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仿若嬰兒啼哭的聲音後,張金傑的臉色當場就白的跟糊了一層面粉一樣。
楊叔寶循着聲音往船尾衝去,張金傑絆絆磕磕跟在他身後,緊追不捨。
見此老楊讚賞道:“膽量可以啊。”
張金傑叫道:“你別丟下我啊!”
老楊:“……”
他們兩個跑的快,轉過去後便看到船尾有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逝。
張金傑的頭髮就跟過了電一樣豎了起來,他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看見了沒有?那是什麼東西?我日他媽哦,黑乎乎的什麼玩意兒飛過去了?飛過去的是什麼啊?”
楊叔寶走到船尾,這時候船艙裡又響起噠噠噠的聲音。
張金傑形容的不錯,就像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聲音。
但張金傑這次運氣好,他還沒有聽到這聲音,不過楊叔寶聽到後便側耳做傾聽的樣子,張金傑發現了他的動作,便拉住他說道:“別嚇唬我啊……”
楊叔寶推開鄰近的一面窗戶衝進船艙,他打眼一看,一對黃橙橙的大眼睛就在前面不遠處。
楊小黑!
看見有人突然進來,楊小黑嚇炸了,它身上的豹子毛就跟張金傑剛纔的頭髮一樣,全從胸口往上全顫慄起來,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四肢肌肉緊繃,作勢逃命。
一人一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從緊張的狀態中走了出來,楊小黑往前蹦了一步後又跑回來,甩着尾巴往老楊懷裡鑽。
隨着它邁着小碎步跑過來,噠噠噠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叔寶掀起它爪子一看,破案了。
雖然都是貓科動物,但豹子不會像貓一樣收起利爪,它們的爪子強壯而粗糙,敲打在地板上發出的正是跟高跟鞋踩着地板一樣的嗒嗒聲。
豹子的叫聲跟貓叫聲類似,剛纔那嬰兒啼哭似的‘哇兒哇兒’聲顯然便是它發出的。
看着楊小黑,張金傑很納悶:“它怎麼出現在船上?”
楊叔寶卻是想明白了,他苦笑道:“之前我帶它和辛巴來海邊玩,結果辛巴把它弄到海里去嚇唬它來着,楊小黑生氣了,然後不跟辛巴玩了,一直躲着辛巴,估計它就是暴風雨來之前藏在船上躲辛巴呢,最後暴風雨來勢突兀,導致它沒能及時下船。”
楊小黑應該在船上躲了一段時間,這會肚皮乾癟,飢腸轆轆。
楊叔寶打開冰箱門去找出一塊牛排來遞給它,這用不着烤炙,黑豹三兩下撕碎下肚了。
他想再拿一塊牛排,楊小黑用爪子攔住他的手臂然後指向冰箱上層的一個盒子。
盒子裡面全是黃油,這貨嗅到了黃油的香味。
楊叔寶只好挖了一大勺黃油給它,它的大舌頭舔了一下便全給幹掉了。
餵飽了楊小黑他繼續煮咖啡,然後跟張金傑坐在顛簸的船上欣賞風起浪涌的壯觀情景。
此時的海灣口仿若一道天關,狂風席捲海浪從外洶涌而來,轟然聲中以鋪天蓋地之勢往前推進,到了海灣口的時候它們前行通道猛的狹窄,便往居中收縮爭搶着涌入其中。
浪花撞浪花,海風捲海風,此時的海灣口驚濤駭浪此起彼伏,像一支鐵血大軍誓死衝鋒。
一壺咖啡見底,遠處海面上再次出現了一個黑色蹤影。
楊叔寶將最後一口咖啡喝下去後說道:“走了,來活了。”
黑豹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到了船頭一道海浪拍了上來,它的腿頓時軟了。
它被這天氣嚇壞了,所以之前沒敢下船,它不敢從船上往碼頭上跳,估計是怕跳過頭掉入海里去。
此時落入海里跟落入地獄裡沒有區別。
楊叔寶只好將它扛在肩膀上,他到了碼頭將楊小黑放下,這小東西直接趴下了,四個爪子死死的抓着木板。
見此張金傑哈哈大笑:“媽的,剛纔我竟然被這貨給嚇得不行,真是丟人了。”
楊叔寶拎着楊小黑的頸後皮將它往岸上拖,跟拖死狗一樣。
楊小黑一動不動任憑他折騰,可憐無助又弱小。
回到岸上,楊小黑總算來了勁,它夾着尾巴往岸邊叢林帶裡狂奔,鑽進去後躲在一棵樹後用爪子抱着樹遙望海面瑟瑟發抖。
這次到來的貨船規模更小,長度不足四十米,相比迪利斯的貨船來說小了好幾圈。
暴風天的海上,越小的船越危險,這艘船能安然開進海灣真是上帝保佑了。
不過小船操縱起來方便,這次張金傑不用打電話,直接打着旗語指揮貨船開進碼頭。
停泊之後,船上有個大塊頭黑人走了出來,他趴在船舷上喊道:“楊先生在嗎?”
楊叔寶揮揮手說道:“我就是,歡迎你們到來,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大塊頭喊道:“哦,我們是從卡普市來的,您是楊-佐羅保護區的老闆是吧?我的意思是您有個保護區。”
楊叔寶說道:“對,你們來對地方了,下船來吧,我這裡很安全。”
回答之後他問張金傑:“卡普市是哪個國家的?不是南非的是吧?”
張金傑搖頭道:“我不知道,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黑人大漢小心翼翼的下船,說道:“我們不光得自己下來,還有一批貨得運下來。”
楊叔寶問道:“怎麼了,這批貨有什麼問題嗎?不能在海上運輸了?”
黑人大漢笑道:“不是,是給你的貨,具體來說是給楊-佐羅保護區的貨,四匹霍加狓。”
這動物也只存在於剛果雨林,南非是沒有霍加狓的,所以楊叔寶只在書本上見過它們的資料,從沒有在現實中接觸過霍加狓。
正是如此,這黑人船長一句話把他給打懵了:怎麼會有人給他的保護區送來霍加狓呢?這船不是來躲避海上風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