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按照這周CEO寧晏同學的懶散出勤。
這個點差不多應該收拾東西走人了。
畢竟正常也就是五點下班，提前一個小時，小事情吧。
能算過分嗎？
不能！
但今天，寧晏卻一點都沒有下班的打算。
面向落地窗坐着，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
從秘書室看到這一幕的顏芷想了想，處理公務的操作也變得小聲起來。
她沒有去打擾寧晏的思考。
她也不知道寧晏是因爲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
直到五點鐘，大部分員工收拾東西下班後，寧晏纔回過神來，理了理衣服離開了公司。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從車上下來走進家門的時候，寧晏說了句：“明天繼續。”
沒頭沒尾的樣子。
換做是另外一個人，就根本不會明白寧晏是什麼意思。
但跟在寧晏身邊的是顏芷，她連忙點頭：“怎麼個安排方式，還是跟今天一樣？”
“隨便，不用太刻意。”寧晏道。
顏芷點點頭。
這她就明白了，應該還是離職潮引發的後續事情。
只不過具體是因爲什麼事情，顏芷就沒法猜出來了，因爲寧晏跟那些走進過CEO辦公室的員工們聊了些什麼，她無從得知。
“該怎麼處理離職員工的事情，你也多想想，不要太快決定。”
接着寧晏又補充了一句。
顏芷還是點點頭，沒有多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寧晏的辦公室再度迎來了不同的員工。
這一次不像昨天那樣涇渭分明。
也不像昨天那樣，說是儘量有所有的部門，實際上去到辦公室的只有產品運營、產品研發等少數幾個部門的人。
“財務工作有點麻煩吧？”
寧晏面帶微笑，看向對面的小女生。
從大學畢業不久，96年的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面嫩，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從既往工作報告上來看，畢業結束實習後就加入了天頌。
表現良好。
財務部門的主管負責人給予的點評是細緻用心。
財務工作要的就是這幾個字。
小數點算錯一位，就會對不上賬的事務，雖說由不得不小心，但往往經常出錯。
“還好吧……”小姑娘的回答有些小心猶豫的樣子。
邊說邊偷摸看向寧晏的表情，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
“……”
閒扯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務後，寧晏話鋒一轉，道：“對於最近公司戰略轉型造成的大量財務工作，說說想法。”
“啊？”
小姑娘一愣。
“我？”
“我沒想法啊，感覺工作更加充實呢。”
寧晏想了想又問：“對自己的加薪滿意嗎，我大致看了看，你的加薪幅度是屬於最低的那一撥。”
其實寧晏根本沒注意看過薪資待遇調整書面報告。
只是簽了個字同意執行。
因爲有顏秘書在，如果連顏秘書都信不過，那寧晏也覺得沒必要折騰這狗幾把玩意了。
不過寧晏倒是知道，包括最後的薪資調整清單在內，有一本厚厚的報告冊，用以當做加薪的依據，這個東西寧晏更是沒心思看。
所以，在這之前，寧晏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坐得闆闆正正的小姑娘是誰。
“啊？是這樣嗎？我不知道耶，但我覺得蠻高的啦，而且這個工作飽和度如果再低一些的話，還有點對不起這工資呢，我算術很好的。”小姑娘認真的道。
“不過這兩天工作又少了起來。”
“……”
“挺好。”
寧晏破天荒說了個題外話。
“你去工作吧。”
在小姑娘離開後，寧晏破天荒的在桌案上的資料上標記了一個小小的符號。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只是直覺覺得可以這麼做。
再之後遇到了一個特別坦誠的00後。
是的。
00後。
加入天頌公司時已滿19歲。
沒有上過大學。
高中畢業後，在職業技術培訓機構上的學。
嗯……
算是寧晏的校友？
同時上了北大和清華的培訓機構，在2019年，依舊是在全國各地有蔓延。
尤其是北上廣深這種地方。
這位小夥汁的職位是運維工程師。
在培訓機構上的是網絡工程師的課程，算是很對口的那種。
大概算是天頌公司工資最低的人。
不管在哪裡，學歷的鄙視鏈是永恆存在的，而且天頌還是這小夥汁的第一家公司，之前根本沒有任何資歷證明自己，之前的月薪是六千五。
加薪後的月薪也只是八千八。
已經算是很破例的那種了。
這位小夥汁說的話挺有意思。
“本來能在IFC寫字樓上班就很開心，別說我朋友圈，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圈裡都沒能有人在這棟樓裡上班，我覺得我是踩了狗屎。”
“起薪也高，我挺滿意的。”
“沒想到寧總您來了以後忽然加薪，不誇張的說，我已經成爲了朋友圈裡同年齡段工資最高的人，還拿了一筆很大的獎金。”
“公司戰略轉型這種事情對我沒什麼影響。”
“換一種產品，我還能多瞭解點東西。”
“工作量從來沒飽和過，離職？沒想過這種事情，我就喜歡這種忽然加薪的公司。”
“怎麼也得等哪天我自考的本科下來以後，再做打算吧，而且出了天頌，我說不定連這樣工資的工作都找不到了。”
“再說我還挺喜歡天頌的，尤其是最近活兒輕鬆，屁事又不多。”
寧晏：“……”
行吧。
00後嗷。
就是不一樣。
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
一點都不帶藏着掖着的，該說不說的，情商可能是有點低。
…………
…………
如此這般，週日下午四點半，寧晏讓顏芷幫忙收拾了兩人所有的個人物品。
在天頌公司的運營，再有半小時就宣告結束了。
這周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比想象中要更完美的完成了預定的流程。
正兒八經的讓天頌公司差點破產。
不過好在最後的TiSQL撐了起來，離職前，已經從五家試用合同擴展到了九家，很不錯了。
至於那位因爲不好意思請長假所以要離職的小夥汁最後的處理方式很簡單。
公司發送了全員郵件，原則上不禁止員工正常的請假休息，包括旅遊在內。
但也會對過長的假期稍加限制。
小夥汁最後撤回了離職申請。
差幾分鐘五點的時候，公司員工正好是最多的時候，寧晏跟顏芷走到了辦公區，看向衆人。
“各位，再見，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
“給大家發個中秋紅包。”
說話間，他從顏芷那裡接過一袋紅包，挨個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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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