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句話不斷在任小芹心裡迴盪,如晨鐘暮鼓般,怎麼都無法消失。
“那,我可以考慮多久?”
女孩希冀的目光看着施清海,小心翼翼地問着。
她並不希望因爲自己的猶豫躊躇,而影響到之後的某些事情。
“一天吧。”
施清海沉吟了下,很模糊地給出這個答案。
龍女身上還有鏡子的隱患,雖然對於龍女來說沒有生命危險,但也是一個極爲艱難的困境,施清海並不希望因爲自己的私人感情太過影響龍女。
至於爲什麼不在荒島那邊直接詢問,那是因爲知道龍女身上三魂缺失的消失,是隻有賈明子才知道的!!
兩個馬甲的來回切換,細心地施清海是絕不可能露出半點破綻的。
只要我不出手,就沒有破綻!
“其實……”
任小芹停頓了下,好像是用了很大勇氣才說出了下一句話:“施清海,我要是說,要是說,我其實一直都是很希望將我爸媽的力量繼承下去,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虛僞?”
苦苦隱藏身份的公主殿下,一點都不喜歡別人叫她名字的公主殿下,對神宮極爲排斥的公主殿下,竟然說她其實很希望能夠繼承天皇式神的力量……
若是換了一個人,假若說沒有任何的接觸,那麼施清海也會以爲對方表裡不一。
但任小芹不是。
“當然不會了,我理解你的成長環境。或許究其深處的原因也可能無法全部理解,但我施清海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就夠了。”
在荒島上,自己重傷垂危的那幾天,任小芹無私地爲自己爭取食物,把她的淡水用來清理自己傷口,螃蟹大隻的全給自己……甚至就算最後一刻,明知道是死了,沒有任何活路的任小芹依舊要陪在自己身邊,一同死去。
難道這樣的經歷還不足以讓施清海明白任小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嗯,謝謝你……”
任小芹纖細的手指頭緊緊攥着,看着施清海,語氣變得有些哀憐:“雖然你可能聽不懂,但是我還是想稍微解釋一下下。”
“你說,我聽着呢。”
施清海就站在任小芹面前,兩人之間的物理距離不到十釐米,但兩人的心已經連在一起了。
“我之前那樣子排斥自己,是因爲我一直都是他們的傀儡,他們說什麼,我就得去做什麼,而所有的一切只是爲了他們的一己私利,我只不過是他們獲取利益的工具,所以我願意。”
“爸媽很早就去世了,但還是保留着一點點記憶,每當我看見原本屬於爸爸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有時候還坐着另外一個陌生的人,我也會很不開心。”
“我希望,希望自己可以擁有掌握殺生大權的權利,而不用把幸福寄託在別人身上……”
說到這裡,女孩眸子裡有些慌亂,趕緊擺手:“施清海,對不起,我並不是不放心你的意思,我只是……”
“啵!”
施清海很憨厚老實地親了任小芹臉頰一口。
任小芹呆呆看着施清海,腦袋瓜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記接下去自己原本究竟是要怎麼表述。
“我理解你。”
摟着她後腦勺,施清海嘴角揚起一絲促狹:“在我們華國那邊有個習俗,就是要過年的時候女孩子是不能穿貼身衣物,這樣意思是會有凶兆。”
“你有穿嗎?”
任小芹白皙的臉頰泛着紅暈,下意識地低頭:“有穿……”
隨即,女孩狠狠瞪了施清海一眼:“你不要鬧!我還有一句很重要的話沒有對你說!!”
施清海打了個哈哈,手默不作聲地從女孩身上滑下,停止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小動作:“你說,你說。”
任小芹深思了一口氣,臉上有些侷促,似乎是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很堅定地說着:“就是,我不希望以後我們再面對荒島那樣絕境的時候,我只能做個愛哭鬼跟在你身邊兒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見到任何武士的強大,我可能真的會因爲自己的自私而對自己的責任產生猶豫。但從小到的環境註定了我這樣的想法註定成空,在真正認知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已經不滿足自己目前的現狀了。”
“嗯。”
施清海點頭。
他沒有再說鼓勵肯定的話,而是大大方方摟着任小芹,對於任小芹來說,此時的千言萬語都不及一個擁抱重要。
儘管他們之前已經抱了很多次。
純潔的幾分鐘後。
“小芹,你這有沒有衛星電話之類,打過去對方沒辦法對我們進行定位的?”
任小芹搖了搖頭:“我沒有準備這種東西,只有一個普通的衛星電話,平常不怎麼用,而且對於定位的防偷窺也不一定可以真正做到。”
“崗村爺爺是神宮一派的高層,他們有時候需要秘密召開某種會議之類,對於這種東西應該會有所準備吧。”
“你有他聯繫方式嗎?”
施清海有些汗顏,剛纔在神社房間裡,一時間想着奧特曼的事情,竟然忘記要那個瀧跟崗村春和的聯繫電話了。
“有的,你要打電話給誰呢?”
任小芹輕輕推開施清海,轉身趴在牀上開始找手機。
女孩毫不設防的背影有着些許旖旎,這裡的建築羣都鋪設着地暖,小芹只是穿着一件簡單的單薄睡衣,但也就是這種睡衣因爲女孩的動作緊緊貼着身子,將她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
果然,飽暖思淫慾……施清海在心裡狠狠地批判自己。
“找到了!”
任小芹眼睛一亮,隨即拿着手機下牀,晶瑩小巧的玉足有着微微的弧度,白皙的皮膚更加引人注目。
撥出電話,任小芹把手機放在耳邊,笑眯眯地看着施清海,眼睛裡泛着點點星光。
能見到施清海,真的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