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
辛雅接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英語後,就和張燁潘院長一起回了辦公區,迎面正是大約十幾個膚色各異髮色各異的外國人。
一箇中年白人看向張燁,“張?”
辛雅用英語介紹道:“這就是張燁教授。”
中年白人很熱情,“張,終於見到你了!”
“你好。”張燁也不知道是誰,反正握手唄。
那邊有個看着像英國人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也走過來,上來沒說別的,直接問了一個戴爾猜想相關的公式運算,他應該是有些疑問。
辛雅和潘院長給張燁介紹。
“這是牛津的費爾斯博士。”
“這是劍橋的貝克教授。”
“這是東京大學的加藤教授。”
“這是……”
張燁又是一輪寒暄應付,不時還回答幾個關於戴爾猜想的問題,這裡面只有兩個人他曾經見過,是跟頤和園國際青少年數學大賽上認識的數學家,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他們對張燁顯然很感興趣,問了很多事情,並且劍橋的貝克教授還當面直接邀請張燁加入劍橋大學。潘院長和北大數學系的很多人都眼神不善,張燁當然是沒有答應,貝克教授很遺憾,只說歡迎張燁隨時來劍橋參觀交流,想和張燁保持聯繫,因爲他可能對張燁解開戴爾猜想的手法特別感興趣,希望以後能有合作吧。
唯獨那個日-本的加藤教授問了幾個跟猜想不太相關的問題。
加藤說英語,“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
張燁看看他,“傳媒大學。”
加藤看看他,再問,“教你數學的是哪位老師?”
張燁答道:“那就多了,幼兒園的,小學的,中學的,大學的,你想聽哪個?”
加藤還問,不確信道:“戴爾猜想真的是你在現場**解開的?”
張燁笑道:“不是我解的,難道是你解的?”
潘院長蹙蹙眉頭,你什麼意思啊?
辛雅瞟過去一眼,“加藤教授問題還真多。”
加藤微笑解釋道:“我只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一般數學猜想的破解都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也是多個團隊無數數學家甚至是幾代人的集體努力才做到的,戴爾猜想的破解太突然了。”包括他在內的好幾個日-本數學家,直到現在也不太相信這麼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竟然**解開了一個世界數學猜想,在他們的感覺上,要是個美-國-人,他們相信,要是個英-國-人,他們也相信,可唯獨對方是個共和國人,這就讓幾個日-本數學家疑慮大增,就算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們也始終不認爲共和國人能有這個水平。
張燁瞥瞥加藤。
北大數學系的老師們聞言,也全都有點不愛聽了。
辛雅對張燁道:“加藤教授在驗證你的破解方法時,先後提出了很多認爲錯誤的地方,嗯,雖然最後都被證明爲錯誤不成立,但加藤教授在學術上的細心,是我們很多人都值得學習的。”表面上誇,實際上是諷刺,在這些天的論證工作中,幾個日-本和韓-國還有一個美-國的數學家,都給他們製造了不少工作量,這個說這裡不對勁,那個說那裡邏輯錯誤,結果最後呢,大家算來算去還是沒有問題,憑白走了很多彎路,也讓驗算工作的進程慢了許多,辛雅和很多參加驗算的共和國數學家也都很有點意見。
韓何年一看,只能出來打圓場,“歡迎會也沒多久了,我看大家先去大禮堂休息吧,人太多,這裡地方也太小。”加藤雖然早就來了共和國參加戴爾猜想的論證工作,但實際上作爲東京大學的一員,他也是日-本-大-學訪-華-團隊中的一員,是今天的主角,韓何年不想大家關係鬧得那麼僵,一切要以大局爲重,這些人,可也是這次日-本-首-相-訪-華-團中的一組隊伍,是政-治-任-務。
“走了。”
“對,去禮堂吧。”
“快開始了。”
加藤也沒再說什麼,和另一個日-本數學家多看了張燁幾眼,就和大家一起下樓了,在潘院長的帶領下往禮堂走。
辛雅低聲對張燁道:“甭理他。”
後面一個北大數學老師也道:“張老師要是美-籍-華-人,這幾個日-本-人肯定什麼質疑都沒有,狗眼看人低!”
辛雅招呼道:“走吧。”
“你們先去吧。”張燁道:“我得找個地方先背背稿子。”
辛雅點頭道:“好,那一會兒見,記得坐前排,給你留着地方。”
張燁的心情並沒有被打擾,因爲在他那個地球的時候,這廝就對日-本-人從來沒有過任何期待。
……
樓下。
張燁戴着墨鏡,一個人在湖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開春了,天氣轉暖了,周圍都是綠油油的嫩芽,湖面也很美。
電話響起。
是老媽,“兒子。”
張燁道:“媽,什麼事?”
“你幹嘛呢?”老媽問。
張燁抖了抖手上的演講稿,“看稿子呢,一會兒非讓我上臺講話。”
老媽聲音很興奮,“我同事說剛纔網上有個新聞消息,說你當副教授了?真事兒還是假的啊?”
張燁:“真的,我還說回去以後再跟您說呢。”
老媽:“嘿呦喂,還是我兒子厲害啊!”
張燁吹捧道:“那是啊,也不看看我媽是誰。”
老媽笑,“這話我愛聽,真給我和你爸長臉,咱們老張家也出一個教授了啊。”
“這纔是副的,等戴爾猜想驗算完,估計正教授也不遠了,您是不知道,您兒子現在太受歡迎了,英-國那邊的大學都邀請我過去呢,不過我給回了。”張燁是報喜不報憂的主兒,說完便道:“行了媽,先不說了,我先看看發言稿,得簡單捋一遍,他們那幫業餘的上臺演講,打磕巴也就打了,我這一個專業主持人要是演講時還打磕巴,那可就太沒面子了,先這樣。”
“行,你忙你的去,回家再說。”老媽掛了電話。
張燁收起手機,繼續低頭認真看潘院長給他的演講稿,一點也沒有馬虎,算是精益求精吧,張燁對自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他做不到的事情他沒辦法,也掌控不了,但只要他能做到的事,他都會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即使普普通通上臺念個稿子也一樣,多看幾遍沒什麼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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