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章本就心思活絡,站在這大門口一遛彎兒的功夫,便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我們這是被當槍用了啊!代價還是自家的老祖!
想通了這點,這麼八尺大漢就這麼站在大門口,臉上頗有些尷尬,繼續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
畢竟今天晚上自己就這麼帶着這麼多族人在人家大門口大喊大叫自然是不合禮數的,更別說喊叫的對象是自家的老對頭白家。
身後楊紫薇燭龍相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喜,本以爲要通過暴力才能解決的事情,被林坤這麼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危機。
倒也不是害怕這幾個凡人,眼下這種情況,能不動用武力自然是最好,一是因爲馬家人多,若是真動上手,罪名便算坐實了,二是淮北市到底有什麼尚未可知,能不動手便可以把實力保持在巔峰時刻以應對要發生的變故。
後面的白家家主也看出了馬洪章的尷尬,便朗聲直言道:“老馬啊,我們這邊還有急事,既然是誤會,那你便速速回去吧!”
馬洪章感激地看了白家家主一眼,衝着林坤等人鞠了一躬:“是我冒昧了,不分青紅皁白地上門問罪,差點被人擺了一道,我在這裡給幾位還有白家人賠個不是。”
他倒也是真性情,沒有絲毫端着馬家家主的架子,就這麼恭敬地賠禮。
“好了好了,沒人怪你,我們快走吧!”燭龍有些不耐煩,救兄弟心切,連忙催促着。
“不知各位有什麼事情,我馬家在桂南倒也說得上話,不知道能否幫到各位?”馬洪章開口道。
他心裡羞愧想要補償衆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家老祖已經死了,若是就這麼下去,馬家沒了老祖撐腰,只會漸漸沒落,所以馬洪章想借此機會看看能不能抱上帝司的大腿。
“我們要去淮北市,調查真相,你們若是關心你們老祖死因,便一塊跟來吧!”林坤看了馬洪章一眼,轉身上了車。
……
一輛輛性能一流的越野車在夜幕中從桂南市急速駛向淮北市。
燭龍,楊紫薇,林坤,白家的那位俊朗少年所乘的一輛車在最前面,後面車裡坐着白家的和馬家的一羣頂尖強者。
“金烏?就是當年那隻也曾被王母邀請前往崑崙但是拒絕了的太陽鳥?他好像還號稱什麼太陽之子?”楊紫薇回憶着之前的談話,沉思着。
“對!”燭龍似乎也想起來了,“這麼一說,我便想起來之前我們遭遇的那個幾個小老鼠,逃脫的那個身上的火焰……”
“就是金烏的太陽獸火!”楊紫薇接話。
正在開車的白家少年白雨澤有些拘謹,直到各位大佬說完話,纔敢開口接話:“之前馬家家主所說的金烏便是淮北市世家吳家的老祖,吳家不同於我們這些世家同處一市,他家獨佔淮北整個大市,就算在二等世家中,他們也算得上是上流的存在。”
“什麼,金烏就恰好在這淮北市?”車上幾人表示震驚。
“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無論是在死去畢方那裡瞭解到的東洲某位神秘人物,還是白澤所說淮北市,抑或剛下飛機的吳家截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吳家金烏,似乎讓他就是幕後黑手!”林坤心中眉頭緊皺,一切明明看上去似乎已經很明朗了,但他又覺得哪裡不對。
……
淮北市山區。
朱雀人身站在駁獸的屍體旁,雙手伸出,五指作法,催動着之前那個其貌不揚的麻袋。
外表普通的麻袋在空中飛舞,吐露出金光,龐大的駁獸身軀竟然就這麼被整個吞了下去。
朱雀手一招,把麻袋收到手中,只見袋中不斷翻涌,金霞、白煙不斷冒出,許久之後,朱雀面露喜色,雙眼中射出一道兇光!
就在這樣一個端莊 嚴肅的時刻,突然一陣奇妙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朱雀虎軀一震,一臉警惕。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延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抱歉,大人。”金烏滿臉歉意,“家裡小輩打電話來了!”
原來是站立在一旁的金烏手機響起來……
朱雀一邊操縱着手裡的麻袋,一邊滿臉汗顏:“你這也太嚇人了,整個鈴聲就算了,還整這麼大聲的……”
“什麼?!”金烏聽着電話那頭的彙報,滿臉震驚。
放下電話,金烏望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朱雀,艱難地開口道:“大人,我們的計劃泡湯了,沒能攔住他,馬家的人太慫了,他們現在已經朝着我們淮北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講什麼?”朱雀聽到這話,差點沒有把麻袋甩出去,把金烏裝進麻袋。
“你剛剛不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我,你的人已經掌握了帝司的動向,現在已經把馬家的人引向他那裡去了嗎?!”
金烏垂着頭,一臉自責:“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帝司竟然能這麼輕鬆地說服馬家人啊!我的人說兩隊人馬甚至都沒打起來,馬家的人就直接被帝司三言兩語說得就放棄了報仇!”
“該死的!那個死東西被抓回來之後一句話都不肯說,他要是肯吐露一點有用的消息,我也不至於如此了!”朱雀轉過身,望着自己平日裡棲息的山洞,一臉陰狠。
“現如今我的吞天囊已經成功吞噬駁獸,我回山洞去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進一步,現在的我還是沒有把握面對那個怪物,你想辦法幫我拖延一下!”
“事成之後,這吞天囊就是你的了!”朱雀拎着自己的破麻袋,滿臉鄭重地承諾。
金烏聽到這話,當即露出喜色:“大人放心煉化,我一頂幫您拖住那個所謂的崑崙帝司!在東洲淮北市,我吳家讓他們往西我看誰敢往東!”
朱雀直接雙腳一蹬地,雙臂化爲雙翼,亮出朱雀真身,飛向自己平時閉關的山洞,鳥嘴口吐人言:“能拖的越久越好,只要我能完全煉化帝司的火雷,哼哼,來十個帝司都不夠我殺的!”
朱雀回到山洞深處,一隻異獸癱倒在地上,它的頭和四爪像獅子,脖子有一圈獅鬃一樣白毛的,尾巴形似狐尾毛多而蓬鬆,全身大部分毛色都是純潔的白色,脊背、四爪和尾尖爲深灰,他便是異獸白澤!
朱雀高高地俯視着它,一臉陰沉:“你還是不肯說出究竟如何才能完美地煉化那個狗東西的火雷麼?”
白澤似乎很虛弱,連張嘴都十分費力:“呵呵,這就急了?你敢做就別怕帝司找上門來,我已經跟你將過來,你現在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趕緊找到帝司,然後乖乖地把火雷還給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然你就……等死吧!”
高貴的朱雀聽到這話,自然是怒不可遏:“你tm嘴硬!我現在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再不說出方法,我死不死我是不知道,你是死定了!”
說着,朱雀的利爪便狠狠扎進了白澤的背脊處:“我這麼多天沒有對你動手,已經很給你這個百獸祥瑞面子了,你要是在不知道好歹,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利爪勾出,白澤的整個背脊處被劃破,一道長長的傷口處鮮血直流,白澤卻像沒事人一樣,一臉淡定:“你便是把我殺了,我也說不出火雷如何煉化,五心天雷本就是帝司自己修煉的成果,你們四人巧取豪奪也便罷了,你還想快速煉煉化?你在想peach吧?!”
“什麼癖吃?”朱雀沒反應過來。
“那你告訴我帝司有什麼弱點啊!”朱雀也沒心思管那個了,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躺在地上的白澤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彷彿是在看智障,然後就閉上眼睛,一幅閉目養神的樣子,全然不顧自己身上傷口,那樣子彷彿就在說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朱雀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朱雀之所以派金烏用吞天囊把白澤帶回,一方面是爲了防止林坤找到白澤然後找上門來,另一方面便是想要了解到快速煉化火雷的方法或是帝司的弱點。
每當他想起那個以一敵四,自己四人還有兩人被重創才勉強戰勝的崑崙巨獸,心中便是一陣後怕,即便現在已經明確被手下告知帝司現在完全沒有能恢復實力,他還是不願意自己獨自一人去面對他。
其實他也曾後悔過,但是路是自己選的,哪裡還有回頭上岸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