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王府,天還沒亮。
看着牀邊戰戰兢兢的傳話太監,姜桓揉了揉眼睛:“怎麼了,又來打攪睡覺本王作甚?”
“說話啊,愣着幹什麼,沒事就出去,本王正困着呢。”
太監見姜桓還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趕緊彎下腰:“王爺,快別睡了,趕緊起來吧。”
“開陽王和光祿寺的段大人將您告下了,眼下陛下震怒,正等您前去回話呢。”
這個比着蘭花指的老太監,是孝文皇后身邊的老人,一定程度上也算看着姜桓長大的。
但因爲身份低微,除了提醒姜桓早做準備,他根本沒有絲毫左右局勢的能力和辦法。
睡眼朦朧、哈欠連天的姜桓,雖然還有點迷糊,但卻也聽明白了老太監的話。
他坐起身的同時開口道:“怎麼回事,還請公公跟本王仔細說一下。”
老太監嘆了口氣,陛下還等着,他也不敢耽擱,只能將事情的大概,跟姜桓說了一遍。
知道了事情始末的姜桓,那張還沒洗的臉,明顯陰沉和迷惑了下來。
雖然他心中對洛羣芳有不少想法,但遠遠還沒付諸行動,這幫子人也太會聯想了吧?
這才幫洛羣芳贖身不到十二個時辰,怎麼這種花邊新聞都傳出來了,還驚動了姜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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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陽王,怪哉,姜桓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本王跟他沒仇沒怨,他來這麼一手啥意思?”
“還有那個名字詭異,平日人五人六的段貝杉,怎麼都衝着本王來了,真是奇哉怪也。”
沒有頭緒的他所幸不想了,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想這麼幹挺本王,你們想太多了。
見一身邋遢的姜桓披上衣服就要出門,老太監趕緊阻止道:“您不梳洗一番,就這麼去?”
姜桓又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有啥稀奇的,又不是頭一回了,快走吧,父皇等着呢。”
老太監的面容愈發苦澀,在他看來,如此折騰的姜桓,今天註定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姜桓蓬頭垢面的樣子,姜無界的心中的火氣,差點燒了他那修剪極爲精緻的鬍子。
他砰的一聲,將面前的書案拍的山響:“姜桓,如此無狀面君,你該當何罪?”
一見面招呼都不打,大帽子就扣了上來,姜桓有些不高興:“如此,就請父皇稍待。”
“兒臣這就回去齋戒沐浴三天,好好收拾一番再來見駕,告辭。”
想想不管面前這幫子人說什麼,姜無界都無條件相信,他的火氣就更大了。
眼見姜桓要走,段貝杉直接開口道:“逍遙王,當衆頂撞陛下,你該當何罪?”
看着面前那張長得還算不錯的臉,姜桓冷笑:“段大人,怎麼年紀輕輕耳朵就聾了。”
“你沒聽見父皇說本王儀態不佳,本王回去整理一番,有何不可?”
他樣子有些迷惑:“本王離開朝廷這才幾天,怎麼一個聾子都能入朝參政了,真是笑話。”
“人話都聽不懂還能坐上光祿寺卿的位置,那是不是以後叫花子也能當個大學士了?”
段貝杉頓時火冒三丈:“逍遙王,卑職深受聖人教誨,入朝爲官,豈是來受你侮辱的?”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溜圓,眼神就好像是要生吃了姜桓一般。
姜桓又撓了撓腦袋:“你看本王作甚,雖說人人心中都有座斷背山,可你別往本王這爬。”
“想找男人花樓裡找去,那裡邊什麼樣的都有,保證你段貝杉大人滿意。”
他朝四周望了望,突然呵呵一笑:“或者說花樓裡的男人,一定也會對你段大人滿意的。”
段貝杉都快吐血了,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拿他的名字說事:“逍遙王,你……”
見二人沒完沒了,姜無界早就沒了耐心:“都給朕閉嘴,姜桓,別東拉西扯,如實回話。”
姜桓好像受了涼,輕咳嗽了一聲:“回話,回什麼話,兒臣正睡覺呢,我知道咋回事?”
他要是表現的什麼都知道,那明顯是把通風報信的老太監給賣了,這點事他還明白。
姜無界黑着臉,這纔將方纔開陽王塗越,和段貝杉的彈劾,簡單跟姜桓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皇帝陛下哼了一聲:“這回知道怎麼回事了?”
姜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知道了,兒臣聽明白了,兒臣的態度很簡單,段貝杉誣告。”
他不禁一瞪眼睛:“段貝杉,你一個小小的光祿寺卿,竟敢誣告當朝王爺,你可知罪?”
段貝杉直接就蒙了,他眨了眨眼睛,又見姜無界臉色不佳,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嘴裡的話還沒鑽出來,就是意識到了不對:“逍遙王,現在說的是你給皇室抹黑的事。”
“是卑職參你,你爲何要說卑職有罪,真是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看了這智商明顯跟顏值明顯不符的段貝杉一眼,姜桓開口道:“你沒罪,本王就有罪了?”
“既然你之前言之鑿鑿,誓死捍衛大宣臉面,本王倒想問問,說我要娶洛姑娘,證據呢?”
受塗越指使的段貝杉哪來什麼證據:“你都將人帶了回府中,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據?”
姜桓眼珠一轉:“聽說段大人對烹飪之道頗有心得,府中常年養有活豬備食,可有此事?”
段貝杉哪知道他要說什麼,也沒細琢磨:‘沒錯,這跟我們現在所議之事,有什麼關係?’
姜桓呵呵的笑了:“按段大人方纔的說法,本王昨日帶洛姑娘回來,就斷然是要娶了她。”
“那本王倒想問下,段大人將母豬帶回府中養着,是不是也準備找機會跟它洞房一把?”
隨即,他又猛然升起了一種恍然之色:“不對,是豬也得是公豬,畢竟你叫段貝杉嘛。”
段貝杉老臉通紅,眼睛都紅了:“陛下,逍遙王如此胡言有辱斯文,您要爲微臣做主啊。”
姜桓聲音冷了下來:“若本王的話是胡言,你之前的彈劾又是什麼,可有絲毫根據不成?”
“就憑本王帶回一個女子,就拿此事大做文章,構陷當朝王爺,你膽子還真不小。”
段貝杉剛老實了,一個磕巴聲音又傳了過來:“就算……如此,王爺……跟風……塵……”
“女子……終日鬼……鬼混,這……也是在給……皇家……阿就抹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