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那個男人最近跟自己師妹有諸多交際,但秦風也沒怎麼往心裡去。
對他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過段時間後的武道大會裡,一舉拿到第一名,不僅可以徹底奠定自己華國第一天驕的身份,也能夠真正意義上成爲華國門面,成爲未來華國的守護神、非常具有象徵性的一個人物。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僅僅是回京的第一天,就遭遇到了這檔子事,而且自己與施清海再次用這種詭異的角度扯上聯繫。
王心悅不着痕跡地打量秦風,收起一如既往地強勢,緩緩開口:“昨晚施清海在晚宴上跟我產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但因爲那時候的場合不對,我就沒有發火。”
“今天早上我想讓人去抓回施清海,順便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我也是不好惹的,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王叔不僅沒能抓回施清海,反而不明不白地死在那邊。”
身邊魏生津的談話態度明顯不對,對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保持着充分的尊重,王心悅雖然骨子裡是個心理畸形的潑婦,但最基本的形式她還是拎得清的。
於是,她也選擇了說出實情。
“你們沒什麼要補充的了?”
目光淡淡掃過兩人,秦風的語氣波瀾不驚,帶着一股兵王氣勢。
王心悅與魏生津相視一眼,兩人紛紛搖頭。
ωωω▪ttκá n▪C○ “沒有了,一切都是實話。”
“好,你們先走吧,京城可不是不法之地,做什麼事情上面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千萬別認爲手上有點權勢就可以肆無忌憚了,你們覺得呢?”
嘴角突然向上揚,秦風銳利的眼光掃過兩人,讓王心悅終於是完全明白了所謂“笑面虎”究竟是形容什麼樣的人。
“好。”
魏生津臉色難看,他權勢滔天,就算是在華國首都京城也算是一個重磅人物,如果出去外省更是一方霸主的地位,可如今竟然被一個年輕人威脅了,就算那年輕人的背景再神秘可怕,但習慣身居高位的他還是由衷地感受到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嗯,你放心吧,我們下次會注意的。”
王心悅臉色僵硬,不過沒像旁邊的魏生津表露得如此明顯,對她來說,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背景不明,但既然他可以輕而易舉將兩人關在這一間審訊室裡,連魏家老二都不敢有任何意見,他的身份……絕對是非常強大的!
秦風揮了揮手,從口袋拿出五塊一包的紅河,自顧自吸菸。
魏生津冷哼一聲,站起身,從容不迫地走出,臉上的怒意愈發明顯。作爲魏家的權重,他今天竟然被這樣足足關了一個多小時,實在是奇恥大辱!
心中已經將那年輕人記恨下,魏生津臉色冰冷,一言不發地離開。
王心悅則是沒有什麼表示,依舊良好地將身上的情緒隱藏起來,看着煙霧下那模糊不清的臉龐,王心悅還抿嘴笑了笑,釋放出自己善意。
秦風一愣,隨即也玩味地笑了下,眼神頗爲放肆地掃了王心悅一圈。
王心悅心裡竊喜,但不再言語了,也默默走出去。
“嘶……呼……”
秦風用力吸着煙,濃厚粗劣的尼古丁進入喉嚨完成一個內循環後再緩緩吐出,煙霧逐漸彌散在整座審訊室裡。
對於剛纔兩人之間的談話,秦風心如明鏡。
什麼只是過去給那施清海一個教訓,或者說是調查施清海身世,這都是屁話!作爲在京城從小到大的孩子,秦風見過這些所謂光鮮亮麗家族裡陰暗卑劣的黑暗面,對於他們的話全部都不相信!
那兩個死者,一個仙台七重,一個仙台六重,就算是在京城都可以算作是一等一的好手了,毀屍滅跡可以說是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去找施清海,目的真的如此單純?
恐怕,所謂的教訓,就是死的教訓吧。
至於那兩個人的意外死亡,雖然剛纔檢查之後沒有發現任何外來真氣,但秦風心中就有這樣一種近乎變態般的直覺,那兩個人的死亡,絕對是跟施清海有某種關係的!
隨即,秦風的心裡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心情莫名其妙地開始變壞。
施清海,爲什麼自己總能經常遇見這個人?
前段時間,完成任務的他曾經再度造訪福市,去看戰友妹妹,但那個女孩卻對自己不冷不熱,沒有半點親近感,反而一副排斥自己的樣子,若不是當初自己曾經對她母親有恩,恐怕連家門都進不去!
但就算是進了家門,自己也等於間接吃了個閉門羹,那女孩實在是太冷淡了,可當自己無意中提起施清海的時候,那女孩又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臉上那種無法掩飾的擔憂,迫不及待的關心,都在一點點地侵蝕自己的心……
坦白講,秦風與施清海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兩人之間的交際也屬於正常,但秦風自己就是從這樣非常正常的交際中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意味。他無法用語言來精確形容這樣一種感覺,但它真實存在。
就好像,施清海現在過得生活軌跡,好像與另外一個自己逐漸重合,但不一樣的是,施清海用的是另外一種方式去度過。
不,不應該是搶走自己的生活,生活是屬於每個人的,不屬於其它任何人的看法……秦風原本堅固的心臟此時又出現了一絲裂痕,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種裂痕究竟爲何。
難道,施清海就是自己心魔?
可他又是這麼成爲自己的心魔?他又有什麼資格成爲自己心魔?
心魔?太過擡舉!
只不過是武道之路上一塊比較大的絆腳石罷了,他像是一隻蒼蠅一樣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也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麼損失,但破壞心情產生的價值損失,卻是什麼東西都無法衡量……
臉龐漸漸陰鬱,手中的紅河也頹然喪失色彩,秦風將菸頭掐滅,真氣環繞周身,將原本泛起陣陣漣漪的心境再度歸爲平靜。
他在猶豫,猶豫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