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早晨八點半。
邵夭夭躺在牀上翻了好幾圈,將一堆衣服都踢了下去。
然後她又坐起來,撓撓頭髮,遲疑地抓起腳邊的一盒創可貼。
這創可貼也是劉嬸塞進行李箱的,她就怕小姐毛手毛腳弄傷了自己。
“只能靠你了。”邵夭夭呼了口氣,將睡衣脫了,露出光潔的身子。
她又取出兩個創可貼撕開,貼在了自己的胸脯上,還用力按了按,以便粘得更緊。
這樣一來,漢服就不會摩擦小櫻桃了。
“應該可以的吧,不慌不慌。”邵夭夭自我安慰,利索穿上了漢服,再把頭髮束成一紮,額前髮絲梳開,一個漢朝大家閨秀就活靈活現了。
她對着鏡子打量,還特意湊近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確定沒有透明和凸點才放下心來。
“果然可行,關鍵時刻還是要動腦啊。”邵夭夭出發,還在內兜裡放了幾片創可貼,以便更換備用。
江城國貿國際會展中心,人流如水,熱火朝天。
臨近九點,人流量達到了巔峰,各個區域都是人,連一些主題餐廳都已經被佔滿了。
而最熱鬧的地方無疑是會展大樓內的表演場館。
這裡宛如在召開新生晚會似的,偌大一個場館密密麻麻都是人。
而舞臺前方,各位受邀嘉賓都已經就位,他們全都是二次元圈內知名人士,粉絲量衆多。
江遇安就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他跟賈南坐在一起,其餘音樂區大佬則稍微往後一些。
“我想見楚大河,他究竟在哪裡?”賈南開口,他不拘言笑,而且有點懵,沒搞清狀態。
根據江遇安的安排,賈南是來會會海螺大師的,結果海螺大師沒見着,他反而被江遇安拉來看錶演,這會兒像個二愣子一樣坐在舞臺前面。
“實在不好意思啊賈南兄,楚大河被甜夢前輩帶走了,夭夭姐又遲遲不來,我們想練習都找不到人。”江遇安討笑道,一直盡心盡力伺候着賈南,畢竟賈南是他的底牌。
賈南皺眉看看附近亂七八糟的人羣,看得頭疼:“這就是二次元嗎?跟羣魔亂舞一樣,我還是走吧。”
他不想呆了。
“賈南兄莫急,馬上開場了。楚大河必定露面的,因爲他要伴奏。你可以看看他的技術如何,以便做好準備。”江遇安可不想賈南跑了,自己謀劃了那麼久,總不能算了。
而且,楚大河羞辱了自己,不搞死他豈能作罷?
話落,舞臺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動漫人物的打扮,也不曉得是哪個動漫角色。
他倆嘰嘰喳喳了一會兒,然後宣佈節目開始,開場表演由甜夢上場。
甜夢人氣爆炸,老粉絲衆多,場館裡立刻掀起了熱浪,很多人在歡呼大叫。
而甜夢也帶着燦爛的笑上場了,她穿着日式制服,跟蘇慕煙一樣,但毫無宅臭味,反而像是高校穩重的學生會長似的。
人羣歡呼個不停,手機咔嚓聲也不停,可見甜夢的熱度有多高。
舞臺後面,在此等待的楚河捧着長香螺道:“甜夢人氣也太爆炸了吧。”
“當然爆炸啦,不過你別慌,剛纔已經排練了好幾次了,歐尼醬你可以的!”蘇慕煙握住楚河的手鼓勵,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當中。
她來了漫展跟回家一樣,嗨得不行。
楚河則有點不適應,尤其不適應自己的這套新衣服。
他被女生們換上了日式制服,打了領帶,看起來像個貴族學校高中生,很二次元。
這時甜夢已經跟觀衆們招呼完畢,正式開場了。
“我邀請了你們的男神楚大河爲我伴奏,希望各位小妹妹不要吃醋哦。”甜夢調侃了一句。
滿場鬨笑,小姐姐們則歡呼不止,睜大眼睛看着舞臺。
楚河的人氣同樣爆炸。
“快出去。”蘇慕煙推楚河,拍他屁股。
楚河穩穩心情,面帶笑容走了出去。
當即,山呼海應一般,熱浪能掀翻房樑,一個個小姐姐跟殺豬一樣地大叫楚河的名字。
楚河自己都愣了一下,我有那麼出名嗎?
他卻是不知,海螺版《崖》爲他奠定了基礎,而KTV《That Girl》直接將他推到了巔峰。
“大家好。”楚河打了個招呼,倒也不慌,一條老鹹魚面對二次元小可愛,不必慌。
嘉賓臺上,江遇安臉色發青,心態再次炸裂。在網上,他可以逃避現實,認定楚河沒有那麼多粉絲。
可到了線下,現實赤.裸裸地打了他的臉,楚河就是那麼火,火得他難以接受。
“我很反感你們這些網上的音樂人,一個個只想着出名賺錢,根本不是純碎的音樂人,楚大河真讓我失望。”賈南開口,連連搖頭,覺得楚河太俗氣了。
在他的想法中,有大批粉絲擁戴的音樂人都是俗氣的。音樂人就該大隱隱於世,而不是拋頭露面博眼球,楚河顯然是後者。
江遇安乾笑了一聲,他其實是不認同賈南的話的,甚至覺得賈南是個煞筆,但爲了抹黑楚河,他自然是認同了。
“賈南兄說得對,哎,我本來很佩服楚大河的,可他太膨脹了,自恃粉絲衆多,天天搞直播賺錢勾搭女人,哎。”江遇安張口就貶低楚河。
賈南哼了哼:“網紅都這樣。”
兩人議論間,臺上的表演開始了。
同人舞《崖》首次展示在觀衆面前。
甜夢便如《詩與海》中的裴月寧,一舉一動都帶着柔美和壓抑。
而楚河的海螺版《崖》更是如泣如訴,宛如夏日裡的一股清涼。
熱火朝天的會館當即安靜了下來,人人都帶着敬意和讚歎觀看舞曲,很多人抓着手機拍攝,但沒有發出聲音。
賈南臉色變了一下,他閉上眼睛,仔細聆聽楚河吹奏的《崖》,難得點頭。
待得表演完畢,全場爆發了驚雷般的掌聲,賈南睜眼道:“楚大河好高的造詣,可惜我師父說過海螺不登大雅之堂,楚大河只能用海螺來當個網紅,糟蹋了天賦。”
“那是,楚大河還自以爲多了不起,他也就海螺厲害,琵琶完全不入流,也敢用琵琶跟賈南兄鬥琴,笑死人。”江遇安徹底化身反派,一邊恭維賈南一邊抹黑楚河。
賈南輕哼:“他琵琶不可能有這麼高的造詣了,兩種不同類型的樂器一起學只會自亂陣腳,他就算學五十年也不可能做到兩者都登峰造極。”
“對,賈南兄,咱們去後臺見見他吧,待會也該你上臺了,我會全程幫你直播的,讓大夥見見葫蘆絲多麼美妙!”
“好!”
賈南鬥志上來了,他欣賞楚河的海螺,但更想鬥琴打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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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直接去了後臺,這裡一大堆人在準備,都是要上臺表演的人。
楚河這會兒已經下臺了。他解開了領口,坐在椅子上伸懶腰。蘇慕煙抱住他脖子撒嬌:“歐尼醬,你太棒了,嚶嚶嚶。”
四周一羣小姐姐羨慕妒忌恨,也想抱楚河。
楚河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撒手!
“楚兄不愧是音樂區一哥,太厲害了!”江遇安的聲音傳來,他帶着賈南來了。
楚河皺皺眉,這傢伙又陰魂不散,臉皮厚得很。蘇慕煙偷偷哼了一聲,放開了楚河。
“楚大河,你可認識我師父方光鬆?”賈南張口詢問,語氣很冷淡。
楚河擡眼掃他:“認識,你就是被江遇安當槍使的人?”
楚河一點面子都不給,江遇安臉色一變,急着跟賈南解釋。但賈南並不在意,他語氣又冷又傲:“看來你果然是我師父念念不忘的海螺大師。”
他竟是有點妒忌:“你的海螺我聽了,的確不簡單,但我自認天賦不比你差。我學葫蘆絲十二年了,獲得的榮譽不計其數,可師父從未誇獎過我,我不服!”
???
我是穿越到了古代嗎?
你要是梳個辮子我都以爲你是武林中人了。
(今天割稻穀累慘了,早點睡吧大家,應該是下週上架了,上架當天十更,如違此誓,批發邵夭夭的創可貼贈送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