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議論紛紛之中,老者帶着幾人走進了山谷,他們都是踏空而立,地面上的臨時要塞當然也擋不住他們,而且這樣的實力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反對的。
進入迷霧山谷之中,果然,因爲有着天險一樣的屏障存在,這裡面的情況與外面完全不同,但這裡與外面的那些魔族所想象的情景肯定也完全不同。
那名長老帶着三人向迷霧山谷的深處走去,從上空看下去的話能將大半個迷霧山谷一覽無餘。
迷霧山谷的面積非常巨大,這可不是一座兩座城市的面積能相提並論的,但如此巨大的空間已經容納了非常多的人,而且不同於各個部族那種分散的狀況,山谷之中大面積的草木被推平,密密麻麻的駐紮着軍隊。
這些軍隊都有着相同的標誌,那是魔王軍的標記。
還有很多空地上正在進行編排,似乎是將從外面趕來的那些魔族重新整編成軍隊的樣子,加上正在訓練的那些軍隊,這山谷之中儼然就是一個巨大的軍事基地。
而在山谷的另一個方向,那裡是面向魔界大門的出口,正有源源不斷的魔王軍從那裡走出峽谷,這裡與曾經的迷霧山谷已經完全不同了,完全化作機械化的兵工廠。
進入迷霧山谷之後,那老者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轉過頭打量着達芬奇身上揹着的弓箭:“想必您就是繼承了“鷹隼之眼”的人類吧?”
聽到這話,一直與他們同行的那位少年滿臉震驚的看向兩人,他可不知道這些天一直一起行動這兩位強者居然是人類,從他眼眸中透射出的是一股殺意。
按道理說實力相差這麼大,根本就不應該有什麼非分之想,但少年卻突然出手了,手上那尖銳的爪子刺向距離他最近的白。
達芬奇身子一閃擋在了白之前,身上的氣息一個震盪,少年頓時失去了直覺,雖然達芬奇的實力在萊昂他們一行人之中要排倒數,但畢竟是一位“英雄”啊,與少年之間的實力差距根本不能估量。
那老者一愣:“你們沒有告知這少年你們的身份嗎?”
白點了點頭,手一揮將少年遞給老者:“他的族人都已經被瘟疫害死了,希望你們能好好照顧他吧。”
那老者接過少年的身體,臉上有幾分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白的神色有些黯淡,不禁嘆了口氣:“剛剛進入魔界的時候萊昂千叮嚀萬囑咐絕不能暴露我們人類的身份,否則在魔界將寸步難行,沒想到魔族居然痛恨我們到如此地步……”
在人類大陸上,魔族似乎是一種茹毛飲血的種族,但大部分人類對魔族還是有一種敬畏之心的,畢竟大部分的魔族天生比人類要強大太多了,魔族似乎一直處於強勢的地位。
一直也都是魔界在侵略人類大陸,人類所見證的那些魔王軍是魔界的精銳,他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魔界的普通魔族哪?這倒是和人類對魔族的固有印象很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恨,甚至是恐懼……
是的,這也是白最大的感觸,每每在魔族面前談論起人類這個詞,他們除了痛恨之外也會有恐懼,將這個與普通人類講的話恐怕會被當成笑話吧,魔族怎麼會畏懼人類哪?
而且魔族對人類的痛恨比起一直以來人類對魔族的痛恨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在這樣的實力差距之下少年居然還是出手了,這是什麼樣的痛恨才能戰勝內心中對強者的畏懼?
恐怕是將整個族羣的滅亡都算在人類頭上了吧,在這一點上,魔族與人類真的很像了。
老者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達芬奇身上揹着的“鷹隼之眼”上,這把傳說中的武器是讓他認出達芬奇身份的關鍵。
達芬奇也不否認自己的身份:“我就是“鷹隼之眼”,而旁邊的這位就是“惠澤聖母”,她也許能幫你們解決瘟疫的問題。”
老者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那是解決不了的問題,這並不是普通的瘟疫,而是天災啊,而且這瘟疫對我們來說也不全是壞事……”
果然,正如白之前所說的,這瘟疫是非常異常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徹底根除。
白疑惑的開口道:“那爲什麼這峽谷之中沒有瘟疫的氣息?”
按道理說這峽谷是不可能將所有的瘟疫全都阻擋住的,但這裡卻一點瘟疫的氣息都沒有,不僅如此,走在峽谷之外的話總有一種荒涼的感覺,空氣中的元素稀薄且暴躁,魔界的大地似乎已經枯涸。
但這峽谷之中要好上太多了,這裡的氣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這是白來到魔界之後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好像這裡纔是真的魔界,那個比人類大陸要高階不少的位面。
老者點了點頭看向達芬奇:“這也是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能接納你們的原因啊,這迷霧山谷之所以能存在到現在,全是拖了“鷹隼之眼”那位大人的福啊。”
正好幾人的身子再次拔高,越過了比較高的一座山坡,從這裡就能看到迷霧山谷的中心位置了,那裡的情形不禁讓兩人臉色大變。
那裡的天空低沉的好像要碰觸到地面,空間就像是被撕碎了一樣支離破碎,一道道裂痕橫貫在天空之中,從這些裂痕之中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面的虛空世界,那是真正的死亡世界,沒有人類或魔族能在虛空之中生存。
天空中一層層黑雲組成巨大漩渦的形狀,在那漩渦中央有着一縷光顯得格外刺眼。
仔細看的話才能看到那是一根箭,這根箭牢牢釘在那漩渦的中央,將這被撕扯開的空間硬生生的穩固下來,如果沒有這根箭的話,這裡恐怕已經被那虛空世界撕碎了吧,這迷霧山谷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一根箭,便出自達芬奇的師傅,也就是上一代“鷹隼之眼”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