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糖葫蘆?
陳長生懵住,看了一眼自己妹妹。
少女正滿眼期待的看向老者,老者卻是搖頭。
“錯了小女娃!”老者哈哈大笑,讓陳靈兒有些沮喪。
“那我再試一次?”
“這可不行,一人只有一次機會。”老者微笑搖頭。
陳靈兒只好無奈放棄,見自己妹妹答錯了,陳長生剛想說話。
“我就知道你不行,算了,還是我猜謎小王子上吧。”王尚瞥了一眼陳靈兒,自信開口。
“不用想了,眼睛!”他果決道。
說完,王尚無比自信,已經是伸手去取糖葫蘆了,可卻被老者制止。
“小夥子,你可錯了哦。”
“錯了?”王尚愣住。“不可能啊,我飽讀詩書多年,不可能輸在這種小問題上。”
王尚辯解,陳靈兒冷哼了一聲。
“你不行就是不行,不要打攪老人家生意!”
王尚只好沮喪的看向了陳長生,陳長生倒是不急了,反而看向了吳韋。
“吳校尉,不如你先來吧。”陳長生笑道,想要看看幾人究竟能怎麼說。
吳韋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繼續謙遜道:“我怎麼能行呢。”
只不過口頭歸口頭,吳韋對自己猜燈謎本領,還是十分自信的。
“店主,可是耳朵?”
吳韋的燈謎,猜的更讓人無語了。
果不其然的,店主那邊搖頭了,不過卻也沒多說什麼。
“三位不必灰心,這燈謎的難度,可是店裡數一數二的。”店主微笑鼓勵,只不過三人都是一臉沮喪的表情。
陳長生將這一幕收入眼中,愈發驚疑不定了。
爲什麼,這麼簡單的謎他們都猜不透?
一時間,陳長生也有些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的答案也是錯的。
想了想後,陳長生問道:“店主,這燈謎的答案,可是舌頭?”
舌頭?
王尚一聽這話,剛想鄙夷一下陳長生比自己還不如,店主卻驚住了。
“這位客人,你還真猜中了!”
店主一臉吃驚的表情,送上了一串糖葫蘆。
陳長生茫然的接過,看着王尚瞪圓的目光,有些失神。
看來,是自己太聰明瞭?
陳長生思考着,將糖葫蘆隨手給了自己妹妹,又指着另一個燈謎。
“店主,這個的答案可是西瓜?”
“又猜中了!”店主再度送上一串糖葫蘆,誇獎道。
陳長生隨手給了王尚。
拿着糖葫蘆,王尚忍不住道:“長生,你咋這麼聰明瞭?”
陳長生懶得理他,又指了指另一個道。
“芝麻。”
“這位客官,你又對了!”店主再次誇獎,微笑着遞出一串糖葫蘆。
這下陳靈兒也驚訝起來,吳韋也是感到意外。
這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只不過陳長生沒有就此收手,反倒是指着木牌,不斷開口。
“老虎!”
“黃牛!”
“豆腐!”
“……”
漸漸的,隨着陳長生一聲聲,接連不斷的開口,每一次開口都一語成讖。
不少店鋪店主的目光被吸引,有些驚訝。
而陳靈兒三人已經是從震驚到麻木了,店主先是誇獎,隨後開始慢慢不作聲了。
直到最後一張貼紙都消失,兩個稻草扎都出現在陳長生手中,店主徹底面無表情起來。
附近店鋪店主已經開始悄聲議論起來,甚至有不少遊人的目光都被吸引,極爲吃驚。
“這書生,怎麼言無虛發、百發百中?!”
老者看了看自己身後還剩下了幾十串糖葫蘆,嘴角抽搐了一下。
“客官,今天要不就此打住?”他心痛無比道。
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幾十串糖葫蘆,陳長生點頭,暗自嘀咕。
這燈謎,未免也太過簡單了吧?
只怕是神霄國的文化水平普遍低,或者說整個天璇界都低。
不然自己妹妹和王尚,怎麼也猜不中?
陳長生默默的回想了一下前世看到過的燈謎,感嘆不已。
少女此刻正手拿一串糖葫蘆,滿眼崇拜的看着陳長生。
“哥哥,你簡直太棒了!”陳靈兒嚼着糖葫蘆,開心道。
王尚也投來了震撼的目光。
“長生,你這三年,是不是揹着我們三大廢物,偷偷摸摸學了點什麼?”
這話說的,陳長生心情愈發古怪。
要不,再試試?
陳長生看向路邊一個糖人鋪子,走了過去。
“店主,猜燈謎。”陳長生望着那塊木牌道。
店主是個老嫗,白髮蒼蒼的,先前便見着陳長生大顯神威。
此刻陳長生走來,周圍所有店鋪的目光也不由跟了過來。
老嫗說心中不忐忑是不可能的,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底氣的,並不認爲陳長生還能同之前一般。
要知道,自己店的燈謎,在整條街上都算小有名氣,多少人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客官,你可是要猜謎?”老嫗問道。
陳長生點頭:“不錯,猜謎。”
老嫗笑眯眯的拿出了木牌。
“客官,我這店鋪可和其他的有些不同,猜一次,可是要花費一文錢的。”
“猜中了,我盡數奉還;猜不中,那就只能下一次天雲節了。”
老嫗眯眼道。
吳韋一聽這話,當即便要開口,只不過被陳長生制止了。
“無礙,一文錢就一文錢。”陳長生極爲心痛的模樣,拿出了一文錢。
老嫗也是沒想到陳長生還真出,便將木牌擺上。
“客官,請挑。”她開口,目不轉睛的看着陳長生。
其他圍觀遊人和店鋪主,也是目光好奇,不知道陳長生會挑選哪個。
應該是最簡單的吧?
只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陳長生並沒有挑,反而是主動道:
“店家,你店內最難的是哪個?我就要最難的那個了!”
陳長生開口,數十個圍觀的人吃驚,沒想到陳長生如此言語。
“這未免也太自信了吧?我去年才這裡可是吃了閉門羹。”
一個書生打扮,身着紫衣的青年搖頭,他身邊跟了一個書童,亦是如此。
“少爺,我也感覺他太自信了。”
這對主僕離的很近,說話也沒有遮掩什麼,一時之間,不少人聽見了。
“這不是謝家公子嗎?今年的會試會元啊!他怎麼來了!”有人驚訝開口。
頓時,不少人看向了白衣,紛紛吃驚。
謝家謝實,可是天雲郡有名的才俊。
不僅謝家是天雲郡四大家族之一,自己更是在今年開春的會試中,拿了會元的名號!
被譽爲天雲郡下代狀元的存在!
而現在,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不少人吃驚出聲,紛紛奉承,不少人甚至忘記的了陳長生的存在。
陳長生不以爲意,笑而不語,催促道:“店家,別愣着了,哪個是最難的?”
老嫗聽的這話,反應了過來,指着木牌最上頭的一張小紙,笑道:
“客官,這就是最難了的,可是當今的神霄國狀元所寫,三年來,無一人看破。”
老嫗滿面笑容,爲白掙一文錢喜悅。
果不其然的,其他人本來還在和謝實打招呼,可一聽這謎底是出自狀元之手,立刻便議論了起來。
“這可是當今狀元的手筆,試問誰能看破?”有人吃驚道。
“不錯當今狀元可號稱我神霄國百年一出的文人,他出的燈謎,恐怕只有狀元自己能解!”另一人附和。
至於那書生身邊的童子,直接蓋棺定論了,稚嫩的面孔滿是不屑,極爲倨傲。
“這傢伙現在撞牆了吧,狀元所出,任他才高八斗也不行!”
文人模樣的謝實點頭,笑着看向陳長生。
周圍鬨鬧一片,謝實的話無人質疑。
這不僅僅是一個會元的話,更是有狀元的身份擺在上面!
陳靈兒雖然心中不悅,可也不禁有些擔憂起來,畢竟自己哥哥是修爲高,可沒聽說過學識也高。
而隨着這邊的動靜,不少人正好奇走來,瞧着最前方的陳長生。
陳長生不以爲意,看向老嫗點了點頭。
“就這個了!”
陳長生淡淡道,隨後看向了黃紙,將內容唸了出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說完,陳長生便看向所有人。
這見此謎一出,所有人先是陷入了沉思,半響後不得其義後,只感覺高深莫測。
王尚也是如此,先是托腮思索,隨後便開始咬手,百思不得其解。
謝實一愣,見衆人都看着自己,一擺扇。
原本仗着自己讀了點書的緣故,還想嘗試作答一番。
可僅僅是聽得這話,便放棄了。
“不虧是狀元,看來我還有一段路要走。”謝實搖頭,雖然話語如此,可態度還是讓不少人認可。
“不虧是狀元手筆,我等聽也聽不懂!”
“會元還是謙虛,這個品質值得學習。”
其他人也是如此,想了半響得不到什麼結果,感嘆一聲後,隨後紛紛看向陳長生。
卻發現,陳長生已經是看向了自己等人,目光同樣疑惑。
看錶情,他們怎麼好像全不知道樣子?
陳長生內心驚疑不定,心中古怪不已。
這不就是首兒詩嗎?
爲什麼他們如此驚訝和崇拜的模樣?
內心感到不安,那邊老嫗已經開始催促。
“客官,若是有了答案,不妨一說,說錯了也不丟人。”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陳長生,皆不看好。
被所有人這樣看着,陳長生微微吸了口氣,對於心中的答案再度不自信起來。
“店主,謎底可是鵝?”
謎底可是鵝?
一時間,場內先是一靜,隨後爆發出一陣鬨笑。
“鵝?你怕是在搞笑不成,怎麼可能是鵝,蛙還差不多。”
“不不不,我看是魚,畢竟是鵝掌撥清波!”
“依我看,應該是水。”謝實道。
所有人一片附和,就是無人認同陳長生的回答。
只不過相比較與他們,老嫗先是一怔,隨後目光震驚的看着陳長生,半響後,這才顫聲點頭。
“恭喜,這位客官,你答對了這個數年無人答對的謎底!”
答對了……
諸多正在哄聲大笑的人,彷彿被瞬間掐住了脖子,目光難以置信起來。
“怎麼可能是鵝?!”
有人詫異道,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