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的眉眼,微微深了一下。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見到玉皇大帝如此失態,哪怕是上一次,無天在凌霄殿上動刀兵,玉皇大帝請出天條,卻並未產生作用時,玉皇大帝也沒有這麼失態。
“司法天神乃是上蒼認可的神職,楊戩能號令天條,也並不奇怪。”
王母娘娘像模像樣的安慰了玉皇大帝一聲。
……
凡間,劉家村。
沉香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後,急忙運起法力,想要阻止自己的身體變成石頭。
只是,一切都彷彿本該發生一般,無論沉香如何阻止,他身體的變化,都沒有停下來。
無天眼神平靜看着沉香:“沉香,好好反省吧。”
托塔天王和哪吒,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無天,沒敢說話。
如果是之前剛下界的時候,哪吒還敢和無天槓兩句,但是,看到沉香現在的下場,哪吒暫時是不想和無天槓了。
風險太大。
無天既然能把包庇天庭要犯的罪名,安在東海四公主的身上,那麼,自然也能把同樣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
哪吒以前也清楚,他不是楊戩的對手,但是,他心裡始終還有着驕傲,認爲如果他死了心要逃走,楊戩也奈何不了他。
只是,看到沉香伏法這一幕,哪吒的心目裡面,也就只剩下三個字了:惹不起。
哪吒剛纔也和沉香一樣,覺得無天會出手,與沉香大戰三百回合,而今時今日的沉香,已經藝成,還有了無邊法力,二者說不定會不分伯仲。
結果,無天居然只是說了一句話。
已經站在一定高度的沉香,居然就毫無還手之力。
哪吒可不認爲,他比現在的沉香要強。
托塔天王表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在想着,剛纔面對無天的時候,有沒有失禮的地方,如果有的話,一定要好好說清楚,別讓無天在心裡記上。
“哪吒——”
沉香急切張嘴說話時,連他的頭部,也變成了石頭,以至於他只叫出了哪吒的一個名字,就整個人都變成了石像。
在整個人都變成石像之後,沉香最後叫的是哪吒的名字,無天,托塔天王都將視線看向哪吒。
哪吒尷尬的笑笑:“楊二哥,我以前和沉香認識,也無意之間幫過他,所以他剛剛纔會喚我的名字,我絕對沒有和他勾結。”
哪吒十分真誠。
無天也沒有興趣找哪吒的麻煩,對手下的那些人下令:“罪人沉香已經伏法,爾等速去抓捕凡間肆虐的惡鬼。”
聽到這個命令,真君神殿的那些下屬,紛紛離開。
托塔天王和哪吒考慮了幾秒後,也決定按照無天的吩咐做。
這一次的行動,托塔天王和無天應該算是平級,但是,無天更強,所以托塔天王下意識把自己的級別往下調了一點。
等到天庭兵馬離開之後,無天向着劉家村的人們走過去。
那些人看到無天走過來,還是沒有表現出恐懼,只不過,他們倒是下意識退開了。
無天可以看出來,他們退開,只是他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應該做出這樣的舉動罷了。
人羣裡的劉彥昌,看到走過來的無天,痛罵道:“二郎神,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居然——”
無天沒搭理劉彥昌,直接施法,帶着他穿梭虛空,從劉家村離開,眨眼間出現在華山底下,三聖母被囚禁之處。
三聖母平日裡就無所事事,要麼修煉,要麼思考,突然間看到劉彥昌出現在面前,暫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被壓到華山之下後,她還會再次見到劉彥昌。
而且,這一次,還是由她的二哥把劉彥昌帶過來的。
“二哥,彥昌——”三聖母喚了一聲。
劉彥昌一臉激動的看着三聖母:“三聖母,我好想你。”
無天別有深意的看了劉彥昌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劉彥昌果然不對勁,方纔,沉香被他當着劉家村衆人的面,變成了石像,劉彥昌當時的悲痛欲絕,那也是作不了假的。
可是,現在見到三聖母之後,劉彥昌的眼裡,又只剩下了三聖母,根本不提沉香的事情。似乎忘記,沉香剛纔,就在他的面前,被變成了石像。
按理來說,以他表現出來的品性,做不出這樣的舉止。
劉彥昌對着三聖母傾訴相思,但是,因爲無天也在場,三聖母這個時候,只感覺到了非常嚴重的尷尬,都不知道怎麼迴應劉彥昌。
無天一揮手,強行將劉彥昌轉過身來,正對着他。
隨後,無天的食指指尖,輕輕對着虛空劃了一下,將劉彥昌開膛破肚。
三聖母見狀,驚呼出聲:“二哥,你幹什麼?快住手。”
無天也在現場,劉彥昌對她傾訴相思的時候,三聖母感覺非常尷尬,甚至不想和劉彥昌說話,但是,她也不願意看到無天傷害劉彥昌。
“二郎神,我不怕你。你殺了我吧。”
劉彥昌被無天開膛破肚之後,仍舊十分硬氣,無比厭惡的看着無天。
三聖母還想再說話,但是看清楚劉彥昌身上的情況時,她一臉難以置信:“彥昌,你?”
劉彥昌都被開膛破肚了,怎麼還中氣十足,沒有快要死的樣子?難道是二哥出手保住了他的命?
三聖母的心裡,剛閃過這樣的想法,就馬上被她自己否決掉。
她是知道的,她這位二哥,現在連她都不想管了,怎麼可能會做多餘的事,專門出手保劉彥昌的命呢。
“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原來,你根本沒有心。”
無天冷眼看着劉彥昌的胸膛。
在劉彥昌的胸膛之下,空空如也,沒有心,沒有五臟,沒有血肉,只有一道人氣。
想想也知道,如果劉彥昌真的是一個肉體凡胎,三聖母估計早就離他遠遠的,更不要說與他相戀了。
劉彥昌聽到無天的話,愣了一下,愕然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膛:“我沒有心?”
“我怎麼會沒有心?”
三聖母眼神冷下來,語氣中帶着一些冷意問:“彥昌,你究竟是什麼人?”
方纔她口喚彥昌的時候,還能聽出一點情意,但是,她如今再喚,就只剩下冰冷了。
(PS:感謝‘懶惰的人^O^’和‘方介賓’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