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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總有殺青的一天,但真的聽到這句話了,很多人還是有不捨的情緒。
目前拍攝團隊以方沂工作室爲主,從市場中擴充了一些有經驗的師傅――像是燈光師、場務這些職位,他們就像是包工隊下面的小兵,在全國各地攬活,哪裡都是他們的家。
方沂兩隻手鄭重其事的擡到額頭上,微微的作了拜謝的手勢,“和大家合作非常愉快,江湖有緣再見。我這個工作室也不是隻拍一部電影,所以這個‘有緣’不是空話假話,有一天說不定真的又會碰到。”
“接下來還有一些我個人的特效戲份,那不需要那麼多人了。所以從今晚上開始,沒有工作的朋友就可以提前走了――劇組照例準備了殺青宴,歡迎大家都來賞臉。”
衆人陷入到離別前的狂歡,很多人都跑到方沂這裡找他要簽名。還有一些分組導演、場務鼓起勇氣給方沂遞劇本,希望能得到他的賞識。
方沂其實根本看不過來,但他不會駁別人的面子,通通收下。
靳冬和郭凡現在關係還行,拍了拍郭凡的肩膀:“你去那些本子裡面找一下,說不定就有適合的,然後找方老闆投錢,也不要多,憑你和他的感情,幾十萬百把萬,可能還是要得過來,你說呢,老是坐在這兒和我聊天,不是做導演的道理……”
郭凡哂笑,“那不如我自己寫。天天都有想一步登天的,怎麼可能呢?”
――晚上,劇組大部分人都到了殺青宴,方沂還記得這七十來個人的名字,現在這也算是他的絕技了,凡是被他喊到名字的都會嚇一跳,心裡涌出被人賞識的感激。
恨不得立刻在他面前立軍令狀,恨不得做點事情還他。
靳冬眼見這一幕,又拍了拍郭凡的肩膀,“可以學着點。”
郭凡眼皮直跳,“方導就算不做導演,做其他的也能成事吧。他的長相他的天賦,現在還有他的記憶力了――這些東西雖然你和我都看到了,但就是學不了啊。”
在郭凡的視線中,方沂逐漸往他這邊靠攏,郭凡和靳冬兩人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倒酒,心裡想好祝福的話。
當方沂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還沒等到他說話。郭凡自我介紹說,“拍《情書》的時候已經發現方導演很厲害,當時還是我能理解的厲害……這次我每一天都呆在組裡面,我自己跟着學都要累垮了,才知道導演要同時做這麼多事情,而且每一樣都做到最好……我希望能沾一沾方導的仙氣,會你其中一項技能就好。”
方沂微笑着擡起杯子,他喝的是白開水。
靳冬“bang!”一聲碰過來,忽然說英文,“cheers!”
不中不洋的話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發笑。
這時候,方沂沒有看到俞非虹和柳蜜兩人,他記在心底裡,又過了一段時間,拉着劉天仙一起去病房找柳蜜。
在車上,方沂問起劉天仙:
“和柳蜜後來說了些什麼?”
“女人間的事情,可沒辦法告訴你呀。”
“俞姐爲什麼也常跑去找柳蜜?”
“可能因爲是京影的?俞非虹導演畢竟曾經是老師,她對自己學生很善良的,我也好喜歡她,她是直來直往的大姐姐。”
“是這樣的,說起來……你也是京影的啊。”
劉天仙促狹道,“所以呢方沂,這次你們央戲真的厲害了。”
兩人開車到病房,卻發現只有俞非虹一個人。
方沂問,“人呢?”
“走了,剛走。”
“有人告訴她今天殺青了嗎?我還沒讓她走。”
俞非虹抿嘴,
快速的眨眼睛,“蜜蜜給人送好多次咖啡了,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總有給她通風報信的。”
劉天仙橫插一句,“都蜜蜜啦?”
俞非虹去摸劉天仙的腦袋:“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小姑娘,爲了些小事情忙來忙去……方沂,”她看着方沂說,“你有什麼要問柳蜜的嗎?她剛從這裡離開,考慮到有候機的時間,只要你現在開車去機場,說不定來得及哦。”
方沂嘆道:“沒什麼要問的,也從來沒有問過。”
俞非虹誇張的打呵欠,“哎呀,人到了年紀,就是精力不如以前了,她跟我說了好多話,一整天不停的說……現在她走掉了,我還有點不習慣呢。”
方沂擠出笑,“既然是一個學校的,總有再合作的時候。”
俞非虹給他們兩人做出鼓勵的手勢,提着自己價值八十八萬的香奈兒包,回酒店去了。
現在又只剩下方沂和劉天仙兩人。
病房進來值班的護士,收拾好牀褥,拿走吊瓶,頭也不擡,“是病人的家屬嗎,怎麼現在纔來探望,這個人已經辦理手續離開了,牀還要給別人,你們不要一直佔着地方……”
然後擡頭驚叫道, “你是!
!”
兩人逃離醫院。在燈火通明的門口,方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醫院,接着說,“既然人走了,現在回去吧。”
“俞老師不是說讓你去找她嗎?”
“沒這必要。”
方沂坐進駕駛室裡,撥開油門,發現劉天仙在車窗那裡敲着,鼕鼕,鼕鼕。
“怎麼了?”
“方沂,你起來。我開車比你快。”
方沂腦子有一點亂,老老實實的起來,“哦,你是想來開車嗎?”
劉天仙把他強塞進後座,自己熟練的踩在油門上,“還好你碰見我,滿足你吧,我們去機場。”
“啊?”
“去機場!”
她掛上檔,踩下油門,“我開車比你快得多!”
埃爾法開出了法拉利的氣勢,貼着限速的邊在車流中穿行。
方沂心驚膽戰,抓住把手,青筋暴起:“你以前也這麼快?”
“那是你沒見識到我男人的一面。”
“慢一點吧?”
她沉聲道,“免得你以後來埋怨我,要是真的追上了,你有什麼說什麼,愧疚也好,補償她也好,之後就到此爲止。”
“你……”
劉天仙吹了吹自己額頭上的頭髮,“方沂,我練過功夫的,可不是柳蜜那種病秧子,我從沒對人這麼好,你有一天敢負我,我把你肋骨打斷。”
車停在機場門口,劉天仙看了下自己的天梭表。
“不知道有沒有遲到,但你看到了,我盡我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