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戲劇院,楚河在外頭轉悠了半天,可算找到蘇慕煙了。
這傢伙竟然蹲在馬路牙子上吃甜筒—直播吃甜筒。
楚河走過去的時候聽到她在罵觀衆:“你們這些混蛋快閉嘴,我不可能舔甜筒的,以爲我什麼都不懂嗎?一羣變態!”
楚河有點心累,這個二貨。
他過去將蘇慕煙提起來,又抓過手機對着觀衆們道:“不要戲弄小煙喵,我們下次再見啊,要辦正事兒了。”
楚河要關直播,彈幕猛增。
“大河,夭夭姐在戲劇院,剛纔小煙喵直播看到她了,快去找她!”
“大河,說實話,你是不是跟夭夭姐有一腿?”
“大河,對我女神好點,祝福你們。”
楚河哭笑不得:“行行行,找到了夭夭姐再給你們直播吧。”
他關掉直播,拉着蘇慕煙走人。
蘇慕煙伸出小舌頭舔甜筒,一邊舔一邊問:“楚河,你去哪兒了?急死我了,急得我都沒心思吃甜筒了。”
楚河掃了她一眼,看見了她粉紅色的舌頭,還有嘴脣上的白色“奶油”,這傢伙舔得肆無忌憚。
“不準舔,沒點形象。”楚河訓斥,學起了柳芷晴的樣子。
“又沒人看見,我跟你講,丁丁就是這麼舔的。”蘇慕煙一本正經地多舔了幾口。
“你把你《鬼父》給我交了!”楚河一頭黑線,咱多單純的妹妹,就因爲看了十幾集《鬼父》,變得這麼污濁不堪,豈有此理!
“略略。”蘇慕煙舔得歡,要不是看見附近人多了,她得舔到舌頭骨折。
兩人也進了羊城戲劇院,這裡面有空調冷氣,一下子不熱了。
楚河打量了一番,發現這戲劇院賊大,前面一個幾百平方米的大舞臺,臺下是能坐兩千人的觀衆席,格局十分高端大氣。
這會兒舞臺上正在進行海選,報了名的選手齊齊在舞臺等候。
他們需要彈一首自己的拿手曲子,然後評委打分,只有及格的人才能進入下一輪選拔。
當然,海選並不公開,所以比較簡單,這會兒已經趕工開始了,評委也不是老藝術家,而是電視臺請來的器樂人,他們負責拿錢辦事,也不會上電視的。
戲劇院裡鬧哄哄的,但觀衆席卻很空蕩,基本沒人,有的也只是一些休息的選手。
蘇慕煙來了勁兒,又想直播了。
“哥哥,給你吃。”她將剩下的一半甜筒遞給楚河。
楚河一臉嫌棄:“不要。”
“真的不要?你知道多少人想要嗎?”蘇慕煙單手叉腰,怒目而視。
“我纔不要,全是你的口水,誰會要?”楚河堅決不要。
蘇慕煙無法,忍着冰涼吃光了,然後將甜筒紙塞在楚河手裡:“不吃算了,幫我扔垃圾。”
她解放了雙手,又掏出手機直播。
“你不要打擾選手,別去拍他們。”楚河叮囑。
“我不會靠近啦,累死了,我在臺下休息。”她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座位,一邊休息一邊直播。
楚河不理她了,去找程娜。
程娜這會兒正在後臺打電話,她打給姜錦龍。
“姜錦龍先生,楚河已經到戲劇院了,你們現在方便嗎?我可以帶他去見你們。”程娜恭恭敬敬的。
老藝術家想見楚河,程娜也是有心了。
“不用不用,我們現在去戲劇院看看節目準備得怎麼樣了,順便見見楚河。”姜錦龍豪爽一笑。
他老當益壯,生龍活虎的。
程娜忙說好,坐等老藝術家們過來。
羊城郊區,豪華別墅裡。
姜錦龍等人已經上車了,司機開車送他們去羊城戲劇院。
“說好了啊,誰也別偷偷跟楚河私下接觸,他不會拜師的,我們不要強求,不然顯得我們下作。”姜錦龍坐在副駕駛座,扭頭叮囑後面的泰斗們。
後面兩排座位,坐了五六個人。
“知道啦老薑,不就是一個苗子嘛,難不成我們還會巴結他啊,看你這話說的。”
“就是,我有三個弟子了,不缺弟子。”
“走吧,爲節目出力纔是正經事兒,不必打楚河的主意。”方光鬆揮手,讓司機開車。
車子一路開到了羊城戲劇院,這裡依然火熱,上百人在排隊報名,而戲劇院裡已經容納了幾百人了,正在進行海選。
姜錦龍等人興沖沖進戲劇院,沿途的年輕音樂人們紛紛看過來。
“那位是姜錦龍,我在電視上看過他,我去,評委來了!”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衆人全都興奮起來,有大膽的甚至上前問好,混個臉熟。
“大夥不要急,節目公平公正,只要有實力都可以登臺演出。”姜錦龍中氣十足道,頗爲威嚴。
衆人不敢鬧哄哄了,仰慕地看着泰斗們進了戲劇院。
戲劇院後臺,楚河喝了一杯水,掀起舞臺簾布看臺上的海選。
幾百人分成十幾個隊伍,相互隔着一段距離,儘量避免選手相互干擾。
程娜在旁邊低語:“楚先生,老藝術家們要過來了。”
她提醒楚河待會注意態度。
“懂的。”楚河點了點頭,看着臺上的評委道:“海選幾百人,才十幾個評委,這效率也太慢了吧?”
一首曲子,起碼要幾分鐘,選手還要自我介紹之類的,海選一個人就得五分鐘以上了。
“由於時間比較趕,我們找不到那麼多專業器樂家,臺長正在努力,這第一天效率是比較低的。”程娜解釋道。
這會兒後臺忽地一片問好聲,工作人員齊齊露出笑容。
楚河和程娜轉身一看,看到了七八個老人,個個氣度非凡,正在跟工作人員打招呼。
楚河一眼看到了方光鬆。
這位臭脾氣葫蘆絲會長還是那副別人欠他錢的表情。
不過他看到楚河後表情就變了,有點感慨也有點尷尬。
“小夥子,你就是楚河?”姜錦龍豪邁一笑,大步來到了楚河身前。
他只比楚河矮一點點,着實健壯。眉目也很大氣,要是在古代肯定是一方霸主。
楚河謙遜一笑:“見過各位老藝術家。”
楚河跟他們一一握手,輪到方光鬆的時候,方光鬆嘆了口氣:“楚河,你真是讓我意外,哎,我這老臉沒地兒擱了。”
衆人笑了起來,楚河也笑了一聲:“方老先生言重了,我一直很敬重你。”
這可不是假話,畢竟當初的葫蘆絲版《神話》讓楚河震撼了一把。
方光鬆聽了楚河的話也笑開了,好話誰都樂意聽。
“行了行了,大家別客氣了,藝術不分長幼,楚河也算是評委,大家都是同輩。”姜錦龍笑哈哈道。
他作爲南方器樂泰斗,性格意外的開朗,而且不會自恃身份,着實難得,跟年輕人很合得來。
氣氛融洽,大夥也看臺上的海選,很快發現效率低下了。
“小娜,你們就這麼點海選評委嗎?這得選到什麼時候?”姜錦龍不滿意。
程娜連忙解釋,說兩天後纔開拍,時間還來得及。
“選手都很着急,大家也很累的,不要讓他們等,走,我們幾個老傢伙也來海選。”姜錦龍揮揮手,他興致勃勃,畢竟第一次當評委。
其餘人更是如此,直接上臺去。程娜一喜,連忙讓人安排座位,新評委入場了。
姜錦龍還邀請楚河:“楚小兄弟要不要先熟悉一下?”
他讓楚河也去當評委,先熟悉一下身份。
“好。”楚河自然不會拒絕,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姜錦龍又是開朗一笑,然後低聲道:“楚小兄弟,你有師傅嗎?”
嗯?
楚河有點疑惑,而前面的幾個泰斗都目光銳利地偷看後方。
姜錦龍咳了咳:“下場細聊啊。”
他大步往前走:“你們幾個老毛頭看什麼?我問楚河有沒有老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