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器、傅正卿幾人突然間感覺有些自卑。
特麼。
同樣是觀摩王者演武,兩樣都是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爲毛這些小年輕一個比一個生猛,全都收穫巨大,而他們這幾個老傢伙卻增益寥寥?
這不科學啊。
按理來說,他們幾個老傢伙的修爲更高,經驗更豐富,而且能夠修煉到王者境的人悟性又能差得了哪裡去,可是爲什麼卻遠遠地被這些小年輕給甩到了一邊呢。
沙青絲也就罷了,本就是以武入道,若是眼前這些武技與之相契,未必沒有可能一日千里。
但是田飛瑤呢?
一個不擅長武道的精神靈師,竟然也能表現得如此突出?
還有王哲與崔浩,一個是八級武宗,一個是宗師巔峰,修爲差了他們一大截,爲什麼也能如此優越?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全都是楊帆的徒弟,這不會只是一種簡單的巧合吧。
幾個年輕的老人家不約而同地朝着楊帆瞟了一眼,心有所惑,不過卻並沒有直接出言詢問。
不管他們的猜測是不是準確,這都是人家師徒之間的隱密,不便開口問詢。
“大家都看到了,武道秘境之中,處處都是機緣。事實上,聯邦現在有近乎七成的武技絕學,其實都是來自武道秘境的傳承。”
田不器,突然出聲道:“我覺得咱們不應該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武道秘境每次開啓的時間只有三天,而我們已經在外圍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雖有收穫,但卻都是一些小打小鬧。”
田不器扭頭看了一眼傅正卿與曲鴻德幾人,道:“外圍可沒有能夠讓人成王成帝的絕世機緣,諸位如果還想要再進一步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斷地深入再深入。”
“老夫翻閱過無數次資料記載,武道秘境的機緣也是分層次的。越是靠近中心地帶,獲得強大機緣的可能性就越大,能夠尋得的武道功法也就越高。”
“幾位,”田不器揚眉問道:“應該不會只想要在外圍遊走,搜索一點兒別人都吃過的殘羹冷炙吧?”
田不器在激將,說出的話也極具蠱惑性。
傅正卿、曲鴻德、朱華南還有任慶之三人眼中的精光一陣閃亮,他們都不是那種甘於平庸之輩,否則也就不會甘冒這麼大的風險闖入武道秘境之中了。
任慶之的修爲最低,可是對突破晉級的慾望也越強烈,他看了一眼傅正卿三人,直聲道:“田長老說得不錯,既然來了,那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咱們這支小隊現在的實力不敢說是最強,但是也絕對不會遜色於這次進來的任何一支隊伍。”
“而且,我們還有楊帆同學的強力輔助,這武道秘境的最深入,咱們也未不能闖一闖。”
任慶之剛剛突破僞王境,自感實力較之前強大了不止一倍,自信心暴漲。
傅正卿輕輕點頭:“確實值得一試,不過最好還是穩紮穩打,莫要貪功冒進。”
僞王境界在這秘境之中也不是無敵,不說同來的那些人族與妖族也有機會能夠突破,但就是秘境中的那些本地土著就不能小覷。
之前的龍蜥還有黑猩猩全都給傅正卿留下了極爲強烈的印象,這兩次,若不是楊帆的重力領域與治療術在關鍵時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他們這支小隊必然不會像是現在這般全首全尾。
囉嗦!
田不器不屑地瞥了傅正卿一眼,進來武道秘境之中的全都是賭命賭運氣的亡命之徒,哪有什麼穩紮穩打,有了好處,直接去爭去搶就是。
不過,既然傅正卿沒有反對,田不器也睜隻眼閉隻眼,只要都同意繼續深入就好。
只要能夠探尋到適合他的絕世機緣,再大的危險,他都不懼。
“不過。”田不器突然瞥了一眼又湊到楊帆身後爲楊帆捏肩的田飛瑤身上,嘴角不由一抽,輕聲道:“飛瑤丫頭畢竟是精神靈師,還是不要跟着我們這些武夫一同進去冒險了。”
“聽老夫的話,自己找個地方貓着,等三天時間一道,武道秘境自會生出一股排斥之力,將你傳送出去。”
這可是他們老田家百年纔出一個的絕世天才,自然是要安全第一,田不器打心底裡不願讓這丫頭陪着他們一同去冒險。
這裡可是武道秘境,你一個精神靈師進來瞎湊什麼熱鬧,這不是淨在給他們添亂嗎?
“我纔不要!”田飛瑤一撅嘴,果斷拒絕:“誰規定武道秘境就不能有精神念師進入了,我師傅也是精神念師啊,憑什麼他就可以繼續深入,而我卻要找個地方躲貓貓?”
一句反問,問得田不器直巴咂嘴。
這丫頭說得好有道理,搞得他竟無言以對。
“那能一樣嗎?”田不器小心地打量了楊帆一眼,憋了半天道:“帆少是醫師,走得是輔助路線,而且又精通隱匿藏身之道,若是遭遇到了危險,我們根本就不必擔心的安危。”
楊帆本身的實力並不強大,正面硬肛的話,田不器感覺自己一個屁都能崩死他。
而事實上呢,楊帆在這處秘境之中的生存能力,卻是他們整隻小隊裡面最爲強大的一個。
能奶能藏,手段多詭。
就拿之前的血靈陣之戰來說,楊帆隱在暗中,竟然無一人能夠發現他的藏身之處,這樣斂息隱蹤的本事,就連田不器這樣的王級巔峰都自嘆不如。
還有,血色魔氣那種東西,隊伍中的每個人幾乎都中了招,發了瘋,卻獨獨楊帆一人不受影響,最後也是依靠他才拯救了整個團隊。
所以,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哪怕他們小隊真的遭遇到了不可力敵強敵時,楊帆也絕對是能夠輕鬆活到最後的那一個。
這麼一細想,田不器也越發覺得楊帆似乎有點兒小牛逼,小眼神都變得有些崇拜了。
這次輪到田飛瑤開始巴咂嘴了。
跟師傅比,她怎麼可能比得上?
楊帆還是七級精神念師的時候就能把已是九級精神念師巔峰的她給剋制得死死的,否則的話,她會拜一個修爲比她低年齡比她小的人小年輕爲師?
哪怕現在她已經晉級到了精神靈師,成爲了一名正兒八經名副其實的王級強者,在面對楊帆的時候,她的心中其實一直都有一絲怯意與敬畏。
“他是我師傅,比我強一點兒不是理所應當嗎?”田飛瑤一把抱住楊帆的胳膊,撒嬌道:“而且真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師傅他一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師傅?”
楊帆無語搖頭,淡聲道:“還是讓這丫頭跟着吧,武道秘境之中,處處都充滿了不可知的危險,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沒準兒會更加地危險。”
“跟咱們一起,彼此還能有個照應。”想起之前的湖底幻陣師的傳承機緣,楊帆道:“況且,這裡也未必就沒有精神念師的相關傳承,讓她跟着多漲漲見識,總是好的。”
楊帆開口爲田飛瑤求情,田不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應允,沒有再多作阻攔。
楊帆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與其讓這個不安分的小妮子一個人留在這裡亂竄亂撞,倒還不如把她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最起碼最遇到危險時,他也能夠及時出手庇護。
“楊帆小友說得不錯,田長老這是有些關心則亂了。”曲鴻德接聲道:“我輩武者,身逢末世之中,哪有一處是真正的安全所在?不經磨礪,不見風雨,不嘗血腥,終難成大器。”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在屍山血海之中拼殺出來的,哪怕是修爲最弱的任慶之,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妖獸也至少在數萬之間。
在他們這些老一輩的觀念之中,沒有見過血腥和不敢見血腥的武者,全都是軟蛋,根本就不值得他們刻意去培養關注。
所以,聯邦的各個地方武校,尤其是高中武校,幾乎每年都會舉動一次城外的獵妖試煉,旨在培養這些新生代武者的氣血之勇。
敢殺敢戰,心無所懼。
如此,將來這些人才有可能會成爲人族的脊樑,才能夠在末世之中求得一片生存之機。
“帆少與曲老哥說得都有理,剛纔算是老夫私心作祟,顧慮不周。”
田不器點頭認錯,不再繼續糾結,高聲道:“如此的話,咱們就不必再在此地默跡了,這就出發吧!”
幾人欣然允諾,又掃了一眼洞內,發現再無機緣之後,全都撤出山洞,辯明方向,疾速向密林更深入挺進。
十人的隊伍之中,有八位都是秘境僞王的境界,這樣的實力打底,在秘境的外圍他們已然不必再像之前那樣縮手縮腳小心翼翼,幾人都沒有刻意遮掩身上的氣息,一路飛馳之下,諸獸辟易,並沒有遭遇到什麼意外的阻攔。
只用了半個小時,十人就再次向密林深處挺進了百里之遙,直到被一片遮天蓋地的血色屏障阻攔住了前進的路途,才堪堪停下。
“這是什麼?怎麼有點兒像是靈能護罩?”
一行人止步在血色屏障之前,好奇打量,田不器站在最前,伸手輕輕碰觸,結果跟他想像中的靈能護罩完全不同,他的右手竟然輕而易舉地就穿過了屏障之中。
“臥槽!什麼鬼東西!這玩意兒竟然有毒!”
田不器的手掌剛剛穿過屏障,就跟突然觸電的小白鼠一樣,一個激靈就又趕緊撤了出來。
手臂一甩,發現整個只右手手掌都已消失不見,而且斷口處污血不止,整個手臂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在在變黑萎縮。
好猛烈的毒性!
竟然連田不器這樣王級巔峰的肉身都承受不住,這要是有人整個身體都冒然闖了進去,誰還能囫圇着從裡面出來?
刷!
田不器心中發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勁力一吐,主動震斷了自己的整條右臂,這才堪堪阻止住了毒勢的漫延。
看着田不器的斷臂在落到地上之後,茲的一聲,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被完全分解污化,變成一團巴掌大的血色氣霧又被重新吸入血色屏障之內,衆人不由心神暗凜,齊齊後退數步,與血色屏障撇開一段距離。
這個地方,似乎有點兒邪門啊!
這道色血屏障似乎是一道警示屏障,是誰設置的?裡面又隱藏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