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陽大概猜到他們會調查，根本沒有提醒葉弘等人。
因爲他足夠自信，昌盛能在一年時間發展到如今地步，足夠讓人震撼。
對付方調查完也只會敬佩，菲力公司老總會怎麼選，那就是他的事情。
不過一個大公司老闆不是傻子，這份合作是有八九能成。
最近幾天上海天氣很冷，譚明陽沒事就在酒店待着。
這天，接到季然的電話，對方表明有事想見一面。
過年前後，警局很忙，季然抽出的時間很短，詢問他能不能過去一趟。
譚明陽猜到是地皮的事情，便同意走一趟。
下午二點多，坐車來到警局不遠處的咖啡店。
譚明陽帶姚安進去的時候，季然還沒到。
坐下之後先點兩杯咖啡，找個座位耐心等待。
見姚安站在一邊，低聲道：“坐下喝點東西，暖和暖和。”
習慣他這種態度，姚安沒有客氣，直接坐下。
服務員很快送上來兩杯咖啡，姚安沒有防備端起來喝一口。
“呸。”
譚明陽聽到聲音轉頭看過去，見他臉皺在一起，忍不住一笑。
姚安放下咖啡杯， 一臉疑惑：
“這東西真苦，他們怎麼都愛喝？”
以前保護別人的時候，見過有人喝，聞着還挺香，以爲多好喝。
這一口，顛覆所有幻想。
譚明陽擡手，給他的咖啡中放兩塊糖：
“覺得苦就放糖，實在喝不慣就換一杯。”
姚安看一眼咖啡，知道這東西很貴，有些不捨得浪費，再次端起來。
旁邊譚明陽見狀攔住，笑道：“放了糖也要攪勻，不然上面苦下面太甜。”
姚安點頭，拿起小勺子開始攪動。
譚明陽看他一眼，低聲道：
“不管你喝不喝得慣，都不要表現出來，這樣就沒人能看透你。”
“太容易被人看透，會讓人失了敬畏。”
“記住，未知才最可怕。”
姚安不知知道譚總爲什麼和自己說這些，還是一一記下。
這段時間跟着譚明陽身後，他很清楚自己要保護的人很厲害。
不是說打架，而是在其他方面。
厲害的人他都敬佩，值得學習。
在兩人喝咖啡的時候，季然從外面風塵僕僕的進來。
環視一圈，終於找到他們，大步流星過去。
“譚先生，不好意思來晚了。”
季然歉意一笑，從對面坐下。
譚明陽淡笑道：“季警官想喝什麼自己點，我請。”
季然沒有客氣，點了一杯咖啡。
出於職業習慣，進來的時候他就觀察了一下，發現桌上有兩份甜品空盤。
至於吃掉的甜點的人......自然是旁邊正喝水的大塊頭。
季然眼神一閃，對譚明陽更是好奇。
這人做事不心軟，可對身邊任何卻格外好。
讓人有些摸不清性格到底怎麼樣。
兩人寒暄兩句，咖啡送上來。
季然喝一口，體內寒氣驅散不少。
放下杯子，斂容正色道：
“季警官今天叫我過來是爲郊區地皮的事情？”
季然端着咖啡的手一頓，隨後露出一抹笑：“沒錯。”
放下杯子，語氣認真道：
“拍賣會改到五天之後，大伯已經和那位商量好，只要你能說道做到，其他地皮都是你的。”
譚明陽知道他口中‘那位’是誰，臉上露出一抹笑。
上海最大兩位從政人物，幾乎掌握着上海所有大決策。
一塊地皮，他們自然能做主。
點點頭，笑道：“放心，這可是我計劃中最重要一步棋，不許要走好。”
季然擡眼看過去，眼底閃過好奇。
譚明陽在計劃什麼？
聰明人都知道裝傻，季然自然沒有去追問。
輕咳一聲，沉聲道：
“唐大龍那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們一定會給其他公司消息。”
“最終競爭的人只有你們兩個公司，怎麼讓他花重金買下這塊地，就看你了。”
譚明陽笑出聲：“哈，刺激一下，他一定會上當。”
季然點頭，確實不算難，只是......
喝一口咖啡，提醒道：“唐大龍莽撞，蘇哲可不會，那人很精明。”
譚明陽點頭表示知道，不緊不慢道：
“見過，是個能沉住氣的。”
季然並沒有待多久，警局還有事，接個電話急匆匆離開。
譚明陽帶着姚安在咖啡店多坐一會，離開的時候打包兩份甜點。
.......
龍城集團。
唐大龍坐在老闆椅上，口中叼着雪茄，深吸一口，一臉享受。
對面蘇哲一臉凝重，這幾天他想了許多，就是沒想明白，譚明陽要那麼多地皮幹什麼？
唐大龍捏着雪茄在菸灰缸邊緣敲動兩下，邊抖落菸灰邊道：
“別想了，譚明陽要買地無非和我們一個想法，只是他更有野心。”
“那麼大塊地皮，位置再不好，也要上千萬。”
蘇哲搖頭，嘆道；“總覺得事情不簡單，就是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這麼多年，能讓他這麼費心想不透的，這還是頭一個。
越想越煩惱，蘇哲忍不住嘀咕道：
“建別墅區不至於要那麼多地，還專門選在我們要買的地皮旁邊。”
“這不是巧合，一定有什麼陰謀。”
“目的是什麼呢？”
沒有人能回答，唐大龍從心底覺得他想太多。
又抽兩口雪茄，見對面人還在煩惱這件事，忍不住開口：
“有什麼好想的，這個消息準不準還不一定。”
蘇哲擺手，一臉嚴肅道：“消息是內部消息，一定是有風聲纔會傳出來。”
而且他們收買的人也傳來消息，這件事九成是真的。
唐大龍卻不這麼認爲，嗤笑道：
“他們那些人聽風就是雨，譚明陽買地皮可能是真的，是不是要買那麼多可不一定。”
傳言這玩應，不可信！
他們的人在政府內部，卻沒有到達一手遮天的地步，傳出的消息不是每件都準確無誤。
蘇哲還是一臉凝重，沒有繼續反駁，而是提醒他：
“拍賣會改到五天後，譚明陽一定也接到消息，估計比我們準備的更不充分。”
“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察覺到不對勁一定要及時收手。”
譚明陽很多時候都用陽謀，那可不代表人家不會玩陰謀。
思來想去，蘇哲決定拍賣當天還是跟着一起去，到時候有什麼變故自己也能給唐大龍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