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上班的車流人潮席捲全城,幾道身影在名匯時裝城一帶遊走打量,偶爾還會嘗試對路人下手。
片刻後,遠處響起一聲抓小偷,幾個便衣突然出現抓捕,帶走了小偷。
正觀望左右的一個寸頭青年才臉色一白,不由自主抵達另一箇中年身側低聲道,“我擦,宋哥,這裡也有這麼多便衣啊,咱們換個地方?”
“換個屁,現在晚上沒人敢作案,但沒錢花怎麼辦?當然就是白天,咱們已經十多天沒收入了,前陣子那些錢可是花完了。”中年宋哥忍不住低罵,“你放心,整個南泉那麼大,警察局纔多少人?”
“那邊兩個便衣抓人走,兩個留下……咱們去東邊走走。”
“看準目標,哪怕搶了就跑也行,注意避開攝像頭。你願意吃土還是冒點風險?警察那麼少,跑掉就沒事了。”
低罵後不斷開口指示,他也在持續掃描着路人羣體,等看到一個倩影從出租車上走下,單肩挎着肩包,懷裡抱着一個二十來釐米的小黑背?
宋哥立刻眼前一亮,“這個不錯。”
寸頭青年看去,也是馬上大讚,“美女啊,真漂亮。”
“你有病啊,我是說行頭!草!”宋哥目瞪口呆,更忍不住怒斥,“衣服是夏奈爾,高跟鞋是gucci,肩包也是普拉達,有錢人啊,動她!”
寸頭青年這才恍然,重新看了看穿着高跟及膝裙,上身一件漂亮毛衣的大美女,纔開口,“搶?”
“看樣子是去時裝城裡面,不遠處還有警察藏着,偷起來機會太小了,搶吧,一羣警察整天忙的要死要活,肯定跑不過我們。等下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下手搶包。”宋哥深吸一口氣觀摩下大美女走去方向,才咬牙道,“再不搞點東西,明天就沒飯吃了。你們一羣吃貨,十幾天沒收入全讓我養着!”
“可是,她懷裡有狗啊,會不會壞事?宋哥,這幾天我看見狗就嚇得慌。”
寸頭青年一臉苦悶,盯着一隻二十釐米多長的小狗都忍不住發毛,主要是有一天晚上本是下手偷東西,跟蹤的目標卻太美,讓他忍不住浮想聯翩,差點想要強行……
沒有展開呢,一隻只流浪狗跳出來,咬了他好幾口,第二天去打狂犬疫苗後,依舊發燒,傷口發炎,光是治病就花了好幾千,當時還屁都沒得到。
發燒意識不清時他還以爲這是狂犬病發了,還是醫生告訴他,只是普通病毒細菌,應該沒大事。
可那一次經歷真讓寸頭痛苦不已,看見狗就想繞路走。
“廢物,蠢貨!”
“一條小狗娃你也怕?你怎麼不去死?”
宋哥氣的咬牙切齒,伸手在寸頭後腦勺打了好幾個耳光,才低聲道,“動手。”
說完他就大踏步朝着美女走去,寸頭青年也咬着牙動了,他和宋哥是一左一右要路過那個穿着時尚名貴的美女身邊的。
但兩人距離對方還有四五米,大美女懷中的小黑背突然從懶洋洋狀態警惕的爬起身子,看一眼就對着宋哥和寸頭大叫起來。
小黑背太小了,叫聲也是奶聲奶氣,談不上兇惡,第一時間還引的抱着黑背的大美女發笑,以爲小東西在叫着玩,直到黑背表情兇惡起來,大美女才順着它的視線看到了宋哥和寸頭青年。
嗖的一下,黑背從大美女懷裡跳出來落地,擋在身前衝兩個青年狂叫,聲音還越來越大。
這一次不止大美女驚愕,周邊不少路人也紛紛驚了。
都是驚疑不定的看着地上的小黑背,和宋哥兩個青年。
宋哥兩人止步了,寸頭眼中明顯露出怯弱,想拐彎的趨勢,宋哥卻一發力,直奔着大美女就要搶包……
下一刻,不知道從哪突然竄出來一條大狗,一口咬在宋哥胳膊上,還有一隻狗竄出來,一口咬在他大腿上,血水直接彪了出來。
“有人要搶東西?!”
大美女這才尖叫,路人們都驚了,不過絕大部分路人第一反應都是紛紛避讓,還給這裡騰出來一圈空地。
只有一隻只不知道從哪跑來的流浪狗,足足七八隻前後左右,紛紛撲向宋哥和寸頭。
宋哥已經在兩米外止步,狼狽惶恐的大叫,踢打流浪狗,寸頭在幾隻狗撲來時,果斷轉身就逃。
只是在奔跑中,他心下也充滿了崩潰,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不是說那些流浪狗只有晚上纔出來麼?
大白天的你們怎麼出來了?
這樣子還讓他們怎麼混?小偷小摸被抓了懲罰也不大,就算那些人販子一旦被抓,受到的判罰一樣不足以讓他們害怕畏懼,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販子坐了牢出來繼續拐賣。
因爲和獲得的利益對比,那些付出他們覺得值。
但那是正規的落在警察,或法院手裡對比值得,對上這羣瘋狗?不值啊,上次一次行動就花了好幾千,還疼了那麼多天,至今還有傷口在,卻屁都沒撈到。
醫生還說他運氣好,咬他的幾隻流浪狗沒有太奇怪的病毒細菌,大部分是常見的,萬一是一些非常見,對人體威脅大的,那後果就不好說了。
風險太大,收入和付出遠不成正比,鬼還做事啊,但現在大白天,怎麼也有一隻只流浪狗跑出來做事了?這是要把他們趕盡殺絕麼?他都覺得南泉沒法混了,這次跑掉就該考慮去別的城市混了。
但跑着跑着寸頭就腿上一疼,劇痛入骨,沒等反應另一條腿也是一疼,寸頭直接哭了,“不要,狗爺,不要咬了……”
…………
“老公,我剛纔抱着二傻去上班,竟然有人想搶我包,天啊,還是二傻先發現叫了好幾聲,後來路邊竄出來七八隻大狗,把那兩個想搶劫的制服了。”
“現在兩個公安局的便衣剛問完我話,我沒事了,我現在沒事,就是二傻好乖啊,好厲害啊,今天一定得好好犒勞它一下。”
……
一段時間後,正在家裡練字的唐準突然接到陳佳瑜電話,一聽就愣了。
手機裡問詢片刻他才抓起手機,趕去了衣人舍。這些竊賊現在這麼瘋狂了?大白天當街搶包?類似情況,幾年前也有不少,各大城市街頭打頭黨,搶包黨很多,但這些年類似概率已經變低了。
搶到陳佳瑜頭上?人沒事,沒事就好。
不過現在看來,讓二傻那個小奶狗一樣的小東西,一直跟着陳佳瑜還真是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