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禁軍和皇族供奉出動,給出的說法,是無天縱徒行兇,所以要拿下他,徹查案件。
但是,無天清楚,這是皇帝藉着此事,對他發難呢。
保安堂投入太大,而他手裡的蟠桃遲遲不獻上,皇帝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但是,無天是名動天下的神僧,禪宗祖師,哪怕是皇帝要動他,也必須要有一個理由。
明珠在樑王府行兇,恰好給了皇帝動無天的由頭。
爲了防止無天逃脫,臨安城上空的國運金龍,此刻盯着保安堂,隨時準備着傾一國之力鎮壓無天。
能調動國運金龍的,只有皇帝自身的意志。
“大師,你束手就擒吧。”
禁軍圍了保安堂後,皇族的大供奉直接對着保安堂門口的無天勸道。
“我知道你神通蓋世,乃是在人間行走的地上真佛,但是,一朝國運之下,就連天界大神都難以揹負。”
“大師若執意抵抗,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臨安城乃是皇城,一國之國運彙集之處,普通的修行者在城裡受到壓制,基本上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就算是大修行者,被權貴有意針對,也難以發揮實力。
劇情裡,白素貞在臨安的時候,都要避開樑王府護衛的刀鋒,以至於沒有護住許仙,令許仙落到了樑王府的手裡。
無天現在不是被權貴針對,而是被一國皇帝針對。
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有整朝國運,鎮壓到無天的身上。
如果是原劇情裡的法海,還真的不好應付這樣的險境,但是,無天對於自身面臨的情況,那是一點都不在意。
“不要太自信了。”
無天的臉色,異常平靜,淡淡開口。
“一千年前,靈山的如來佛祖,想要留我在靈山,都沒能把我留下。”
“你以爲,一朝國運,再加上你們這些人,真的可以奈何我嗎?”
無天的聲音不高,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關注他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
法海禪師曾去往靈山,面見如來佛祖。
在關於他的傳說裡,就有這樣的事件。
但是,許多人都當成是傳說故事聽,如果是去過靈山的和尚,怎麼會重新回到這凡塵?
現在,正主卻對這件事,給出了一個確確實實的答案。
皇族大供奉看到無天這個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裡暗自升起了一些不安,但他在表面上,卻是無比平靜。
“大師,究竟能不能奈何,就讓我等試試吧。”
“請國運金龍,鎮壓此敵!”
臨安城上空的國運金龍,直接飛下來。
三成國運壓到了無天的身上。
那三成國運的重量壓下,普通的天神,怕是會被當場磨滅真靈。
如白素貞這等大妖,在三層國運之下,一定會被迫現出原形,動都無法動彈一下。
但是,無天卻輕鬆寫意的站在那裡,似乎他的身上,根本沒有被國運壓制。
和方纔比起來,無天身上唯一的變化,就是在他身上,散發出淡淡金光,映襯的他彷彿一尊降臨凡間的真佛。
同時,還有一朵元神黑蓮在他的胸口顯映。
無天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圍着保安堂的禁軍,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們可知,我只需要一拳,就能擊碎這三成國運。”
“只是,這三成國運被擊碎後,舉國上下,必然天災連綿,不知多少地方的縣誌,要多添一句,大飢,人相食。”
皇族大供奉聞言色變:“大師,你身爲佛門弟子,可莫要造孽。”
若非親眼看到三成國運壓到無天的身上,都奈何不了無天,皇族大供奉是肯定不會相信無天所說的。
但是,他現在不信不行。
“造什麼孽?我不過是自保罷了。”
無天語氣平常,態度十分隨意。
“菩薩能低眉,金剛有怒目。就算這三成國運被我擊碎,真正造孽的,也是那逼我做出此事,想對付我的皇帝。”
皇族大供奉驚了一下,急忙道:“大師,皇上脫不了干係,但大師也肯定要承擔業果。”
他深知,國運壓不住無天,那麼,他更對付不了無天,既然如此,就該及時止損了。
於是,勸了一聲後,皇族的大供奉便又道:“我可以讓大師離開臨安,並送上厚禮賠罪。只求大師能放下今日的不愉。”
“業果加身又怎麼樣?”
無天對於皇族大供奉的安撫,不以爲意。
他在靈山之上稱過尊,也在魔界顯過聖,功德業果,早已不在他的眼裡,他所求的,是念頭通達。
今日之事,要就這麼揭過去,他的念頭通達不了。
所以,無天又道:“這種視民衆爲螻蟻的狗皇帝,居然也有人給他賣命。”
“這人間,我看不慣,今後,便由我來管吧!”
法海化身想做的事,是度白素貞,度天下人。
所以無天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照顧白素貞,就是想辦法傳揚無天佛祖的佛法,以此度盡世人。
但現在,不管是上層路線,還是下層路線,無天都不走了。
遇上了這麼一個皇帝,又遇到了今天這樣的事情,無天實在想不出一個,不造反的理由。
他成了人間至尊之後,自然可以在自己的領地,大肆傳播無天佛祖的佛法。
“大膽!”
皇族的大供奉,聽到無天的話後,臉色白了一下,出聲呵斥,“皇上乃是天子,本朝氣數未盡,你想逆天而行嗎?”
“有何不可。”
無天周身氣質平和,但是,在他的身上,還有一種如淵如獄的氣勢升起。
“待我下次再來臨安,那龍椅上的人,就該換了。”
說完,無天胸口的元神黑蓮飛出來,射出一道紫光,籠罩住他和保安堂的人,隨後,他帶着衆人消失不見。
他是保安堂的主人,若是把保安堂的這些人留在臨安,搞不好會被皇帝遷怒。
被無天一起帶走的,還有那藏在暗中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