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定眼一看，被方羽丟出來的東西不正是蔣健嗎？
隨着劇烈的痛疼傳來，昏迷的蔣健逐漸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的他，第一時間是感覺到自己屁股傳來陣陣劇痛之感，然後頭頂涼颼颼的。
旋即纔看到方羽，不由得一愣，疑惑道：“方德華？”
“方德華，我怎麼在這裡？”
方羽嘴角一笑，罷了罷雙手說道：“你不妨問問他們。”
蔣健的目光朝着方羽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不由得一愣，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
目光所到之處，張之洞，白衣護法，李美鳳，李滿月，包括整個青月門還有合歡門的弟子都跪在地上。
面色蒼白彷彿等待着什麼宣判一般。
蔣健疑惑道：“爹？門主？你們怎麼在這裡？”
張之洞和白衣護法臉色一僵，氣的渾身顫抖，但是方羽沒有說話，他們又不敢動！
方羽往後一坐，笑道：“問你們話呢。”
嗯？
蔣健忽然意識到什麼，他們跪拜的位置好像不對，他們似乎是對着方德華跪拜的！
張之洞和白衣護法，頭一低，磕磕巴巴道：“師叔我等有錯。”
又是這句話，方羽耳朵都要生老繭了。
“師叔？”蔣健卻是尤爲的一愣，顧不上屁股的痛疼，不可思議的看着方德華：“爹....門主....你們叫他師叔？”
“哈哈哈。”旁邊傳來唐浩的大笑聲：“這種人才你們青月門還有沒有啊，送一個給我樂呵樂呵啊。”
聽見唐浩譏諷的聲音，張之洞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的了！
老臉一紅，怒不可遏道：“混賬東西，還不給我跪下！”
爆喝的聲音從張之洞口中傳出，蔣健被嚇得下意識跪在地上。
然後迎面飛來一個耳光，啪的一下抽在他臉上，硬生生打得他轉了一個圈。
“混賬，跪錯位置了，對着師叔下跪！”
蔣健腦袋瓜子一陣嗡嗡嗡的，此時此刻他終於抓到了一絲貓膩。
“師叔.....爹和門主叫他師叔.....”
然後回想起第一次和方羽見面之後，方羽自我介紹，我是大衍師叔.....當時還是一陣嘲笑他不自量力呢。
現在這麼一看.....原來小丑竟然是自己！
剎那間，在蔣健心中天空彷彿都裂開了，層層巨石落在他身上，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心中只剩下絕望了！
“師叔.....你是大衍師叔......”
方羽笑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嗎？”
“一個個的都以爲我騙人？我可是從來不騙人的！”
慌張....恐懼的神情在蔣健心中爆發。
但是他的腦袋卻是一片空白，自己爲何在這裡？自己屁股爲何如此劇痛，自己腦袋爲何光溜溜的。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方羽的落雷丹說起！
承受了落雷丹，蔣健的瞬間失去了這幾日的記憶，只記得自己回到青月門正在研究方羽的納戒呢。
就聽方羽發話了。
“蔣健勾結合歡門坑害路過修士.....”
方羽的聲音就像是審判一般，在他話音的起起伏伏之間，合歡門以及張之洞幾人心臟劇烈的跳動。
因爲他們知道，方羽的決定就意味着他們的後果！
“蔣健，李美鳳，李滿月主謀，其罪當誅！”
話畢，蔣健還有李美鳳三人渾身一個激靈，目光顫抖不一。
李美鳳兩人嘴角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回想起方羽之前說的話，心中早已經是萬念俱灰。
而蔣健卻不敢置信，甚至是不能接受。
“門主....父親....”
話音剛落，又是一巴掌，嘴角的鮮血伴隨着幾顆銀牙掉落出來，出手之人竟然是白衣護法。
“住嘴，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勾結合歡門，坑害修士！你竟然敢做此等事，真是令我等太失望了！”
然後回頭，看着方羽恭敬道：“師叔.....蔣健所錯我青月門一概不知，如何懲戒還請您發號施令！”
話音落下，蔣健一臉死氣，如此說來他父親放棄他了？
他是死是活都在方羽一念之間了？
一股窒息的感覺傳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方羽站起身來，接過旁邊冷紫嫣遞上來的書冊，淡淡開口道：“合歡門，三年之間坑害八百名修士，其中大部分留有性命。”
“以吸取男人精魄爲練功之法實爲魔教之人，你們有何想說的？”
李美鳳低頭和李滿月相視一眼，然後搖搖頭：“我等知錯，還請師叔責罰。”
方羽道：“陰陽二氣，來天地之氣，不可強分不可強取，奪他人之氣煉化，雖有益修爲，但實則在根基之上留下隱晦。”
“十日前，我方羽前來合歡門探查情況，爲解救萬千失足少女，被困修士而來，今日我以情論道，爾等皆有感悟。”
“合歡門聽令！”
“吾等在。”合歡門衆人聞言，急忙跪倒在地上，所有人心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
或許在聽完方羽講解情道之後，她們心中早已知曉自己之錯了！
方羽開口道：“合歡門弟子，凡修爲結丹以上，盡斬修爲！”
衆人聞言，不可思議的擡頭看着方羽，絲毫不敢相信方羽剛剛說的話。
“師叔....師叔打算放過我們？”
“師叔大恩，吾等此生銘記！”
冷紫嫣不滿道：“師叔......合歡門衆人犯下如此惡罪，難道不應全部斬盡嗎？”
方羽聞言嚇了一跳，全部殺掉？
這裡起碼有一千多人啊。
“不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們既已知錯，爲何不給她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呢？”
“那....”冷紫嫣還想說什麼，卻被方羽打斷。
接着方羽又說到：“但是錯就是錯，你們此間犯下如此多的錯事，總需要有人出來承擔！”
“門下弟子可免死罪，但是合歡門門主李美鳳以及蔣健，必須爲此等錯事伏誅，必須爲死去的冤魂贖命。”
“您可願意？”
李美鳳擡頭笑笑點頭：“我願意。”
或許這纔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不願意，她願意她去，我不願意，我不想死，師叔....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條性命吧！”蔣健拼命的掙扎着去祈求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