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三拳後,江遠榮便倒在甲板上吐血,不省人事。
四周乘客早推開,看怪物一般看着青衣飄飄的少女。
陳長生瞥了一眼江遠榮,無奈嘆氣。
“本來是想和你好好道歉的,你不聽,還敢動色心,現在好了,沒了。”
陳長生說着,走過去,一腳踩在了江遠榮的下身上。
頓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江遠榮醒了過來,看了一眼自己下半身,隨後又陷入暈厥。
四周,但凡是男子都心頭一寒,根本不敢對視陳長生,陳靈兒更是看一眼都不敢。
少女拍了拍手,走向陳長生。
“哥哥,我厲害吧?”陳靈兒望着江遠榮道。
陳長生點頭,看向衆人。
“諸位,還有事嗎?”
無人敢作聲,瞧見他們的神情,陳長生也無奈,四下看了看,正好對上渡船管事的目光。
“崔管事好啊!”陳長生笑着打招呼。
崔姓管事臉色一僵,露出了一個笑容。
“陳……陳公子好啊。”他很熱情一樣打着招呼。
當着無數人的面,既然已經暴露,陳長生也就懶得再裝什麼了。
“崔管事,不知換房一事是否可行?”
這話讓管事臉色苦了起來,不知是拒絕還是怎麼辦。
最終爲難開口道:“陳公子,渡船上已經滿了啊……”
滿了?
陳長生眉頭一皺,見那管事不似作僞的樣子,正在沉思該怎麼辦時。
王尚碰了碰陳長生的肩部,目光看向地上的江遠榮。
意思是已經很清楚了。
只不過陳長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人家已經這麼慘了,自己還要霸佔他房間。
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似乎是瞧出了自己兄弟心慈手軟,王尚面色一狠,看向了那管事。
……
片刻後,陳長生負手站在了三樓江遠榮房間的窗戶邊,面帶春風,得意不已。
果然,有個不要臉的死黨就是好啊!
似乎是瞧見陳長生在看自己,正在啃瓜果的王尚露出了一個笑容,賤兮兮的。
陳長生也是一笑,繼續瀟灑寫意的吹着江風,本在鑽研輿圖的吳韋不禁道:
“仙師,咱們得罪的是江家的嫡子,他的父輩在京都關係有點複雜,咱們此去京都,只怕是下船後會有些波折。”
吳韋的話,陳長生聽在耳中,只不過並不是很在意。
京都關係複雜又如何?
到時候自己皇帝親筆一亮,還不是暢通無阻?
我連郡守都耍了還怕這個?
“不要慌張,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陳長生很光棍的回答,但表情卻是從容淡定。
一時間吳韋點頭,稍稍放心下來。
又吹了會江風后,陳長生看了眼時辰,僅僅也才過了一個時辰,便下樓去了陳靈兒房間。
打開房間時,陳靈兒正在修行。
陳長生看了一眼便要退出去,只不過少女自己醒了過來。
“哥哥,怎麼了?”陳靈兒睜眼,疑惑起來。
陳長生自己本來也只是興起過來看一眼,擺了擺手後,在少女委屈巴巴的目光中,轉身又離去。
在陳長生各種無聊打發時間中,一天時間恍然而過。
期間陳長生半夜驚醒,詢問了一番系統關於成就的問題。
但系統只展示已經達成的成就,其他成就全是隱藏狀態,系統也不給看。
“那我要是完成了這個護送妹妹的成就,第二次任務獎勵便可以開啓了?”
系統肯定的回答,這讓陳長生心裡好受了點。
不然累死累活跑了一趟外邊,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那便全是扯淡了。
第二天午時,陳長生站在三樓護欄便,依舊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
真容早已經沒有隱藏了,不少人擡頭看見陳長生,目光都是躲避。
陳長生表情淡淡,看向江岸。
這南北運河,確實是速度極快,僅僅只是一天時間,此刻便已經能看到京都了。
一座巨城坐落在視線那頭,城高有數十丈,沐浴在大日下,巍峨雄奇,綿延不絕。
城牆爲堅石所造,質地灰黑,數扇朱漆大門肅立,顯得古老蒼涼。
而視線再遠一點,便遠遠能看到一角殿頂的琉璃,折射金色光彩,**肅穆。
見到這座神霄國的京都,陳長生越發感嘆。
果不其然,俗世裡是遠遠比山上重視外觀。
只不過,好看是好看,就是詩詞着方面爛了點。
審美遠遠不及自己啊。
陳長生內心感慨了一陣,渡船已經接近京都,走了一條水道入城。
越發靠近京都,便覺得像是一頭一頭巨獸鋪面而來。
陳長生擡頭打量着上方的紋路細節處,羨慕不已。
大部分人都出來了,站在甲板上,或是護欄便看着渡船泊入岸口。
只不過正在所有人都安然欣賞的時候,一陣噗通聲響起。
“不好,有人落水!”有人大喊。
陳長生看去,眉頭很快便皺了起來。
這不是江遠榮的那些個隨從嗎?
只見不寬的水道中,一個青年奮力遊動,速度遠快於其他跳水者。
僅僅是片刻後便上岸,向陳長生露出了一個怨毒的神情,一言不發的離去。
陳長生身邊的吳韋微皺,低聲道:“仙師,他們只怕是要去報信了!”
通風報信?
陳靈兒王尚不以爲意,陳長生便更加不上心了。
“你不是說進城還要檢查一遍嗎?任由他們通風報信吧。”
陳長生淡淡道。
那什麼邊疆大將軍再牛又能如何?
自己到時候入城檢查,直接便掏出皇帝親筆。
他們即便是不信也會去求證一番,量那將軍權柄再大,總不可能遠在邊疆,關係還遍及到了城門吧?
陳長生的話讓吳韋點頭,放下心神。
“如此便好。”
只不過心中想着隨是如此,陳長生剛一下船便出了麻煩了。
只是剛剛下船,便立即有一大隊士兵前來,盡數都是制式盔甲,手中拿着長鉞。
“仙師,這是負責皇城安全的禁軍,來的有點快了。”吳韋告知,很是意外。
陳長生聽着這話,臉色一僵。
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內心思考對策時,只見幾十士兵間,走出了一個將領模樣的男子。
“得到秘令,此艘渡船中有妖人作亂,無關人等速速退開!”
那名將領開口,目光看向陳長生。
一時間,諸多慌亂的船客立即便離開了陳長生四人的範圍。
本來四人邊上人就少,此刻更是方圓十丈內無人敢靠近。
這可是禁軍,若真是被查到和陳長生有什麼關係,很可能會被連坐。
四下無人,陳長生露出了一個笑容,試探道:
“這位將軍,我此番來京都有要事,身上還有一張你們聖上的親筆。”
陳長生說着,拿出了一卷七色玉軸聖旨,揚了起來。
那將領瞧見聖旨的那一刻,眼瞳微收,心中狠狠一驚。
只不過很快他便壓下了心中驚駭。
“濫殺無辜,外加假傳聖旨,當斬。”他淡淡道,微微擡起了手中劍。
見將領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陳長生也急了,乾脆便將攤開聖旨,念出了其中內容。
只不過任由陳長生唸叨了一通,將領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倒是那些士兵靠攏了四人。
“呵呵,你還在這裡裝腔作勢,今天到了京都便是你的死期了,少爺的仇,自然會有人來報!”
那小廝怨毒道,江遠榮到現在還在渡船船艙內,並未甦醒。
所有人都以爲陳長生等人半路會隨便找個渡口下,可他們卻一直在船上,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只不過陳長生既然敢來京都,那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那名將領大步踏出,抽出了一柄長劍指向陳長生。
“要麼受死,要麼自斷雙手受縛!”
將領冷聲道,一時間所有禁軍也是長鉞指向陳長生四人。
陳長生眉頭皺了起來,少女一臉憤憤表情。
“明明是你家少爺出口不遜、得理不饒人,怎麼要怪我們?”
陳靈兒氣憤開口,很想出手了結面前的這些人。
但陳長生卻抓住了她的手,微微搖頭。
瞧見自己哥哥又是這樣,陳靈兒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那小廝見得如此,不由哈哈大笑。
“你們再厲害又能如何?這裡可是京都,容不得你們放肆!”
小廝的得意笑容,讓陳長生很想出手。
可考慮到趙家的問題,又只能忍着,感到分外憋屈。
那些個禁軍還在靠近,他看了眼四周無人,早已經被驅趕走。
神情一冷,正要出手時,遠處卻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和大喊。
“報!聖上有旨,近日持降妖令者,不得阻攔!”
一個身穿官袍人,騎着高頭大馬而來,僅僅只是通報一番便要走,並沒有將此刻這一幕放在心上。
這些年想闖京都的賊子多了去了,看多了也便膩了。
只不過無意間的瞥了一眼,那名傳旨官瞧見了地上滾落的聖旨。
這是……
他大吃一驚,立刻下馬飛奔而至。
諸多禁軍士兵皆是不解,只不過因爲傳旨官身份之高,是直接聽命於聖上的,便急忙退開。
傳旨官撿起地上被踩的烏黑的聖旨,僅僅是看了一眼便身子顫抖起來。
“是誰,竟然敢踐踏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