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爲什麼產業空心化。
金融經濟、虛擬經濟來錢多快呀。
九十年代金融海嘯,收割全世界各種金融市場,新世紀到來前的互聯網金融,2008年後哪怕經歷了金融危機,依舊還是扭轉不了整個花旗的虛擬金融化。
相比辛苦耕耘,坐在家裡敲幾下股票代碼就能賺錢的金融產業,多高大上啊。
只要從中賺過一次,就像賭博得了手,會念念不忘的各種鑽研規律、線圖。
哪怕知道整個大盤子都有張無形的手在操控,也期望幾百億、幾千億、幾萬億的巨大市場裡,我不貪心的刨個幾千萬美金,不算什麼吧。
同理也可見上市公司辛辛苦苦幾十年,不如當初平京、滬海買套辦公樓的效益。
如果誰都能在金融市場上不勞而獲。
誰還認真辛苦的幹實體經濟呢。
一切能耗高、人工費用高、吃力笨重的製造產業都轉移到第三世界發展中國家去吧。
中國就是抓住這個機會,腳踏實地一步步追上來的。
在華爾街邊上廝混了二十年的荊小強,打心眼兒裡瞧不起搞金融的。
就憑那些傢伙成天勾搭百老匯的姑娘,都不共戴天!
都特麼是高智商的騙子,相互騙,大魚吃小魚,不合則鬥,合起來就一起割韭菜。
等於是個放大的賭場。
再想遠點,如果進入金融市場這麼容易賺錢,那總要有人賠錢吧。
花旗可以向全世界吸血,割全世界的韭菜。
內地股市呢?
割誰的韭菜?
參與者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能在崩塌暴跌之前神奇離場。
可能嗎。
無數次勝利,可能一次就打回原形。
甚至之前的無數次盈利,都可能是放長線養大魚的撒窩子。
所以看看自己的師兄,再看看那位氣度不凡的HK仔,荊小強忽然想到有種可能性:“這個數據是誰給你們的呢?”
沒有互聯網的時代,難道用電話傳真傳遞嗎?
李和信搖頭:“他們HK人過來在隔壁搞了交易大廳,配備了由外匯管理局和無線電管委會特批的衛星接收機,收取路透社的外匯即時報價……”
荊小強差點笑出聲,衛星關炒匯有屁關係,衛星傳輸數據到二十年後都沒完全普及,可能就是個電視衛星接收器,收取境外金融節目吧。
他甚至有點懷疑這特麼就是個局,好比世界盃時候莊家做局做盤,說是要送到國外接什麼大公司的盤,其實就是自己玩的小把戲。
1300萬美金,他都替國內心疼。
還基本不會破100日元這個底線,美日貿易戰打了二三十年就沒有底線。
連嗦尼那麼大的國際產業,到花旗都的裝孫子。
誰給你的勇氣,說不可能破100日元。
想了想:“這麼跟你說吧,我不玩這個,但我美金、日元都賺得不少,靠唱歌跳舞演戲甚至拍電影賺,這都是實打實的幹活兒,伱想跟我合作沒問題,但做事就要專心,你把這1300萬美金從炒匯市場撤出來,我就跟你談,我不是要你的錢,而是要一個徹底擺脫金融膨脹的好演員。”
李和信瞪大了眼,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把1300萬美金,撤出外匯市場?你知道這是多大一筆錢嗎?”
荊小強才雲淡風輕的笑笑:“我在花旗一場演唱會,一晚上仨小時,汗流浹背賺三百萬美金,去年底,我在花旗開了二十六場演唱會,你覺得我會不明白錢是什麼意思嗎?”
除了給老穆、成老太,荊小強很少跟人透這個底兒。
更何況初識相逢。
前提是他認得這傢伙的臉,哪怕別的都不太瞭解,知道這是個專注於演戲的傢伙。
萬萬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一段炒匯的經歷,很顯然李和信就站在那個一定會輸的剃刀邊緣了。
這傢伙居然能挺過這一劫,然後繼續演戲。
這特麼心態無敵啊。
絕對是個能翻江倒海的傢伙。
不然,荊小強根本不會跟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說這話。
李和信驚呆,剛纔瞪大的眼,再大了幾分,之前還有些紅潤透光的酒後臉色,徹底繃緊。
荊小強說的纔是金玉良言:“你已經走上邪道兒了,就跟飛了葉子磕了藥再玩女人,覺得快感爆棚,然後再回到普通模式,再怎麼美如天仙都讓你覺得乏味一樣,你在賺錢方面也進入了這個狀態,虛擬金融經濟,幾秒鐘上下就是十幾萬美元,你已經不耐煩再腳踏實地做買賣了,你還不及時收手的話,這世上還有什麼對你更有意義呢?”
他是真不懂金融,但這時候話能說多重說多重。
擡手看看朗格:“你在這個時候,還想着做演員,的確殊爲難得,我也暴富過,我也知道這種輕飄飄的虛幻膨脹感,你可以打聽下滬海過去三年個體戶納稅紀錄是誰,那個女人跟我用你幾乎類似的手法,賣皮衣賣化妝品賣運動內衣,也賺了類似的錢,可她到現在就只踏踏實實的做事,所以你這點錢在我們看來不值一提,只是證明了你曾經有這個能力,敏銳的抓住了時代脈搏,但不意味着你永遠都能抓住……”
說完起身,指指那邊的黃叔:“哪怕如他,都不能保證他寫的歌永遠都能紅,千萬在成功的時候,誤以爲自己永遠能成功。”
然後就回到鶯歌燕舞中。
剩了李和信坐在那汗如雨下。
每天換新的襯衫都溼透了。
荊小強是有重生的光環,才能幫助陸曦賺得鉢滿盆滿。
這位家裡解放前就是做買賣的,有這個思路底子和傳統,雖然也是白手起家,但這種敢衝破普通人思維定勢的抓住機會纔是最關鍵。
而且人絕對極其聰明。
不然那麼多祖上做過買賣的,怎麼沒見跟他這樣如魚得水?
陸曦不是荊小強打壓,不是成玉玲、杜若蘭這些各種各樣的原因牽制着,估計也會飄。
還得是荊小強。
國內現在最頂尖的明星,家喻戶曉的人物,哪怕不知道出國巡演賺這麼多錢的真假,氣勢派頭在那擱着的。
特別是之前笑眯眯的溫順樣兒,忽然這麼霸氣側漏,簡直就像十輪大卡輪胎放氣那麼犀利!
現在又收回到溫吞模樣,回去跟老黃笑談,教妹子們站成一排,學點基本的舞蹈姿態。
真的,在荊小強眼裡,你們臉蛋是漂亮了,身材真的很拉胯呀。
最後差點把這總統包房搞成健身中心。
於是誰都沒注意到李和信竟然起身出去打電話了。
白蓮婷上輩子就給荊小強普及過常識,平津兩地是有巨大差別的。
津門混混發起狠來,往往以自殘彰顯自己夠爺們兒。
平京爺們兒則丟不起這人,特別好面兒。
也許荊小強自己都艱難經歷了這種暴富的局面,也就刀刀戳進心窩子,也許對金融行業有些偏激。
但對有了錢還念着想演戲的李和信,絕對管用。
他二話沒說就賠着錢把自己重倉的單子撤了,並且清倉走人!
平京人在這種事情上特有的狠勁兒跟傲勁兒。
回來把一張從HK交易所發來的傳真,默默遞給荊小強。
反倒把那個陽少驚得酒杯都打翻了。
眼神中有那麼剎那的慌亂,但很快收斂不見。
荊小強借着酒杯專注觀察到了,也沒吭聲,約李和信明天到音樂報社碰頭。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準備給黃叔就在這五星酒店給開個房,自己就撤了。
誰知黃叔喜笑顏開的跟着一起收工:“適可而止,適可而止,靚女好多,明天再來……”
荊小強啊?
夜夜笙歌不是我的作風啊。
但回去路上就琢磨乾脆把這老蛇皮丟給李和信,那傢伙天天都泡在夜總會,不是剛剛好?
不過今天都撤出匯市了,他還會過這種日夜顛倒的生活嗎?
回到別墅區纔有點心虛,讓司機把他們先放在廣告公司這邊。
熟悉的司機喊開了們,一股刺鼻的塑料味就撲面而來,一臺巨大的噴繪機,正在本應豪華寬敞的大廳裡左右橫掃出圖。
三五個年輕小夥兒蓬頭垢面的讓荊小強聯想到了花旗黑工,大明星的駕到,都沒能讓他們有些機械化的工作狀態被打斷。
修圖監審的,專門給噴繪布打釘釦的,專門刷膠水拼接畫布的,都幹得像《摩登時代》裡的卓別林。
荊小強內心臥槽,小白這是已經混成了資本家本家嗎?
結果小白不在這邊,荊小強也就簡單的給黃叔講解了下這種廣告公司新型回本兒利器。
在廣告公司賠了上千萬的黃叔目瞪口呆。
直到出門走回駐京辦那邊休息,還在說要是當年自己有這個東西就不會破產了,能不能在HK依樣畫葫蘆的搞一臺?
荊小強說莫妮卡有家公司已經在賺這個錢了。
最後倆男人一起睡的。
第二天一早砰砰砰的敲門聲伴隨白蓮婷的喊聲,讓荊小強很鬱悶,保養記錄是轉過來一天都不能歇嗎?
誰知道白蓮婷見面兒就是句:“趕緊的!你在外面招惹什麼人了……”
音樂報社那整個樓都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