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陀山,越過幾座外圍小山後,一條清澈河流彎彎曲曲如玉帶勾勒在大地上。
穿着山地靴揹着行囊的秦展、何志濤、光頭哥四個,兩個小時已經跨越了幾座小山峰。
不過行走中,這四位也都是汗如雨下,有人拿出gps定位地圖看一番,才罵起來,“特麼,距離目標大致還有七公里,還得一個小時吧?我就好奇了,唐準經常晚上凌晨後去,……”
“以咱們的體能開車到山脈外圍,在抵達,也要三個小時左右,這還是咱們的體能,那傢伙凌晨後去,再出來,豈不是根本不在那裡停留?那他進山有什麼意義?”
全球馬拉松賽事,選手們兩個多小時跑出40公里都行。
秦展等人當然不是專業馬拉松運動員,這裡也沒40公里那麼漫長,他們切入點的最外圍,抵達目的地只有20多裡,10至15公里罷了。
偏偏,這中間要翻幾座山,有時候更要繞路,直線距離在山裡,代表的意義和平原絕對不一樣。
賽道也不能和山路比,別說這還不是修葺好的山路,是荒山,基本上沒有路的。他們也揹負的有行李,各種工具。
“這是咱們體能差了,落下了,想當年五公里負重越野,不也是輕鬆能完成麼?那難度比現在還強。”秦展笑着開口,說着說着才低罵道,“不過現在可以肯定的一點,那個唐準遠遠不像他表面展露的那麼簡單,越來越有意思了。”
“大家休息一下,加把勁,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隨着秦展的話,一個個身影都紛紛坐下了。
拿出飲水食物稍微進補一番,何志濤才突然道,“嘿,我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呢。”
“怎麼了?”光頭哥詫異看去。
何志濤笑道,“很多恐怖片套路,不就是這樣麼,一些作死的大學生、青年要玩什麼筆仙、去鬼屋探險,然後真的中招了……”
“咱們現在不也是麼,大晚上跑去深山,想搞清楚一件事。”
這麼一說,光頭哥和最後一個沉默男面面相覷,連秦展喝水的動作都停了,搓着牙花子瞪了何志濤一眼,他才揮手一巴掌拍在對方腦後,“就你跳的歡,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玩笑?!那種騙小孩子的你也信?”
“休息十分鐘,繼續。這裡早就沒有手機信號了,可惜時間太短,不然搞個衛星電話也好,但是也沒必要,有gps定位地圖就行了。”
何志濤哈哈大笑。
………………
同樣的時間裡,某山谷中伴隨着一片泥土翻滾,一道高大恐怖的身影直接從地下飛竄而出,一下子跳起四五米高才重重落地,看一眼左右,身影放聲大笑。
這笑聲已經有些不似人類,而是有種壓抑的嘶鳴。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現在時間應該不算晚,只要及時逃,以我的能力絕對可以逃得很遠,哪怕這是荒山也擋不住我”
“我李佔偉,絕對不做他的實驗奴隸。”
…………
大笑聲裡,李佔偉又捂着肚子停下了,餓,真的好餓,那種恐怖的飢餓感讓他有種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現在真是想吞下一切。
他也知道,飢餓感越來越強烈時,他的原始慾望會一次次壓制理智,然後陷入瘋狂的意識不清狀態,這不是一次兩次了,要不然也不會差點兩次都吃掉那四個傢伙裡最弱的杜輝。
杜輝的虛弱就是一次實驗失敗後,哪怕經過營養液不斷調養,依舊虛不受補,孱弱的不像話。
那是杜輝啊,不只是人,還是他李總曾經最貼心最心腹的手下,兩人也是有感情的。
雖然李佔偉算是小梟雄,感情本就淡漠,那麼多年一直相處,對方一直辦事利索,感情總是有的。可他只要一餓到極點,真會失去理智。
他估計,也是自己體內吸收了太多外來的野獸猛獸基因……雖然目前大部分時刻是理智的,擁有完整的人類記憶和智慧,可那些猛獸兇獸基因融合多了,他的心智,八成受了影響侵蝕。
“現在不是進食的時候,要逃,那個怪物可是能飛天遁地,我必須抓緊機會。”
“但這裡是荒山野嶺,我身上沒有地圖,怎麼保證能不迷路的走出山?”
…………
很現實真實的問題,人的方向感很容易受到誤導的,你就是到了一個陌生城市都可能走着走着分不清東西南北,何談純粹的山林荒野?
如果不能想到好辦法,說不定你就迷路,開始繞着一個地方不斷轉圈,轉一陣子等凌晨後那個怪物飛過來,飛天遁地,他李佔偉不止逃不掉,說不定還會落得更慘的下場。
“要找到河流,沿着河流行走,才能保證不迷路。”
思索片刻,李佔偉身子一閃猶如猛虎奔騰,化爲灰黃色魅影在山間跳躍奔逃。
……………………
月華臺會所包房裡,周昊陰沉的聲音落地後,門口保安才忍不住驚呼,“羅少?”
保安和周昊一點都不熟,這個私人會所有會員介紹才能進來,羅衝這個省城裡的二代是會員,介紹的周昊。
現在有會員在這裡被打?保安若不做事,會有大麻煩的,畢竟能來這裡的和外面ktv、洗浴之類不一樣,都是非福則貴,羅衝家裡也是幾十億家業,但在會所會員裡並不算多強。
驚呼裡,保安更拿着兇殘的視線掃視唐準,警棍都抓在了手裡。
羅衝看看周昊,對保安擺手,“你出去,這是私事。”
說完,就連原本兩個美女也被趕走了,等房間門關上,羅衝才坐在沙發上眯着眼打量。越看越驚奇,他不知道唐準是誰,卻知道周昊是什麼人,東海市人脈關係廣博,影響力龐大的凱恆集團大少啊。
目前整個凱恆集團唯一的三代,以前在東海市經朋友介紹認識,他清楚這個周昊多麼囂張跋扈,現在被人打耳光,當面?還能忍?
周昊又呸了一聲,這次直接吐了一個粘着血水的牙齒,“我草,你哪來這麼大力氣,牙都給我打掉了?!!”
驚怒聲裡,周昊陰森盯着唐準,“我們周家,就這一巴掌已經不欠你們了,拿錢,滾蛋,別讓我發火,我發起火來連自己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