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餘述雙手負在身後，笑眯眯的看着馬寒霜。
馬寒霜的張狂小聲頓時戛然而止。
因爲他發現在局面完全被自己掌控的情況下，餘述臉上竟沒有絲毫慌亂和驚恐，不，確切的說是，之前的慌亂神色就像是演出來的一樣，此時已完全化爲了淡然。
不僅僅是餘述，就連他旁邊的瞎子也是一樣，雖然依舊憤恨的瞪着他，但臉上的那種絕望之色也已消失不見。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
或者他們還有什麼後手？
一種不好的預感緩緩在馬寒霜心中滋生。
但隨即就被他搖着頭驅除了出去。
不可能的！我的計劃天衣無縫，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
而且現在血妖已經破封而出，無論他們有什麼後手，都不可能是血妖的對手！
我已經贏定了！
他們一定是在虛張聲勢，嚇唬我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馬寒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看着餘述陰冷笑道：“你如果不是獵靈者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去做演員，應該也會有不錯的成就。”
“啊，是嗎？”
餘述咧嘴一笑，竟直接點了點頭，深有同感的說道：“我也覺得以我如此帥氣的容貌，如果踏入娛樂圈的話，肯定分分鐘就是頂級流量！也像那些小鮮肉一樣去演電影，完全不需要什麼演技，一樣會有大量粉絲願意爲了我的顏值而買單。”
說着，餘述竟開始跟馬寒霜探討起來，“哎，你說我要是真進入娛樂圈了，是先拍電影還是先發專輯呢？話說參加綜藝節目好像也不錯，玩玩鬧鬧得就把錢給賺了！”
“……”
現在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嗎？！
呃，不對。什麼時候我也不會跟你討論這些啊！
我要殺你了啊，混蛋。
能不能認真一點啊喂！
看着侃侃而談的餘述，馬寒霜只覺得心頭有一萬隻神獸狂奔而過。
只見他忍無可忍，猩紅豎瞳中閃過一絲冷冽殺意，擡手就要操縱妖氣攻擊餘述。
“嘖，不是跟你說別急着動手了嗎？”
餘述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接着突然打了個響指，聲音溫和的說道：“你最好還是再認清一下現在的狀況再說吧。”
什麼意思？
馬寒霜微愣，旋即眼中兇光更甚。
管你什麼意思，先死在我手裡再說！
他再次擡手，操縱妖氣。
但下一秒，卻見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因爲……他感受不到周圍有絲毫的妖氣存在。
怎麼回事？！
馬寒霜猛然轉頭看去。
只見剛纔分明還充斥在大殿中，越來越龐大恐怖的妖氣，竟然已全都消失不見！
不，確切的說是，它們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高臺上，黑色王座一如之前，王座上的石像也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破碎。自然，血妖也根本就沒有破封而出。
怎麼可能？
剛纔餘述分明已經打破了石像啊！血妖也已經出來了！
怎麼會這樣？！
馬寒霜臉上頓時露出無盡驚慌，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而在他一側，黑色王座的另外一個扶手的旁邊，只見剛纔早已獻祭了生命與靈魂，化爲一縷青煙，身死道消的張樂山竟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
全身上下不僅沒有絲毫損傷，甚至連靈識都沒有半點消耗，與之前的狀態一模一樣。
只不過他此時全身都散發着冰冷無比的殺意，充滿仇恨與怒火的雙眼死死盯着着馬寒霜。
餘述旁邊，瞎子眼中也同樣露出快意無比的神色。
“你看，我就說讓你別高興得太早吧。”
餘述攤了攤手，十分無辜的看着馬寒霜，輕聲笑道：“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驚喜？很意外？”
“……”
“不可能！這不可能！”
馬寒霜臉上的神色震驚中夾雜着不敢置信，無比驚慌的擡手指着張樂山，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分明已經死了！你獻祭的力量補充給了血妖！這石像……這石像也已經被打破了！我已經把血妖放出來了！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馬寒霜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臉上滿是猙獰與殘暴。
但周圍的一切告訴他，這的確是真的！
“馬寒霜！”
張樂山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沉痛與冰冷，咬牙說道：“我沒想到……餘述說的竟然是真的！你竟然真的會是這種人！竟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餘述？”
馬寒霜微微一愣，旋即猛然看向餘述，猩紅豎瞳之中閃爍着兇光，怒吼道：“是你？是你乾的？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不，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別激動別激動。”
餘述十分好心的擺了擺手，然後微笑着緩緩說道：“還記得……你辦公室盒子裡的那些黑色釘子嗎？”
聞言，馬寒霜頓時一愣，旋即眼中露出瞭然。
“原來如此，原來你當時真的看到了！那是我控制妖霧中精怪的東西！”
馬寒霜喃喃自語，卻又帶着不甘，憤怒問道：“但你怎麼會知道？你憑什麼只憑那釘子就把我跟妖窟的事聯繫在一起？”
“很不巧，在麗江妖霧降臨時，我殺了一隻精怪後在它體內發現過同樣的釘子。”
餘述無辜的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其實呢，只靠這同樣的釘子也僅僅只是讓我產生懷疑而已，不過……你幹活實在是太糙了啊。”
“你說當時我們進入妖窟分散後是被傳送進了一間石室，出來後發現還在原處。但當時我根本就沒被傳送走，原處也根本沒什麼石室。還有……”
餘述擡手指了指瞎子，道：“瞎子的傷口中殘留着你一種特殊的靈力冰晶，雖然微弱，卻也不難發現。另外我檢查你的傷口時，也在傷口中發現了靈力殘留氣息，而那氣息，正是屬於瞎子的。”
餘述緩緩搖着頭，甚至還促狹的朝馬寒霜眨了眨眼，然後用一種十分可惜的語氣，嘆息着說道：“你留下了這麼多的蛛絲馬跡和證據，我要是再沒辦法確定你有問題的話，不就是跟你一樣愚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