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之畔。
李星河負手而立,立於礁石之上。
一聽妻子迫死,女兒失散,
李星河陡然劍眉一蹙,頃刻間風雲怒動,舉國皆驚。
十萬年過去了。
這還是頭一次,讓波瀾不驚的他,心生狂瀾。
“王,您真的打算要屠了楚家滿門?若如此,請讓喬然代勞,爲您解決擔憂。”喬然低頭,恭敬萬分。
“喬然,你跟隨我多年,我能明白你的忠心。”
李星河言語憐恤,卻又話鋒一轉,盡是傲然,“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越界了。”
“喬然遵命。”
即便被教訓,喬然也沒有絲毫的怨言,只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喬然以後再也不敢冒犯了。”
此時。
李星河擡頭仰望,眼中滿是情愫。
因爲從童年起,他便獨自一人,照顧着歷代的星辰。
這一片湛淨的蔚藍晴空。
一守。
便是十萬年。
許久。
他終於開口了。
“走吧,爲了明天的事情,去會會老朋友。”
轉身,
負手離去。
那離去的背影,軍裝大衣,如風飄逸。
……
這一刻。
江南市。
繁街鬧巷中,人聲鼎沸,喧潮譁鳴。
大家都在紛紛議論着關於這來自於天上的神來之音。
啊這……這神來之音,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然能讓全城的人都跟着下跪,呼喊着不明所以的言語。
真是令人費解。
還是說……有人在故弄玄虛?惹人耳目?
還有這神來之音,爲何指名道姓,說要明日就殺掉楚世家族的族長——楚河?
還有,此人爲何自稱本王?
種種的困惑在人們的心中思緒已久,卻是縈繞不解。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
很快,這道消息便以風雷之勢傳入到了楚世家族。
楚世家族乃是江南市的四大名門望族之一。
族長楚河,靠着祖父的資源,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
楚河一手創辦的楚氏集團,
坐擁整個江南市房地產的半壁江山。
別墅,江景房,可謂是不計其數。
如此家大業大,其門客三千,也全是精銳人士,各個能打能武。
傳聞,
兩道通吃。
因此近些年來,敢上門挑事的人,一個都沒有。
不說其他的小公司,就連其他的三大家族,遇到了楚家,也要使三分臉色。
可即便如此,
這來自天上的神來之音,
竟然口口聲聲說要明天取了楚河的性命?
大家都紛紛不解。
他是瞎了眼了,還是吃了豹子膽了?
這不是分明往槍口上撞嗎?
任憑他廣大通天,可楚世家族,是他能惹得了的?
還明日午時,大家都知道,這午時三刻,乃是古時向死囚犯開刀問斬的時刻。
可他偏偏挑這個時間,說要斬了楚河。
難道……
在他的眼裡,楚河只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他們兩個人,難道還有什麼不可言說,不可描述的愛恨和糾葛?
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討論討論着,大家竟然從一本正經的推理,開始思緒翩翩起來。
他們甚至開始期待着,
明日午時,會不會上熱搜?
楚河會不會死,楚世家族會不會因此而覆滅?
哪怕不關心戰事,也要一睹這“神來之音”的真容。
畢竟,
聲音是真的挺有磁性的。
就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很多女孩,都因此激動的溼昏了過去。
……
楚家小區。
整個小區的居民,都是楚家血脈。
此時,楚河正跪在佛像前,轉動手中佛珠,不知道祈禱着什麼。
旁邊,大兒子楚世新正給自己講訴着近日的消息。
“父親,您剛纔上頭條了。”
“說來聽聽。”
“外面都在說明日午時,有人會親自前來,取您的性命,我覺得真是可笑。”楚世新不以爲然。
可楚海卻是憂心忡忡。
想着幾分鐘前,自己和家裡所有的人,一同跪在地上。
嘴裡說着意料之中的言語,耳畔聆聽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
楚海知道,
祖父口中嚐嚐提起的,
那個傳聞的他……終於回來了。
……
隨後,他嘆了口氣。
“你錯了,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是劫,終究逃不掉。”
“父親,您什麼意思?”
“小新啊,總是說你,長大成人了,不要貪戀女色,你非不聽,結果好了吧,人命沒了,麻煩也來了。”
“呵呵,麻煩?父親,您是不是年齡越大,就越是糊塗了?只要在江南市一天,誰敢惹我們楚世家族?而且那個事情,我們不是已經花錢擺平了嗎?”
“小新,聽我的,明日你的婚禮取消,準備謝罪迎客。”
“什麼?婚禮取消?”
一聽此話,楚世新不能忍了,自己包養了整整三年的情人,終有一天,可以明媒正娶了。
結果老爺子卻因爲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就怕東怕西的,直接婚禮取消,真的是可笑至極!
“父親,以前什麼事情我都聽您的,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取消!”
“爲了操辦這場婚禮,一週前我就放出了消息,明日肯定會有很多的業界名流前來。”
“如果就這麼貿然取消,您讓我們以後楚世家族的面子往哪擱?這不是明擺着烽火戲諸候嗎?要斷了我們以後的財路嗎?”
楚世新的言語,
楚海老爺子當然也知道。
但是,
是錢重要?
是面子重要?
還是全家人的性命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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