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光與王大陸同喝了一次酒後,每次打來新酒必會找王大陸一同來飲,只不過飲後需要王大陸留下五塊上品荒晶。
兩人的關係也日漸深厚,王大陸管冉光叫冉老頭,而冉光則稱王大陸爲王小子。
這對老少酒友,吃罷了東面密林內的小妖獸,又喝了許多的美酒。
鬧得那山下釀酒的牛師傅對着來打酒的弟子嘴中叨叨不絕,說了一些這冉光最近是不是發財了喝酒竟然喝的這樣頻繁,心想着是不是應該提高賣酒的價錢。
王大陸與冉光約定好三日後在林中小聚。
今日正好是第三天。
王大陸來到的時候未見到冉光的蹤影,擡頭看看天色心知自己來早了一刻,拾取附近的枯木枝,放在石堆旁等着。
估摸着快到一刻時間,正西的天空出現一道紫光正向這裡馳來。
冉光落定,笑着道。
“王小子來的好早啊。”
“冉老頭您是前輩,俺是晚輩,當然得俺先來一會兒等您啊。”
“沒想到你小子還知道尊老,哈哈。”
王大陸見冉光坐在他的身旁,手中只有那墨綠色的大酒葫蘆,問道。
“俺說冉老頭,您老走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拿野物了?”
冉光聽到這有些尷尬道。
“這…你我二人這段時間吃的小妖獸有些多,老夫這個月的供應早已經用完了,不好意思再要。”
王大陸也沒想到此節,無法只能在這附近找尋。
冉光卻在這時以年長爲由,動身不便讓王大陸自己找尋。
王大陸剛起身,纔想到之前自己在這片林中找尋小妖獸的事情,有些訕訕道。
“這片林子的小妖獸這段時間幾乎都被俺抓盡,再難尋到蹤跡。”
冉光卻道。
“正如你所說,尋常的小妖獸也許被你抓盡,可這林中還有一種小妖獸決計沒有被你擒獲乾淨。”
“哦?冉老頭你快說說還有哪種小妖獸在這林中?俺這段時間經常來此怎麼沒有見過?”
冉光用手指着頭頂的日頭道。
“那是因爲你每次來都是白日,我說的那小妖獸只在夜間出巡。白日裡它們都窩在不知哪棵古樹洞幹裡睡覺,哪能被你發覺。”
王大陸走進冉光身旁蹲下身子問道。
“那小妖獸叫什麼?它的肉好吃麼?”
冉光脫口而出道。
“那小妖獸名叫寒光獸,乃是出自東荒極西之地,性情暴虐,疾如閃電,喜歡夜間找食,最喜食松仁果木,你小子說它的肉好吃不!”
松仁果木都是甜食美味,寒光獸以這爲食,那它身上的肉質一定很是鬆嫩甜汁。
王大陸想到這裡,一臉的期待,只是看天熱尚早,坐下了身,又問道。
“沒想到你們道尺宗這些修士還挺會享受,抓來的小妖獸都選那些肉質鮮美的抓。”
冉光呵呵一笑。
“王小友也認爲督辦此事的人,很有眼光吧。”
王大陸看着冉光在那不住的誇獎想出抓小妖獸在道尺宗內豢養的人,問道。
“冉老頭,要是俺沒猜錯的話,你嘴中說的那個人就是你自己吧。”
冉光回了一句。
“孺子可教也。”
冉光說完,從懷裡取出一顆黃色的丹藥,剝開丹囊,便有一股奇異的松仁的香味散出。
王大陸不明的問道。
“這是什麼?”
“老夫託人用了一年的時光才研製出來的百香丹。”
“這百香丹不會就是用來抓寒光獸的吧?”
冉光點點頭,呵呵的笑道
“當然了,否則老夫幹嘛求人耗費精力做它。你莫要小看此丹,有了它咱們就能在白日間引誘寒光獸出來。”
王大陸見冉光繪聲繪色的說着,心想這位老前輩對美食的境界的追求真的很高。
“既然您老帶來了這百香丹,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出發吧。”
“急什麼,待老夫喝口酒提提神。”
冉光拿起身旁的酒葫蘆喝了一大口,嘴上說了一句。
“好酒!”
話音未落,其坐定的腿上出現一把長兩尺寬高各兩寸不整的墨色尺子。
這尺子的形狀着實引人側目,看着竟然像一把棒槌。
王大陸不由得問道。
“這是什麼尺?怎麼和俺之前見到的不同?”
冉光看了王大陸一眼道。
“這是本宗的戒尺。”
“戒尺?”
“不錯,你之前應該看過秦朗那小子身帶的長方形尺子,那個就功尺。不僅如此,本門中還有掌門用的道尺,和打坐用的悟尺。”
“這…”
王大陸聽完覺得好笑,隨口問道。
“你們道尺宗的立派祖師不會是教書的先生出身吧?”
冉光道。
“小友果然聰慧,一聽就透。本派的明德祖師祖上均以教書爲生,到了老祖這一代正趕上東荒一些朝廷征伐不斷,所以老祖棄文向道,才創下了這偌大的道尺宗。”
聽完冉光講完道尺宗開派老祖的事蹟,王大陸這纔想起,剛剛冉光嘴中提到了秦朗,看來這老頭把自己與秦朗之間的事打聽了清楚,便問道。
“冉老頭你和秦朗都是長老,在道尺宗你倆誰的地位高啊?”
冉光毫不猶豫的答道。
“當然是老夫的地位高,那秦朗的小毛孩怎麼能和老夫比肩。”
“哦,是嗎,可俺怎麼瞧着不像啊。若是秦朗開口貴派能斷了他的妖獸食糧?”
冉光見王大陸說自己不如秦朗,怒道。
“王小子你這是什麼話,老夫這麼大歲數豈能矇騙你個娃娃。走,老夫現在就帶你小子去找那個秦朗理論理論,看誰的地位高。”
冉光真的好像被王大陸說急,起身要領着王大陸去找秦朗。
王大陸卻笑道。
“好啊,正好杜淳也在,可以做個憑證。”
一聽到杜淳二字,冉光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對王大陸呲牙笑道。
“咱們這麼去怕是會打擾到杜師叔修行,要不老夫看咱們改日吧,等秦朗離開他的別院再說,反正也不急,先抓寒光獸要緊。”
王大陸來了一句。
“想不到您老纔是尊老的前輩啊,晚輩着實不如您。”
冉光乾咳了幾聲,並未多說,帶着王大陸穿過幾條密林,來到一株古樹旁。
古樹的主幹足足有五六人合抱之粗,一看就已經生長不下千年。
這時,冉光對王大陸說道。
“這是古榕樹,已經在此地紮根了快千五百年,寒光獸喜歡在這種古樹的樹洞中棲息。”
“要怎麼做?”
“別急老夫先佈置一番,把周圍數裡都用道法罩住,讓寒光獸誤以爲此刻爲夜間。”
話罷,冉光手中的戒尺閃爍着瑩瑩紫光慢慢飛向了半空。
他嘴中默默唸法,半空中的那個形狀如棒槌的戒尺越長越大,戒尺上的紫光也越發的耀眼奪目。
“蔽日!”
兩音落下,周圍四五里的密林騰地有萬道拇指粗細的紫光向着半空的戒尺上流去。
那紫光越聚越多,直到王大陸在下面望着睜不開眼睛,才由極盛耀目的紫光轉變爲柔和的清光漫射了下來。
照的整片密林青紫異常恍如永夜。
再看那半空中懸掛的戒尺依舊發着柔和的光芒,人見之有異,可妖獸見到或許真的會以爲這是紫月出籠。
不過冉光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確實出乎王大陸的意料之外,不過這段時間和冉光相處,知道其對美食美酒的興趣超脫一切,又感覺此刻發生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餵你小子還傻站着幹嘛,還不快把那百香丹投擲在一處絕佳的捕獲位置。老夫年紀大了,長時間控制這個可是會吃不消的。”
王大陸聽着冉光的聲音洪亮如鍾哪有半分力竭的樣子,不過他也手腳麻利的把手中的百香丹放在離那棵古榕樹千步開外的一片空地上,而他自己則在離空地最近的樹上躲着。
此時再看冉光原先站立的方向早已不見蹤跡,估計躲在周圍,只不過沒讓王大陸感知到。
林中青紫之光柔和,照着那棵老榕樹褶褶生輝,林蔭片片。
王大陸正凝神注視着榕樹,只聽耳中出現一絲響動正是從那榕樹上發出的,心想着應該是寒光獸要出來了。
果然,那有着尺來寬的樹縫中有一隻灰絨絨的小東西探出了小腦袋,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