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周的眼睛直了。
等等!
這小子又在忽悠我!
剛剛自己問他邀歌,他說等下,把自己弄得一驚一乍的。
結果卻整出來一首好早之前就寫好的《龍捲風》!
這次又說什麼《告白氣球》,想必也是早就寫好的吧?
是了。
這傢伙,人格分裂。
很多好作品,都是不同人格在不同時期所做。
估計現在這個正常一點的人格佔據身體的統治地位之後,翻看以往的日記,把之前的優秀作品都記住了吧。
所以才能時不時地往外掏出來。
想到這裡,他的情緒平復了一些。
“可以,我答應了。”
“你答應了?”路遙喜出望外。“那好,等下了飛機之後,我就讓我們薛總和您的經紀人談合同的事!”
“這個先不急。”董周伸出手,“拿來吧,新歌《告白氣球》!哦,應該也拍了照片在手機裡吧?那就直接把圖片發過來好了。”
“額,這個,稍等一下,我還沒有寫……您有沒有紙和筆,借我用一下。”
“哈?”
沒有寫?
問我借紙和筆,現場寫?
難道,這一次,他真的是現場創作?
懷着疑問,董周從懷裡掏出一支筆。
那是他常用的筆,畢竟經常要給別人簽字。
只是,他身上並沒有紙……
“沒有紙啊,咋辦呢?”
他有點撓頭。
路遙也很無奈。
突然間,他眼前一亮,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樣物事。
“這不就是紙嗎?”
看着他手中的東西,董周大跌眼鏡。
“嘔……嘔吐袋?”
這玩意用來寫歌詞?
他也是醉了。
不過沒辦法,將就用吧!
就這樣,他眼睜睜地看着路遙握着他那隻筆,在很不適合寫字的嘔吐袋上寫寫畫畫,莫名有些心疼。
那可是限量版的珍藏筆啊!
糟蹋了呀!
不過很快,他就被歌詞給吸引住了。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嚐你的美
留下脣印的嘴
花店玫瑰名字寫錯誰
告白氣球風吹到對街
微笑在天上飛
你說你有點難追
想讓我知難而退
禮物不需挑最貴
只要香榭的落葉
……”
看到歌詞的第一句,他就確定了:
這首歌,應該不是之前寫好的。
因爲他聽說過:路遙的人格分裂症好轉,是在那次車禍之後。
車禍之後,他就開始瘋狂地往外出作品。
有些應該是很久之前的,比如他的那本書,《冰與火之歌》。
要寫出那樣一部鉅作,可要比寫一首歌要困難很多。
但有些作品,應該是現場做的。
比如《克羅地亞狂想曲》、《A大調波蘭舞曲》等。
因爲他之前從來沒有去過歐洲。
而這首歌,歌詞第一句,就是“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塞納河在法國,流經法國首都巴黎。
而前段時間,路遙去歐洲旅行時,曾經到過那裡。
所以這首歌,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是他之前人格所作的存貨,而是現編的了。
詞還行,就不知道曲怎麼樣了。
他一邊想,一邊繼續往下看。
“喔~營造浪漫的約會
不害怕搞砸一切
擁有你就擁有全世界
親愛的愛上你從那天起
甜蜜的很輕易
親愛的別任性你的眼睛
在說我願意
……”
歌詞一蹴而就。
接下來,路遙順勢譜曲。
輕輕哼了一下前奏,他順手在前面寫下:“1=B.”
“B調?“
“嗯。”路遙嗯了一聲,接着開始邊哼邊寫。
看着一個個簡譜符號挨個在對應的歌詞上面出現,甚至還有裝飾音,董周佩服地五體投地。
正在這時,身後的乘客忽然暴怒起來。
“喂,我說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從剛登機開始你們就嘰嘰喳喳,一直說一直說!吵得人睡不着覺!
現在還開始唱起歌來了!
素質!注意你們的素質!
公共場合,能不能安靜點?”
他的聲音可比路遙哼歌的聲音大多了。
“啊,對不起,抱歉打擾到你了!”路遙趕忙道歉。
就連一旁熟睡的薛靜姝都被吵醒了。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
她一臉懵逼。
空姐也聞聲趕來。
“對不起,這位乘客,請稍安勿躁,我會與這兩位先生溝通的!”
暴躁的乘客罵罵咧咧。
“坐飛機就坐飛機嘛,唱什麼歌?以爲自己是亞洲天王董周,還是國際巨星路遙?
想唱歌,回自己家唱不好嗎?”
路遙、董周:“……”
空姐:“這位先生,請不要這麼大聲嚷嚷。”
“我嚷嚷什麼了?你先讓他們閉嘴吧!”暴躁乘客憤憤不平地說,旋即衝着兩人再度發飆:“瞅什麼瞅?帶着個墨鏡口罩,害怕別人認出你們來一樣,還真以爲自己是大明星啊?”
“先生,請小點聲好嗎?”
“小聲個屁……”
見暴躁乘客如此暴躁,很多富有正義感的乘客站了出來。
“喂,人家剛剛哼歌也是很小聲的啦,也沒有很吵,倒是你,咋咋呼呼的,把大夥都吵到了!”
“就是!還讓別人注意素質,我看你纔是最需要注意素質的那個!”
“一個大老爺們,沖人家空姐出口成髒,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衝老子來!”
一個青年男子似乎想博得空姐的好感,故意將暴躁乘客對空姐爆粗口的事點出,瘋狂拉仇恨。
暴躁乘客果然怒了,解開安全帶就要往上衝。
空姐大驚,趕緊攔阻:“先生,請冷靜!”
但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攔住一個壯漢?
路遙見狀,也趕緊解開安全帶,站起身幫忙。
“這位先生,冷靜一下,多大點事?”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拉住對方的胳膊。
熟料對方一擡胳膊就將他的手甩開,“你算老幾?”
這下動作蠻大的,直接把他的墨鏡和帽子都給掃掉了。
薛靜姝大驚失色,“你沒事吧哥?”
董周也趕緊跟着站起來:“路遙,你沒事吧?”
路遙搖搖頭:“我沒事。”
他很生氣。
但卻無法動手。
畢竟,一旦動手,必定會引來空警,身份肯定會曝光。
但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他摘下了口罩。
但董周似乎也是這也想的。
甚至搶在他之前摘下了墨鏡與口罩。
“這位先生,我這位朋友呢,剛剛是在爲我寫歌,打擾到你,很抱歉。他也爲自己‘沒素質’的行爲道過歉了,那現在,可否也請您爲自己的行爲道歉呢?”
空姐第一個認出他們來。
“OMG,你們,是路遙和董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