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了,這是我頭一次看到黃昏的府城。”
白狼幫的一處屋頂上,龍飛獨自一人坐在,手中拿着一瓶燒酒,一臉懷念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也不知道我還能看幾次這樣的夕陽。”
“成爲詭異,只要不是你自己作死,倒是還能看到幾次夕陽。”辰風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不過,也就只有幾次了。”
龍飛回頭就看到辰風站在他的身後,手中也是提着一壺清酒。
“少主,你來了。”
辰風坐到一旁,看着遠處喧鬧的街道,無聲地笑了笑。
“有時候,知道的越少煩惱就越少,知道的越多越會鬱悶,你看着番場景,有誰會想到不多時之後,會有浩劫降臨,將這裡夷爲平地。”
龍飛嘆了口氣,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爲詭異的他,在冥冥中獲悉三三兩兩的浩劫信息。
也正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背後推動着,才使得他成功變爲詭異。
“少主,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辰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能保證的,只是在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盡力去緩解浩劫降臨所帶來的傷害。”
兩人相視無言,唯有一酒解憂。
深夜,陳府。
後院中,一間內飾十分奢華的臥室內,陳沭穿着一身黃色長衫,舉起一個翡翠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他的目光看向對面站着的巍山,詢問道:“怎麼樣?他接受邀請了嗎?”
“家主,主家來的那人已經接受了邀請,答應等那天一起去。”
巍山微微低頭,開口道。
“哦,他真的願意出手?”陳沭雙眉一挑,一抹喜色浮上心頭“如果那個辰風跟着去,我的把握就又大了很多。”
巍山沉聲說道:“我們不能大意,這次世家會議恐怕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哦,此話怎講?”陳沐聞言眉頭微皺,問道。
“根據手下收集而來的情報,證實府城之中出現新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勢力,其目的直指向世家會議。我擔心等到舉辦世家會議的那天,那股勢力會圖窮匕見。”
“怎麼可能!”
陳沐笑道:“世家會議集合了府城所有的世家力量,沒有那個勢力敢在這個時候動歪腦筋的。”
"可是家主......."
巍山會還想要說什麼,就被陳沐出聲打斷。
“好了,別說了,等到時候多帶幾個供奉前去就行了。”
一輪明月懸掛在天空之上,撒下皎潔的月光。
城南,任府。
偌大的古典莊園,按道理來講應該是燈火通明,但現在卻是寂靜無聲。
不說下人丫鬟,連看門的護衛都像是消失了一樣。
但昏暗的庭院中卻站着許多一言不發的高大人影,他們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彷彿木人一般,只是嘴中不同的發出咀嚼的怪異之聲。
除了庭院中的蟲鳴之聲,剩下的便是這些怪人發出的聲音了。
任府中央,唯一亮着燈光的大廳之中,一個翩然俊雅的黑衣男子正舉着一隻透明的酒杯,自飲自酌,似乎樂在其中。
大廳的四周卻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從衣着來看,大多都是普通的下人丫鬟,但也有一些衣衫奢華,面帶妝容的任府族人。
只是這些人每一個都站在原地毫不動彈,面無表情,唯有胸膛處那微微的起伏說明他們還活着。
唰!
一道黑影突然從外面閃身來到大廳中,藍色的眼眸看向那位儒雅俊秀的男子。
“特使。”
藍眸黑衣人低頭朝着俊秀男子恭敬的說道。
“是藍如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俊秀男子擡起頭來,朝着藍眸黑衣人微微一笑,晃了晃酒杯。
如果陳沭在這,一定會發現此人便是拐走他女兒,讓他最爲討厭的任家少爺任元。
透明酒杯在燭光下變得通透無比,露出裡面猩紅一片的液體。
“謝謝特使,不過屬下從小喝不下酒。”
藍如目光微微一縮,搖頭拒絕了任元。
“哼,特使賞酒是你的榮幸,你居然拒絕?”
一道不滿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來。
唰!
一道身影矯健的翻過大廳的窗戶,穩穩的落在地面之上。
“嗯?”藍如眉頭微皺,藉着燭光看去,目光頓時一沉。
“紅憐!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
一道嫵媚的聲音傳來,一位滿頭紅髮女子站在大廳之中,身材傲人,渾身的衣物少的可憐,只能堪堪遮住三點。
一雙修長圓潤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之中,下身的短裙已經到達大腿根部,似乎只要動作大些就能看到那神秘之處。
完完全全是一個尤物,只是雙眼太過狹長,給人一種尖酸刻薄之感,破壞了一些美感。
“紅憐,你來了啊。”
任元看到紅髮女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酒杯朝着她遞了過去。
“特使賜酒,奴家自然要喝。”
紅憐嬌聲說道,白玉般的雙手接過酒杯,直接一口喝了下去,絲毫不管裡面液體猩紅如同的血液。
“好,好啊!”任元看到這一幕頓時哈哈大笑。
“世家聚會臨近,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笑聲過後,他朝着二人問道。
“準備好了,已經在城外照景山莊佈置好一切了。”二人異口同聲。
“這就好。”任元點了點頭,隨後似乎想起來什麼,目光看向藍如。
“對了,導致白狼幫那邊失手的人找到沒有。”
“已經找到了,是一個名爲南宮玉的蠟黃臉男子。”藍如點了點頭道。
“那麼你將他拿下了嗎?”任元問道。
“沒有。”
“沒有?哈哈,作爲一個預備使者,手中掌握着這麼多資源,結果連一個人都抓不到?”
聞言,紅憐笑道花枝亂顫,言語譏諷的說道。
“你!”
藍如頓時氣的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的指向紅憐。
“哎呀,你指我有什麼用?莫非是抓不到搞事的人,要來抓我?我真是好怕怕呢。”
紅憐拍了拍胸口,一幅可憐兮兮,怕被人欺負的樣子,但眼中的嘲弄卻沒有減少過一絲。
“好了,不要再說了。”任元突然開口道。
“告訴我,你爲什麼沒有把那個破壞計劃的人抓回來。”
他平靜的看向藍如,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彷彿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隨時可以殺人的猛獸一般。
“因爲那個南宮玉的實力有着勁級高段,當時我手中僅剩的兩隻五首怪已經在對付王蒼何的時候死亡了。
我帶着線幽靈的一個分身和一隻四首怪自然不是勁級高段的對手。”
藍如強忍着不斷顫抖的身軀,低頭咬牙說道。
“勁級高段?”任元眼中有着一絲驚訝。
“這小小的白狼幫居然還有着勁級高段的高手。既然這樣的那的確不是你的錯。”
他沉吟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
“現在我們還需要隱藏在暗處,藍如你去盯着那個人,只要他不干擾我們的計劃,就不用管他。不然,到時候我會親自出手。”
任元淡淡說道,臉色平靜無比,對付一個勁級高段的高手對他來講彷彿並不算什麼。
“是。”藍如點了點頭。
“如果還沒什麼事,可以離開了。”
任元閉上了雙目。
“是。”二人點了點頭,整準備轉身離開時,任元的聲音再度傳來。
“等一下,紅憐你留下來吧。”
“好的特使。”
紅憐身體一顫,嫵媚一笑,轉身朝着特使走去。
沒走幾步,全身的衣物便已經被她扔在了地面之上。
藍如目光一冷,直接離開了大廳。
不久之後,寂靜的任府之中便響起來女子嬌喘連連的聲音,其中夾雜着一些求饒的話語,令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