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十八年前的劍城污染，周衍兩人都一臉震驚。
畢竟他們都知道這是驚天大秘，不認爲對方也知道此事。
周衍深深吸了口氣，道：“好吧，你先說，你是怎麼知道的，然後我再說。”
影瞳瞟了他一眼，道：“爲什麼不是你先說？”
周衍咬牙道：“廢話，你變臉比翻書還快，我說了你又不說怎麼辦？”
“噗...”
影瞳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看來你是被我騙怕了啊，好吧，那我先說。”
她輕輕道：“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個人告訴我的，這是他讓我幫他的代價之一。”
“照他所說，青州太學宮污染之後，劍城發生了一場更加恐怖的污染，這一場污染蔓延了整個劍城，引得搖光神都和諸天神祇出動，強行抹滅知情人的記憶。”
“關於這場污染的其他信息，他卻隻字未提。”
“但我知道的是，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信息。“
周衍皺眉道：“那這麼說來，我知道的情況就和你差不多了，和你說的一樣，只是我知道是誰出手抹滅記憶的。”
影瞳道：“誰啊？”
周衍沉聲道：“額，說錯了，準確的說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境界的稱號，叫褻瀆天災。”
影瞳直接站了起來，死死盯着周衍，一臉難以置信。
周衍道：“你知道這個境界？”
影瞳咬牙道：“其他境界我不知道，但這個境界，我卻是知道。”
她深深吸了口氣，喃喃道：“之前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暗黑魔國，去了一個叫虛瘟窟的地方修煉，那是太古傳下來的洞府，洞府內壁上刻了古怪的字。”
“其中就多次提到了一個境界。”
周衍脫口而出道：“就是褻瀆天災這個境界？”
影瞳鄭重點頭，一字一句道：“我一直以爲，這是一個傳說中的境界，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達到了...”
“褻瀆天災，是夢魘的下一個境界。”
周衍頓時渾身發寒，只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尼瑪，怪不得可以抹滅記憶，原來是暗黑鬼道，修的就是靈魂之力。
夢魘...已然很可怕了，可怕到世人對這個境界的瞭解極爲模糊，甚至修者都難以理喻這個境界到底是多麼強大。
好傢伙，現在直接來了個夢魘之上，褻瀆天災。
難怪息霓裳說，一直念這四個字，容易被污染。
因爲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或許還活着。
而不是像那些太古禁忌，要麼死去了，要麼封印了，要麼失蹤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不禁苦笑。
面對這種秘辛，這種強大的存在，心中都不禁生出了一股卑微而渺小的感覺。
“真是令人沮喪。”
影瞳無奈道：“算了，還是不想這些了，一切隨緣吧。”
周衍點了點頭，道：“那...既然涉及到這種東西，要不你就把那個人的計劃告訴我？”
“不行。”
影瞳擺手道：“我幫他是因爲交易，意思是我雖然不想幫他，但我至少不能出賣他啊。”
她看着周衍，似笑非笑，道：“別以爲我喜歡你，我就會聽你的，我還是我。”
周衍道：“就算是按照合作的方式，你也該告訴我啊。”
影瞳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有...讓你那個什麼蘇妹妹、什麼郭妹妹，都小心點兒，當心我收拾她們。”
周衍瞪眼道：“關她們什麼事？況且我也不是這樣喊她們的啊。”
影瞳頭一歪，眨眼道：“我管那麼多幹嘛？我就知道她們和我喜歡的人不清不楚的，我生氣，我生氣當然就要收拾她們咯。”
媽的，不可理喻！
周衍抓住她肩膀，咬牙道：“不許你亂來啊，在我面前，收起你魔女那套作風，不然...”
“不然怎麼樣？打我啊？”
影瞳笑道：“你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呢，真以爲我只有四件法器啊，上當那麼多次了，也不長長記性，當心下次還被我騙。”
魔女真的好難對付啊，老子要瘋了。
周衍不敢扯下去，連忙道：“行了行了，首先你別找她們麻煩，我又不喜歡你，輪得到你來吃醋麼？”
“其次，儘快把事情透露給我，讓我有個準備的時間，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影瞳翻了個白眼，道：“這樣不行，那也不行，你憑什麼管我嘛。”
周衍道：“那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魔女要做的事。”
她忽然靠近，飛快在周衍臉上親了一下。
“就是這樣啦！嘻嘻！”
說完話，她轉頭就跑，大聲道：“什麼時候該說我有分寸，多擔心一下自己吧，傻瓜。”
看着她的背影，周衍重重跺了跺腳，大罵道：“不要臉！佔老子便宜！”
影瞳背對着他，一邊朝前跑着，一邊笑着。
周衍不知道的是，她的臉已經羞得通紅，耳根都在發燙。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劍城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周衍每日在自己的區域巡邏，也和凝霜聚一聚，聊聊劍城之中的趣事。
就這樣一連過了二十多天，距離劍域比武大會開幕，只剩下最後四天了。
在這一天，康叔找到了周衍。
兩人對視一眼，用眼神打了個招呼，然後各自朝雲歌坊走去。
進了房間之後，周衍才沉聲道：“出了什麼事？”
“大事啊！”
康叔猛吞口水，臉色煞白，似乎被嚇到了。
他急速道：“這些天，我以報銷少爺爲動力，以專業、謹慎、耐心、細心的態度...”
“老東西，別說廢話！”
周衍直接打斷。
康叔連忙點頭，乾笑道：“這些天啊，我把劍城的茶肆、酒樓、街道、夜市，還有那種特殊場所，全部都體驗了個...都查了個遍，發現了一個極爲古怪的事情。”
周衍道：“什麼事情？”
康叔臉色頓時垮了，眼淚都快出來的樣子，顫聲道：“銀子花沒了，少爺你給的活動經費太少了，我自己還往裡邊墊了不少。”
“你...別逼我動手啊！”
周衍隨便從儲物戒中扔了幾個玉佩出去，反正這些玩意兒多，又值錢，老東西特別喜歡。
康叔果然大喜，飛快把玉佩塞入懷中，然後直接道：“發現了一個古怪的事情，很多人都做夢，而且做同一個夢，夢見蝙蝠對他笑。”
周衍渾身一寒，不禁失聲道：“夢見蝙蝠？多少人做了這個夢？多少！”
“太多了，哪裡數的清啊！”
康叔道：“前幾天還好一點，越往後越多，後來每去一個地方，大家都在談這個夢，幾乎人人都做過，怕是得好幾萬人了吧？”
周衍深深吸了口氣，尼瑪...這怕是要出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