角度,匍匐在地上。
這套看似出門隨意搭配,實際上全套價值二十三萬的巴寶莉秋冬裝,讓方沂看起來更成熟了一些,沒有任何近視的他被真姐安排了一副平光金絲眼鏡,他不時要伸出手指推一下鏡框。
目前來看,比較適合方沂的品牌是巴寶莉和迪奧,這倆一個富貴花,一個桀驁。其他的大牌,比如古馳,顏色太騷了,出的豹紋西裝,粉紅色西裝只有真男人春哥才撐得起來。
阿瑪尼,古早網文的男主標配,劉天仙的最愛。
劉天仙曾經穿了一套紫紅色的羽絨服穿了足足十年,出沒在各大機場,底下一條運動褲:如果讓真姐來當劉天仙的經紀人,絕對要氣瘋。
老胡鬍子拉碴,早上起來頭髮也沒洗,用棒球帽蓋住了。可憐兮兮的推兩個箱子。
看上去像極了方沂的小跟班。
方沂:“你經紀人呢?又在購物?”
“是啊。”
“甚至都不和你一個航班?”
“她沒來得及買她自己的……”
“是根本沒有提前買吧,因爲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玩開心,玩夠,是不是?”
方沂反問胡戈,對於這個問題,胡戈沒有回答他,只是低下頭嘆了一聲。
胡戈曾經出過車禍,這事兒之前已經講過,對他有了心理創傷,演戲是這樣,生活也是這樣。當時胡戈還是個小年輕,經紀人比較照顧他,和他換位置, 讓胡戈去後排躺着休息。
結果去副駕駛的經紀人掛了。全車人,只有在後排的胡戈活下來了。
方沂:“你這麼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能你虧欠了前任經紀人的,自以爲能給這一任還,她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胡戈試圖辯解:“只要不影響到我正常工作就行了。”
“不,機場走秀也是工作,要發通稿的……你跑去川藏線騎車,那是你的愛好,別人沒義務伺候你;但是在寶島這幾天,你每天都要上新聞,每次露面你都拉個箱子嗎?”
“你是大陸的四小生之一,你打的和電視臺高層吃飯,我看這幾天參加的活動,你經紀人也從來不提前約定好接送,主辦方隨便派個車湊合……”
“你以爲寶島這邊報道我們大陸小生做人謙遜,還是諷刺我們沒見過世面?”
胡戈被說的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才無奈道,“總不能因爲這,就要大發雷霆,開除別人吧。”
他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方沂的打扮,“但你這個也穿的太誇張,你是到了京城還有什麼活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