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早上死耗子那一幕,顧母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老公,你說那死耗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家裡不是從來都沒出現過老鼠嗎?”
顧父閉了閉眼,沉聲道:“可能是家裡的衛生做得不夠徹底吧,回頭傭人們收假了,我找他們談談。”
顧母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好”。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死耗子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晚上,顧母因爲忌諱那兩隻死耗子,特地磨蹭到很晚纔回房間,剛躺下沒一會兒,窗戶外面突然“砰”地一聲,傳來很大的聲響。
足以把人的心臟嚇得一突。
顧母本來精神就不太好,結果被這一聲弄得,直接從牀上彈了起來。
她撫着胸口,臉色很白。
顧父也被嚇到了,但還是第一時間過來抱住顧母,“寶貝兒別怕,我去外面看看是怎麼回事。”
顧母一把抓住他的手,都快哭出來了:“我怕,我跟你一塊兒去。”
本來黑漆漆的別墅突然變得燈火通明。
姜沫也披着衣服從房間出來,她揉了揉太陽穴, 有點煩躁。
一家子人在客廳聚到了一起。
顧佑很急躁:“怎麼回事?剛剛那聲響是怎麼回事?”
顧連瞥了他一眼,“大家都在這裡,還沒來得及去看呢,你問我們,我們又去問誰?”
顧櫺月則縮在一旁,也是一臉煞白:“嚇死我了,到底怎麼回事?誰去看看呀?”
顧佑本來就心煩,看到顧櫺月這副矯揉造作的樣子,就更心煩了,“你那麼有本事,你去看啊?”
顧櫺月被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就往顧母后面躲,“媽咪……”
顧母自己也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感覺到有人碰她,條件反射地就往旁邊一跳,只留下顧櫺月的手僵在半空。
特別尷尬。
顧父見場面亂糟糟的,直接拿出大家主的威嚴,“都別吵了,怎麼回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家人來到一樓外的花園裡。
顧母一眼就認出了地上四分五裂的是什麼東西:“這不是三樓陽臺上的盆栽嗎?”
顧父也鬆了一口氣,他拍拍胸口:“不過就是花盆掉下來了,虛驚一場,沒事啊,大家都回去吧!”
但姜沫盯着地上的花盆,腳步沒動。
“等等,這花盆這麼大,怎麼掉下來的?”
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死耗子,處處都透露着可疑。
顧佑隨口就接了一句,“肯定是貓碰掉的啦,這種事情很常見……”
說着,他自己也發現了不對勁,兀自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這麼大的花盆,連盆帶土,不得有個三四十斤,貓的力氣沒這麼大,而且今天晚上也沒吹風。”
話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明白過來。
是人爲的。
想通了其中關竅,顧父生氣了:“誰幹的?大晚上的搞這種鬼把戲想幹什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撫着顧母的背。
沒有人承認。
但偏偏這個時候,響起了幾聲陰沉沉的烏鴉叫聲。
氣氛就是這樣變得詭異的。
顧母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抱緊了顧父的手臂:“老公,大晚上站在這裡怪嚇人的,又這麼冷,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顧父看了看其他幾人,點頭:“好。”
這一晚上,顧母睡得特別不安穩,夜裡迷迷糊糊醒來好幾次。
某一次睜眼間,她似乎看到了窗戶外面有白影,飄飄蕩蕩的,格外嚇人。
她以爲自己又做噩夢了,下意識就抱緊了旁邊的顧父。
如果顧母此時醒來的話,一定能看到顧父睜得老大的眼睛。
突然,“啪”地一聲輕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一樣,顧父再不敢看,緊緊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早上,姜沫又聽到了熟悉的尖叫聲。
一浪高過一浪。
她穿衣服來到顧母的臥室外,顧母依然扒在門口,瑟瑟發抖。
顧連直接進去把東西拿出來了,是一隻死烏鴉,全屍。
“怎麼回事?這兩天怎麼總髮生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昨天是死老鼠和花盆,今天又是死烏鴉,還讓不讓人安生了?”顧佑急躁得在走廊裡踱步。
顧母早就被嚇得慌了神。
恍惚之間,她忽然想到了昨晚看到的白影,急忙拉住顧父的袖子,“老公,你說我們是不是招惹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呀?”
顧父閉了閉眼,沒反對:“要不找個大師來家裡看看吧。”
聞言,顧母趕緊掏出了手機,“喂,美芸,你找到算命先生了嗎?我家裡出了點事,想找人來看看。”
“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你還別說,我還真找着一個,那大師看起來就是個有道行的,我之前都沒跟他見過面,但他能準確說出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你等等,我馬上給你聯繫一下啊。”
聽到這話,顧母瞬間感覺心安了很多。
姜沫張了張嘴,很想說那個算命先生很有可能是騙人的,但看到顧母那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樣子,她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而顧連顧佑則直接多了。
“媽,你找什麼大師啊?這些東西很明顯就是人爲的,你找大師沒用。”
顧佑也附和道:“就是,現在那些所謂的大師都是騙錢的,明顯就是有人在搞鬼,你那就是迷信,還不如查查家裡的監控呢!”
這話提醒了顧連,他二話沒說就去了監控室調監控。
顧櫺月很自覺地替他讓道,只是在顧連錯身經過她的那一刻,她沒忍住嘴角的笑意。
不過沒關係,反正沒人看見。
半個小時後,顧連臉色難看地回來了:“沒有,監控裡什麼都沒有拍到。我查了好幾遍,昨天晚上花盆掉下去的時間前後,家裡沒人去過三樓那個陽臺。”
這話一出,顧父顧母的臉色更難看了。
所有人都去了客廳等着,氣氛前所未有的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丁美芸帶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頭敲響了顧家的門,“呀,不得了不得了,這屋內煞氣盤旋,積聚東南,是大凶之兆啊!”
聞言,姜沫擡眸看了一眼那老頭,這麼浮誇的演技,不是騙子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