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靈在爲塗雅言考慮，但塗雅言可不這麼想，見到學妹竟然拒絕了自己的請求，塗雅言更加害怕，心裡胡思亂想！
“學妹，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了吧！”
塗雅言泫然欲泣，一副要世界末日的樣子。
陳都靈趕緊睜開塗雅言的手，咬着嘴脣道：“學姐，你可沒對我做什麼事情，莫，莫要胡言亂語了！”
想着，陳都靈心裡也有一點生氣了，道：“你不那麼瞧不起人，事情不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了嗎？你現在還這樣，就算這次沒吃虧，下次也一定會吃虧的。”
“是是是，是學姐錯了。”塗雅言此時已經神志不清，只想着快點得到施清海的原諒纔好。
他沒看過那現場照片，但是僅憑着自己父母的神態以及描述，就在塗雅言心裡種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種子。
“都靈，你能夠打電話給施清海嗎？”塗雅言可憐巴巴地看着陳都靈。
陳都靈心裡焦急，臉色一板，也不再掩藏了，道：“學姐，我可以打電話給她，但是我們有些東西秘密是你不能聽的，你走後我就打！”
“我可以向你承諾，幫你問問施清海的事情，也會如實告知給你，如果他生氣了，也會幫你求情……”
“但是你得先離開！”
陳都靈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強勢的態度面對自己的學姐，這讓她一時間很不適應。
塗雅言長大了嘴巴，隨後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頭！
“哎呀，對對對！有些東西確實是我不應該聽得，是學姐我想叉了，對不起啊學妹！”
爲自己愚蠢深深後悔之餘，塗雅言張了張嘴巴，又陪着笑道：“那，那個學妹，到時候你可要幫我美言幾句啊。”
陳都靈臉色複雜：“嗯，我知道了。”
明明就是一個簡單的問問題，幹嘛搞得像施清海是什麼大魔王一樣呢？
“嗯嗯，那學姐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哈，有什麼消息你要立馬通知我，我微信電話都在的！”塗雅言又趕緊道。
“好。”
陳都靈點頭，率先站了起來。
經過這一件事情，她是徹底不想再跟塗雅言接觸了。
“嗯，學姐先走了！”
塗雅言臉色鎮定了不少，又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不知道是要去幹什麼。
陳都靈跑到另一個房間，悄悄拉開窗簾，見着塗雅言開着自己的寶馬m5走後，這才終於放心下來，撥出了施清海的電話。
“喂，在嗎？”
受到黃益堂以及黃奕兩人死訊的影響，陳都靈的語氣也不知覺變得小心翼翼。
“嗯，啥事啊？”
此時的施清海正從某個大廈走出來，手裡還拿着一疊奇怪的文件夾。
“呃，那個，你知道一件事情嗎？”
儘管大概猜到施清海跟黃奕的死有關係，但當真正要問起這件事情時，陳都靈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難以啓齒。
“害，你是不是想問黃奕的事情啊？”
施清海嘆氣一聲，低頭坐進了自己的車裡。
“對啊……”陳都靈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裡也愈加焦急起來。
要是施清海真的是幕後主使，或者說是殺人兇手，自己以後要怎麼面對他呀？
“你身邊有沒有人？”
施清海單手開法拉利，問道。
“沒有。”陳都靈很老實的回答。
“是我殺的。”
很乾脆的承認，也是爲了拉開自己與陳都靈的距離，施清海道：“黃奕那傢伙今早還想讓人綁架你來威脅我呢，這種人很可怕，像是毒蛇一樣，摸不準啥時候就給你來一口。”
“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他們的死也只能像是大海上的一朵浪花一樣轉瞬即逝，過幾天就沒人在意了，你不用想太多。”
“至於我的安危你更不用擔心了，現在你最後的危機解除了，也自由了，以後你想認識幾個男孩就可以認識幾個男孩，做海王也可以，不會再有什麼變態對你念念不忘了。”施清海笑着調侃道。
而房間裡的陳都靈此時已經臉色發白，殺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遠了，施清海如此乾脆的承認反倒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去面對。
但聽着男人電話裡的聲音，陳都靈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還是施清海，從沒變過。
他殺的黃奕以及黃益堂，也有爲自己考慮的因素。
陳都靈不止一次聽過爸媽因爲黃奕的原因要搬家的。
可以說，黃奕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活。
這是這種陌生的感覺，還是讓陳都靈一時間無法接受。
“謝謝你啊。”
陳都靈想了一會，認真地說道。
“哈哈，沒事兒。”
施清海笑了笑，很是隨意地回答道。
兩人本就不在一個世界，彼此也只能像是兩條直線一樣，短暫的相遇之後就永不相交。
對於施清海來說，他並不像把這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帶進自己危險的腥風血雨中。
與之相比，她們平日裡最平常的片段，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爲了自己羨慕的生活。
“嗯。”陳都靈沉默了會，道：“今天雅言學姐過來找我了。”
“她？”施清海想了想，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昨晚問他的黃益堂以及黃奕兩人讓塗雅言心裡有了猜想。
陳都靈倒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道：“雅言學姐說害怕你報復她……”
“沒事，你告訴她，我不在意那些，讓她以後眼睛亮一點，別再亂嘲諷人了。”
施清海擺了擺手，將手中的資料交給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
隨後中年人上車，坐在主駕駛位上，默默離開。
“哦哦，好的。”
陳都靈點頭答應後，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恩，沒什麼事我掛了。”
施清海着急着想要去機場，他準備去迎接自己的一位小弟。
“啊……好，那你，那你好好活着！”
陳都靈想了一會，鬼使神差地說出這句話。
“嗯，你也是，加油。”
說完，施清海掛斷電話，調轉車頭方向，去白雲機場。
而家裡的陳都靈頹然無力地放下手機，胸口沉悶的感覺不斷傳來，還隱隱有着痛感。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所謂的距離，並不只有路程上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