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當青兒和蘭兒兩個小丫頭還在屋子裡爲自己的退出,暗暗得意的時候,白曉雲已經比她們更快一步的出了屋門。
但它出屋門的時候,什麼也沒看到。
因爲,小黃魚現在不在院子裡嘛。
孟嘗也不再。
這一人一魚現在的位置正好是孟嘗小屋的背面,白曉雲的視線給孟嘗的小屋遮擋,看不到這兩人。
但白曉雲看不到孟嘗,卻不不傻。
剛纔孟嘗的那一聲怒吼,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師父現在不在院子裡,那不就等於坐實了孟嘗還在小屋的事實嗎?
更確定了不是青兒,就是蘭兒,現在就在孟嘗師父的屋子裡。
這還得了?
一念及此,她立即就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孟嘗師父的屋子裡,想要推門進去。
但真正到了門口,小丫頭卻是一愣,呆了一呆,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因爲,孟嘗師父的小屋裡,可沒有點燈,現在裡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呢。
既然沒有點燈,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孟嘗師父的怒吼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其他地方?
白曉雲搖了搖頭。
不可能。
孟嘗師父一直都在屋子裡休息,他的聲音一定就是在小屋裡傳出的。
那爲什麼現在孟嘗師父的屋子裡沒聲音呢?
一念及此,白曉雲本來還擔心青兒或者蘭兒會遭到孟嘗師父過於嚴厲的責罰,想要幫這兩個小丫頭之一求求情,讓自己在師父面前賺一點印象分。
如此一來,她以後想要再把自己獻出去的時候,也可以更有把握。
因爲,如果師父足夠喜歡自己的話,白曉雲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無論如何,自己也比青兒和蘭兒這兩個小丫頭更有魅力。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孟嘗現在還在訓斥青兒或者蘭兒這種事之上。
換句話說,真要是情況這樣的話,孟嘗師父的屋子裡應該是亮燈的,現在好了,孟嘗師父的屋子裡燈都不亮,甚至屋子裡面連兩個人的聲音也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白曉雲越聽越是擔心了。
因爲,關燈的話,只有兩個情況可以接受。
情況之一,孟嘗師父已經順利把青兒或者蘭兒給罵回去了。
而後,青兒或者蘭兒都回去休息了。
孟嘗師父自己現在也應該休息了。
這是最好的情況。
如果真要是這種結局,白曉雲倒不擔心了。
現在最怕的就是第二種情況。
孟嘗師父已經不訓斥青兒或者蘭兒了。
兩人甚至達成了某種和解。
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兩人已經睡在一起了,現在正常牀上……
一念及此,白曉雲就臉上發紅,再也想不下去了,只覺得全身發熱,要說不難受肯定是騙人的。
她在猶豫要不要硬闖進去。
因爲,如果現在的情況是第二種,孟嘗和青兒或者蘭兒已經和好了,並睡在一起了,那她現在進去的話,不是讓師父難堪嗎?
如此一來,自己到時候還怎麼讓師父獲得好感呢?
人家肯定會恨死自己了吧。
這樣等於是出醜啊。
那還能怎麼辦?
難道不進去嗎?
白曉雲又覺得不甘心。
因爲,真要是蘭兒或者青兒已經成功和孟嘗師父睡在一起了,自己要是不去破壞的話,到時候,豈不是讓這兩個小丫頭佔了便宜?
那到頭來,吃虧的不是自己了嗎?
這可不行。
就這樣,白曉雲思來想去,最後做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擡起拳頭“咚咚咚”試着敲響了大門,然後,故意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喊了孟嘗師父一聲。
“師父。你在嗎?我是曉雲!我找你有點事。”
白曉雲覺得,這纔是最合適的方法。
既可以破壞孟嘗師父可能和青兒或者蘭兒的好事,又可以不讓師父對自己產生什麼反感。
但她失敗了。
因爲,孟嘗現在根本就不在屋子裡啊。
望着還跪在面前,怎麼也不讓自己離開的小黃魚,孟嘗氣得鼻子都歪了,卻毫無辦法。
誰讓他的修爲不如人家小黃魚呢?
剛剛其實孟嚐嚐試過從窗戶才翻回去,不理會這小黃魚了。
但是,小黃魚情急之下,魚鰭一抓,再一扯,又把孟嘗從窗戶拽了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孟嘗哪還保持清醒呢?
當窗戶的門關上以後,他越想越氣,都恨不得要抽小黃魚一巴掌了。
但當右手擡起,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人家的修爲已經是築基期的大能了,自己這一巴掌要真是抽上去,爽是爽了,氣也能消了,後果卻是自己萬萬不能承受的。
一個築基期大能大佬給自己逼急了,到時候一發火,自己小命都要沒了。
那不是虧大了?
可不能直接用武力把人家趕走,那難道一直讓小黃魚留在這裡,和自己乾耗下去嗎?
顯然也不行。
孟嘗現在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又遇到了小黃魚這件事,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豈會妥協呢?
一念及此,孟嘗開口了,試着用語言和小黃魚講道理,讓它自己走人。
因爲,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比這更安全的方法了。
其他所有方法都可能會遭到人家築基期修士的記恨,唯有讓小黃魚自己都覺得加入自己門下是沒機會了,放棄了加入的想法,那麼,等它離開的時候,它纔不會覺得是遭到了誰的逼迫。
誰讓這完全是自己的主意呢?
放棄的人是自己,自然也就不可能找別人的麻煩了。
“你走吧。我是不收妖族的。”
小黃魚不信,回道:“可是,孟嘗前輩。鯉魚王大人不是你的徒弟嗎?你怎麼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孟嘗冷笑,反問起來,道:“鯉魚王是我徒弟?它跟你說的吧?”
小黃魚點了點頭。
孟嘗,道:“那不就得了。它說的。一面之詞罷了。我又沒有承認過。如果你相信一面之詞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和你繼續說下去的了。你不講道理嘛。”
小黃魚聞言,登時有些語塞。
因爲,它受到了孟嚐點撥,才突然發現,好像鯉魚王的情況的確是它的一廂情願。
畢竟,孟嘗前輩現在沒承認這件事。
如果人家承認了,那鯉魚王的事倒可以說得通,等於是有一個見證了。
現在人家沒承認,那誰真誰假,可就很難分辨的清楚了。
但在心裡,小黃魚還是堅持相信鯉魚王。
誰讓鯉魚王對它來說是最大的恩人呢?
那是如同再造父母一樣的存在。
如果沒有鯉魚王,哪會有現在的小黃魚呢?
它不知道還要修煉個多少百年,纔能有現在的修爲呢。
一念及此,它登時開始分析孟嘗爲什麼不承認這件事了。
果然。
一分析,小黃魚也就立即明白了。
孟嘗前輩恐怕是怕別人說閒話,甚至怕那三個徒弟猜忌。
因爲,孟嘗前輩是一個人類修仙者。
他現在的三個徒弟,也都是人類修仙者。
如果收了自己做徒弟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對人類的背叛行爲嗎?等於是做了人類的叛徒啊。
一念及此,小黃魚明白了,也多少知道了鯉魚王和孟嘗前輩真正的關係了。
既然鯉魚王危急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來找孟嘗前輩求援,至少說明一點,鯉魚王大人和孟嘗前輩肯定是存在真正的師徒關係的。
如此一來,事情也就變得明朗了。
這兩人的關係應該是兩人是真正的師徒,孟嘗前輩曾經幫過鯉魚王,但是,這兩人只有師徒的事實,卻沒有師徒的名分。
換句話說,當初孟嘗師父收鯉魚王的時候,肯定兩人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就是在外界,絕不會承認這件事。
這樣,也就一切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