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快住手！”
驚恐慌亂的吼聲從身後傳來，令餘述不由微微一愣。
雖然不明白瞎子爲什麼要阻止他，但他依然下意識的想要收回力量。
但……已經晚了。
瘋狂壓榨爆發的力量又怎麼可能說收就收。
此時餘述的拳頭已經碰到了那石像，恐怖的力量在瞬間狂涌宣泄了出去！
“轟！”
只聽一聲炸響。
面前那石像竟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轟然炸開，化爲了滿地石屑。
與此同時，一股無比邪惡、嗜血、殘暴的氣息從石像中鑽了出來，一開始還略顯微弱，但隨即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提升。
一縷縷紅色妖氣在半空中縱橫肆虐，最終甚至充斥在整個大殿空間之中，散發出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瑟瑟發抖。
“完……完了！”
瞎子跪坐在地上，神情呆滯的看着半空中肆虐的猩紅妖氣，眼中流露出無盡的驚恐與絕望。
餘述呆立原地，看着充斥在整個空間中那越來越龐大恐怖的邪惡妖氣，心中也隱約明白了些什麼。
只見他回頭看向瞎子，語氣沉重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妖，是血妖啊……”
瞎子似哭似笑，臉上帶着無盡的絕望，聲音顫抖道：“把石像打碎，是會把血妖放出來的啊！”
“可是……”
餘述微微握拳，“是馬寒霜……”
“馬寒霜早已經被血妖的意識控制了！”
瞎子語出驚人，令餘述頓時瞪大雙眼。
只見他面色痛苦的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個騙局！什麼資料殘缺，什麼解決妖霧事件！都是是馬寒霜爲了復活血妖的騙局！他把我們帶進來，就是爲了要利用我們的力量使血妖再次復活，破除封印的！”
“……”
餘述臉色難看，沉默不語，似乎一時間難以接受。
但眼前這妖氣縱橫的一幕，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而且，也不需要其他證明了，因爲一陣狂笑聲突然從旁邊傳來。
“哈哈哈哈！”
笑聲中帶着無盡的張狂、得意、暢快與嘲諷。
轉頭看去，只見剛纔早已燃盡靈魂的馬寒霜身形從那漫天的血紅妖氣中緩緩勾勒而出，再次出現在高臺上。
只不過此時的他已經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他臉上那種始終平靜沉穩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猙獰、陰鷙與邪惡。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竟已完全不像是人類的眼，一雙猩紅豎瞳閃爍着邪異的光澤，嘴角勾着一絲猙獰嘲諷的笑意。
“你……”
餘述怔怔看着他，眼中燃燒起怒火。
瞎子也同樣如此，只見他因憤怒而身體劇烈顫抖着，擡手指着馬寒霜，卻舅舅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
馬寒霜收回看向瞎子的視線，然後看向了餘述，譏諷說道：“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我的騙局吧？哈哈哈哈，還沒感謝你幫我把血妖放出來呢。不過別聽瞎子亂說，我可沒被血妖的意識控制，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主動做的哦。”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餘述冷冷看着他，問道：“你難道不怕血妖出世後肆虐人間，生靈塗炭嗎？！”
“唔……”
馬寒霜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模樣，旋即咧嘴邪笑道：“那關我什麼事呢？”
“這個世界……本來不就是弱肉強食的嗎？血妖那麼強大，人類那麼弱小，本不就該淪爲食物嗎？”
瞎子憤怒的瞪着馬寒霜，怒吼道：“但別忘記你也是人類！難道你就不怕血妖意識清醒後第一個那你當食物嗎？！”
“哈哈哈，不會的。”
馬寒霜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和血妖之間……早已經是共生的狀態！別說，相比當一個哭哈哈哈的九部分部負責人，我還是更喜歡無拘無束，肆虐人間的那種感覺，唔，真是令人嚮往呢，想想都覺得激動。”
“……”
餘述看着大殿之中充斥着的恐怖妖氣，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沉聲問道：“所以，這個進入妖窟，解決妖霧事件的計劃，的確就是你一開始就設計好的！目的就是爲了利用我們讓血妖衝破封印？”
“沒錯。”
長久以來的計劃實現，大局已經的情況下，馬寒霜已經開始飄了，所以並不介意跟已經必死的餘述和瞎子多說兩句。
畢竟幹了那麼大的事，要是不說出來的話就像是錦衣夜行，那多難受，萬一再憋壞了怎麼辦？
“不光是進入妖窟的進化，甚至連麗江這幾次的妖霧侵襲都是我引導的，厲害吧？”
馬寒霜嘴角勾着邪笑，似乎陷入了回憶，緩緩說道：“大概是九個月之前，我在一次巡查中無意掉落進這妖窟之中，也就是在那次，血妖剛剛醒來的意識和我有了第一次接觸。”
說到這裡，馬寒霜擡頭看了一眼依然在空中縱橫肆虐，並且越來越龐大恐怖的猩紅妖氣。
那妖氣似乎在迴應着馬寒霜，在他身旁不斷流轉。
“那次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在拉市海下面還鎮壓着一隻這麼恐怖的大妖。”
馬寒霜砸了咂嘴，興奮說道：“也是那次我才知道，真正暢快、自由、恣意的日子應該是怎麼樣的？哈哈哈，那就是高高在上，以萬物生靈爲奴、爲婢、爲食，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
餘述默默看着他，開口說道：“你的確被血妖蠱惑了！”
“不不不不，我無比的清醒。”
馬寒霜搖晃着手指，咧嘴笑道：“其實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古時那些鎮壓了血妖的前輩們！畢竟經過這麼多年的鎮壓，血妖已經快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甚至就連意識都快要徹底潰散死亡！否則的話，我也沒機會與它意識相連，達到共生的狀態。”
聽到這裡，餘述和瞎子都不禁微微一愣。
卻見馬寒霜看向他們，臉上帶着殘忍得意的笑容，慢悠悠說道：“沒錯！如果始終都沒人闖進來的話，用不了半年，血妖的意識就會徹底消散死亡。”
“所以，其實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安安靜靜的等着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