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進一步減弱,但風力還是很狂野。
現在草原上已經不是很可怕了,就是風大,麥森走出去後每站穩,竟然被狂風吹的在草地上打轉!
楊叔寶沒搞懂,看着他打轉便發火:“你幹什麼?喝醉了?跳華爾茲?”
麥森叫道:“我站不穩!”
妮可也想去碼頭幫忙,楊叔寶趕緊將她給推回去:“你就待在屋子裡,別出來,小心被風吹跑。”
“我這麼重,不會被吹跑的。”妮可還在調侃。
楊叔寶嚴肅的說道:“那被吹的感冒了也不行。”
麥森叫道:“我被吹的感冒了怎麼辦?”
楊叔寶說道:“吃藥啊,還能怎麼辦?”
麥森很不滿,對妮可喊道:“聽聽,這是人話嗎?”
妮可聽不見,她關上門了。
現在風太大,草木嘩啦啦的響,還有野獸受驚的咆哮聲,隔着牆壁屋子裡的人根本聽不見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楊叔寶上了大腳車對麥森招手,麥森雙臂抱在胸前彎着腰逆風走來,高聲大喊:“車子能開動嗎?”
大腳車的發動機轟鳴,四輪驅動就是動力十足,嗖的一下子衝了出去。
見此麥森急的張開手大腳:“我還沒上車、我還沒上車啊。”
大腳車又倒了回來,麥森上車坐穩,楊叔寶一腳油門下去,車子立馬衝出去好幾米。
麥森大驚,趕緊伸手抓住車頂把手喊道:“慢點開,這天氣水泥路太滑了!”
楊叔寶穩穩地把握着方向盤道:“對我有點信心吧,再說道路兩邊都是草地,即使滑下去又能怎麼樣?”
水泥路確實夠滑的,而且時不時有動物站在路面上。
草地泥濘,一些不喜歡水的動物便來到路面上。
車子斷斷續續的加速減速,一路奔馳到達海邊。
楊叔寶下車走上沙灘看向海洋,這一刻海洋向他展露出前所未有的猙獰面孔!
他不是沒有碰到過大風天氣,也不是沒見過海洋掀起驚濤駭浪時候的情景,可是現在他看到的跟以前任何時候的海面都不一樣,海洋迎來了世界末日!
在草原上的時候,他只感覺吹來的大風一陣又一陣很驚人。
到了海上才能發現這不是單純的大風,還有一道道旋風。
廣袤無邊的海洋上巨浪滔天,一道浪花騰空撲來,就像是一道高高的水牆砸了下來!
以往海浪推上岸來只是波浪滾滾,現在浪潮砸下直接能把沙灘砸出個坑來。
沙子混着海水四處飛濺,迸在老楊身上感覺生疼。
麥森深吸一口氣:“酷斃了,這個天還敢出海的纔是真男人。”
楊叔寶舉起望遠鏡看向海面,海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黑影,這是一艘輪船的身影。
他忍不住爲這輪船擔心,這不是一艘萬噸巨輪,以如今的恐怖海況,能堅持着開到港口來嗎?
保護區的港口已經在官方進行報備了,顯然這輪船得到了具體座標,即使沒有指引它也能精準的找到碼頭位置而行駛過來。
還好,這片海域的海底地形不錯,沒有暗礁之類,輪船在海上顛簸起伏着,就像孩子手裡拋擲的玩具船,在一片驚濤駭浪中它踉踉蹌蹌的進入海灣。
到了這裡情況頓時好轉。
海灣的浪花飛起的老高,可是相比外海已經平緩多了。
大輪船的長度有六十多米、寬度有十多米,它行駛在海面上這真算是個鋼鐵巨獸。
麥森站在碼頭上一手一條衣服揮舞着,可是輪船沒法跟他們取得聯繫,它不敢直接靠上碼頭來。
輪船船長應該以前沒聽說過保護區港口,他也是剛剛從官方得到了這麼個避風港的位置後便直接過來了,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跑來碰運氣的。
看見碼頭後他不敢指揮輪船去停靠,因爲他不知道碼頭的深度,萬一輪船擱淺可就麻煩了。
這種極端天氣下,擱淺就意味着船隻報廢、貨物全損!
麥森抹了把雨水跑回來說道:“得跟船上取得聯繫,該死的,現在我們就像兩個盲人在洪水中相遇,我們無法獲知對方的信息。”
輪船方顯然也明白這情況,他們的膽子很大,竟然想要放下一艘皮筏艇將人送上碼頭來。
海灣的海情比外海要好,但也沒法支撐皮筏艇,小艇被吊下來後還沒有平穩,一個海浪立馬拍在它的船尾將它給拍的直立起來,接着又有一個海浪拍打上來,又側拍在它的南端,將它拍的連翻跟頭!
見此船上的人死心了,有人發出驚呼聲,水手們又把小艇給吊了起來。
楊叔寶說道:“旗語,我們得用旗語跟他們聯繫,你剛纔是在打旗語嗎?”
麥森吸了吸氣說道:“我會個屁的旗語?”
楊叔寶掏出手機遮住雨水,他看了看還勉強有信號,便給張金傑打了個電話。
他知道張金傑懂旗語。
張金傑曾經是航海人,對航海事業充滿感情,得知有輪船遇到麻煩,他立馬趕了過來。
他開的是沙灘車,也非常適應這種極端天氣,車子直接開到了沙灘上來,乘風破浪竟然要衝入海灣裡。
見此楊叔寶驚呆了:“這車是兩棲的嗎?”
張金傑猛打車把將車子從海邊開了出來,一道浪花拍在上面,給車子來了個物理加速。
停車之後,張金傑一個勁咳嗽:“老子差點死在海里!”
楊叔寶叫道:“你剛纔開車往海里鑽是要幹什麼?”
張金傑驚魂未定:“天氣太惡劣了,沙灘不知道怎麼回事特別鬆軟,我的車子剛纔無法剎車了!”
他下車後拿起一紅一黃兩件T恤去了碼頭最前端,然後開始比劃起來。
輪船上也有人立馬衝到了船頭,他手裡舉着兩支小旗子,同樣對着張金傑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