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海心裡也內疚,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做錯了,再加上唐嫵以前都沒有跟什麼男性接觸過,現在好不容易跟自己談戀愛了,也喜歡自己了,自己突然給她來個消失好幾天。
換做以前唐嫵的性子,早就把自己掃地出門了,哪還會有後面這些事情。
施清海從不會因爲自己外在的實力或者是財力而對戀愛觀有什麼改變。
在他看來,錯就是錯了,不存在任何角度的藉口。
自己厲害,可以一路升級,或許後面站上世界之巔,迎娶外表跟唐嫵一樣好看的女人,甚至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也能倒貼跪在自己身下。
但是唐嫵呢?
她現在是億萬富翁,是最美麗的年紀,她如果要找一個真心實意愛她的,又有多難?
如果仗着因爲自己身條件或者說是實力的增加,就輕視於這個世界,人生觀就此膨脹,思想維度變得狹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到最後終將會付出代價。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這纔是施清海的人生態度。
——
“寶貝。”
施清海坐在唐嫵身邊,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這次是哥哥我錯了,你大姨媽來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我來給你醫治醫治怎麼樣?”
現在自己的醫術剛剛升級到大圓滿,施清海還想牛刀小試呢。
唐嫵別過頭去,沒有回答施清海的問題,冷冷道:“你別叫我寶貝。”
施清海嘿嘿笑了笑:“老婆,你老公這樣跟你認錯了你還不滿意嗎?不然讓你打我一下怎麼樣?”
被施清海這麼哄,此時唐嫵心裡的氣早就消了,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下來這臺階,總感覺自己要是這樣事情就算結束,施清海肯定會覺得自己很好哄很容易欺負!
臉色都泛紅了,可唐嫵的語氣還是很冰冷:“你不要叫我老婆,我們纔不是夫妻關係!”
“好吧。”
此時的施清海看起來情緒低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甚至還牽強地笑了下。
這一刻,施清海用出了自己的微表情管理,臉上雖然並沒有什麼太誇張的表情,但足以讓人感覺到他心裡的悲傷。
如果想要表現表現得很悲傷,不要難過地哭,而是要勉強地笑。
如果想要表達對一個人的好感,不要顯得很討好,而是要答應起來很爲難。
如果想要扮演一個小偷,那麼絕對不能看上去就賊眉鼠眼的,而是盡力保持鎮定。
人類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他們天生喜歡隱匿自己的目的,所以反過來演纔會更加真實。
——
此時,施清海牽強的笑容下面,不知道是藏着多少辛酸難過的情緒。
唐嫵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無法僞裝了。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呀…”
唐嫵只感覺一陣心虛,自己是不是真的讓施清海傷心了,這樣好像還是自己做錯事情的樣子,她趕緊打了一下施清海的肩膀,急忙道:“你,你不許做出這種表情出來!”
再看施清海哪怕是一眼,唐嫵都覺得自己會淹沒在對施清海愧疚的海洋裡。
這種難受的情緒真的讓她一刻也無法承受。
“老婆,那你能不能夠抱一下我?”施清海擡頭,聲音沙啞地說道。
唐嫵雖然此時愧疚正盛,聽到施清海難得的請求,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擁抱住了施清海。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達到了最近。
身體貼着身體,施清海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唐嫵身上的柔軟,以及那淡淡的薰衣草體香。
這種感覺讓施清海流連忘返,只想好好在這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不願醒來。
——
本來,唐嫵只是想輕輕地擁抱施清海,表達自己對他的原諒。
可是在剛擁抱過後,施清海就反客爲主,將她緊緊攬在懷中了。
這讓唐嫵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
更讓她緊張的是,施清海竟然靠在自己胸口上!
唐嫵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無比。
正想着將施清海推開,她有聽到了施清海隱約傳來的低喃聲:“能夠這樣抱着你,真好。”
空間彷彿都靜止了。
過了好幾秒。
唐嫵那無處安放的手慢慢垂下,自然地放在了環在了施清海的腰上。
“你要是下次再冷落我的話,我就不跟你好了。”
唐嫵光潔的下巴抵在施清海的肩膀處,低聲說道。
施清海沒有回答,雙眼閉着,真的進入到了夢鄉中。
這一次,他真的沒有想佔唐嫵任何便宜的打算。
在唐嫵身上,是施清海唯一一個可以找到依戀依靠的情侶。
特別是唐嫵那好聞的體香跟柔然的身體,讓施清海得以完全能夠依靠,獲得了巨大的安全感。
這一段時間以來,施清海雖然每天依舊能夠保持穩定的睡眠,但是這其中的睡眠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樣。
這裡的睡眠中,還有施清海已經轉化爲潛意識的淬鍊真氣。
——
換一個比較容易懂的說法。
穿越之前的施清海,睡覺的時候是真的在睡覺。
但是現在時候的施清海,就連在誰家的時候,都摻雜着很多的功利性。
施清海甚至忘記了就這樣什麼都不想,單純睡一覺的感覺了。
在緊緊抱着唐嫵的那一刻,施清海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就是這種感覺,讓施清海下意識地就睡着了。
因爲,他真的很久沒睡了。
——
聽着均勻的呼吸聲,唐嫵怔了下,隨後本來還冰冷的表情也漸漸斂去,絕美無瑕的臉蛋微微泛紅,有着罕見的柔弱之感。
“壞蛋……”唐嫵咬着嫩脣,低聲罵道。
白皙的手掌向下揮着,就好像是要打施清海一樣,可是在即將碰到施清海的時候,那本來還有着一定力道的手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到最後,反而像是在安撫孩子睡覺一樣,輕輕地摸着施清海的後背。
她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施清海的身高在一米八三。
施清海這樣躺在她身上這樣的睡覺方式,其實讓她很難受。
慢慢地,她移動着自己的身體,斜躺在另外一側的沙發上。
施清海還是躺在她身上,就好像這段時間裡她一直沒有動過一樣。
她叫唐嫵。
她其實,一點都不冰冷。
因爲有人走近了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