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書房,燈火昏暗。
姜威皺眉:“什麼女人?”
姜遠放下茶杯,將這幾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姜威茫然:“這跟整垮姜桓,有什麼關係?”
胖子嘴角勾了勾,老五,你這智商暴露的也太快了吧?
等解決了姜桓,下一個就是你這沒腦子的東西。
我看到時候,誰還能擋住我坐上太子之位?
寒意消退,油膩的笑,又爬上他的臉:“我已上奏父皇,將那女子賜婚給我。”
姜威更不明白了:“賜婚,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想着搞女人?”
姜遠不厭其煩:“只要父皇准奏,那女人就成了本王的小妾,姜桓的弟妹。”
“那女人跟姜桓一個樣,骨子裡就是個賤商,現跟姜桓合夥做買賣,正打得火熱。”
他表情漸漸陰冷:“婚禮要準備一些時日,這段時間她跟姜桓定不會走得太遠。”
“到時我上奏父皇,說姜桓對勾搭弟妹,這種醜聞,父皇能輕饒了他?”
姜遠雙手一拍:“妙啊,這麼一來,姜桓就廢了,我倒要看看,他還怎麼嘚瑟?”
姜威臉上肥肉抖了抖:“奏摺早送上去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樑王姜威又想了想:“可姜桓若知道父皇賜婚,就此疏遠那女子,咋辦?”
姜遠一副智珠在握:“這點,本王早算到了,看得出,他對那女子也有意思。”
“就他那驢脾氣,斷不能就這麼罷休,到時父皇震怒,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姜威愣了,這肥頭大耳的姜遠,竟有如此心機。
他面上笑得開心,心裡卻已經在琢磨,若就此除掉了姜桓,要怎麼對付眼前的胖子?
最終,他搖了搖頭,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除掉姜桓:“如此,就仰仗三哥了。”
……
分店開業已經三天,白花花的銀子,雪片般落進了姜桓的口袋。
姜桓心情好的不行:“孟老闆,難得閒暇,本王請你喝一杯如何?”
幾天的接觸,孟采薇對姜桓的態度,轉變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她賺了三四百兩銀子,這是她原本做夢都不敢想的。
而姜桓除了生意上必要的接觸,很少騷擾她,這讓孟采薇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不少。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姜桓堅持:“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跟你說說。”
孟采薇想了想,最終點頭:“那好吧。”
天泉酒樓。
南城,或者說大宣京都最大、最紅火的酒樓。
菜齊了,孟采薇也懂了姜桓的意思,繼續合作,分店會越來越多,姜桓需要個合作伙伴。
一個出錢,一個出力,每個月給孟采薇分紅,聽上去也很合理。
最重要的一點姜桓沒說,那就是離得近了,他纔好下手。
孟采薇同意了,沒人跟錢過不去,還有就是姜桓這人,也不是想象中那麼不堪。
她將一塊糖醋魚送進嘴裡:“我跟王爺一起經營書店,那香包怎麼辦?”
姜桓早就說了,將孟采薇的香包,作爲書店的固定福利。
他笑了笑:“過兩天本王準備建個作坊,專門生產香包。”
“你兼職掌櫃和培訓,名字本王都想好了,采薇香包。”
姜桓喝了口酒:“不用多久,你的香包就能銷往大宣各地,憑你的手藝,想不發財能難。”
孟采薇的眼睛裡有了光。
姜桓放下酒杯:“孟老闆發了財,可別忘了本王纔是。”
孟采薇還沒說話,熟悉的聲音,就傳進了姜桓的耳朵裡:“張大人,放心吧。”
“這是王爺給你的親筆信,孝敬收到了,下屆鹽政的肥差,是你的了。”
說話正是姜遠府上的管家,名叫周康。
果然,姜桓一擡頭,就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
而那個張大人,正笑着將姜遠的信,收進身邊的包袱:“周管家辛苦,我敬您一杯。”
姜桓聽得明白,敢情這人五人六的姜遠,還幹着買官賣官的勾當。
周康與那位張大人推杯換盞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從二人桌旁劃了過去。
而人影離開的瞬間,張大人身邊的包袱,也跟着沒了影子。
姜桓嘴角一勾,這京都最大的酒樓,還真熱鬧的緊。
那人姜桓認識,南城有名的三隻手,曾經還跟姜桓的前身,混過一陣。
姜桓朝身後的護衛一伸手:“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信要回來。”
孟采薇起身告辭的時候,護衛早已將信,悄悄送到了姜桓手中。
轉天一早,姜桓的生意剛開門,姜遠那張肥胖的臉,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胖子牛的不行:“聖旨到,讓孟采薇出來接旨。”
姜桓轉了轉脖子:“她還沒來,什麼事,本王幫你轉達?”
姜遠鄙夷一笑:“姜桓,你是不做生意做傻了,這是聖旨,也有你轉達的份兒?”
“本王看你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隨即他又突然張狂起來:“告訴你也沒什麼,父皇已經將那女人,許配給了本王。”
“你看上的女人,馬上就要爬上本王的牀了,咋樣,開心不?”
“到時別忘了到府上多喝兩杯,本王歡迎之至。”
姜桓表情冷了下來:“姜遠,你以爲就憑一道聖旨,孟姑娘就能甘心嫁給你?”
姜遠搖了搖頭:“不嫁就是抗旨,要誅九族的,你說她會怎麼選?”
“你也別上火,等哪天本王玩膩了,把她還給你,也不一定。”
尾隨而來的護從,立馬補刀。
“逍遙王,我家王爺對你這大哥多好,這好事都還想着你,感動吧?”
“哈哈,逍遙王肯定不在意這個,總在花樓打滾,哪那麼多窮講究?”
“那是,咱們逍遙王氣度非凡,是個女人、能用就行了。”
“……”
姜桓好像沒聽見:“姜遠,本王給你個機會,別再糾纏孟姑娘,否則,你會後悔!”
胖子嘿嘿的笑着:“姜桓,聖旨面前,還敢如此張狂,你想造反不成?”
“真以爲有倆糟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滾開,再敢廢話,你這王位就坐到頭了。”
姜桓呵呵一笑,掏出了懷裡那封信:“成王弟弟,你看看這是什麼?”
“你說這東西要擺在了父皇面前,咱倆誰先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