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犯錯的人,從來都是一個體力活,更何況是男人懲罰女人。
不管一夜的懲罰是何等香豔,在黑木瞳全心配合之下,年輕人即便真的很年輕,折騰了一晚之後,也疲倦的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一名女傭端着早餐來到房間,這纔將還是滿臉倦意的年輕人叫醒。
“什麼時候了?怎麼是你來叫我?瞳呢?”睜開眼睛,看到叫醒自己的是女傭而不是黑木瞳,年輕人覺得有些意外,但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對,直接向女傭詢問着。
“輕人少爺早上好!黑木小姐早上吩咐廚房給您做了早餐以後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女傭見年輕人詢問,放下盛放着早餐的托盤之後,這纔回答着年輕人的問題,說完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黑木小姐早上好像拖着行李箱,似乎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出遠門?瞳拿着行李要出遠門?”聽到女傭這麼說,年輕人趕忙從被窩裡翻身而起,連身上沒穿衣服都顧不得,就要朝外面衝去。
只是他還沒衝出臥室,便被早已等待多時的伊津子堵在了門口。
“慌慌張張的要去哪?一大清早的衣服都不穿就想出門,還嫌昨天丟人丟的不夠嗎?”雖然在年輕人面前一直是慈祥和善的外婆,但當伊津子板起臉來的時候,卻同樣自有一番威勢,令正準備衝出房間的年輕人停下了腳步。
見到自己的外婆堵門,年輕人這才驚覺自己沒穿衣服,趕忙回到房裡想要把昨晚扔的到處的都是衣服穿上,只是當他定睛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原本凌亂的衣服早已被人疊放整齊放在了被褥旁邊,看那疊放的樣式,正是黑木瞳最喜歡的手法。
一邊將衣服拿起胡亂的往身上套着,年輕人一邊向伊津子問道:“外婆,你知道瞳去哪了嗎?剛纔女傭說她早上拖着行李箱出門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女朋友是去機場了,坐今天早一班的飛機回東京,這個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你就算追出去也晚了。”伊津子看着胡亂往身上套着衣服的年輕人,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女傭退下,同時也伸手幫年輕人整理起身上的衣服來。
“瞳怎麼好好的要回東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年輕人一邊穿好衣服,一邊朝着門外走去,似乎想要去追黑木瞳,但卻被伊津子攔了下來。
“飛機已經起飛,你就算現在追過去也已經遲了,不如聽外婆嘮叨幾句,反正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伊津子看着年輕人,臉上的神情和藹而溫和。
聽到伊津子這麼說,年輕人表情陰晴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外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放棄了直接追出去的打算,想要聽聽看自己的外婆要和自己說什麼。
此時的年輕人心裡已經明白,昨天黑木瞳哭着回來,神情反常加上今天一早就撇下自己獨自回東京,必然是因爲自己的外婆昨天和她說了什麼,纔會讓她做出這樣的舉動。
“坐下說吧,外婆年紀大了,久站不得。”伊津子錘了兩下自己的後腰,就如同普通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一樣在房間內的矮几前坐了下來,看着一旁似乎還有些不情願的年輕人,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遞給了他:“這是你女朋友走之前寫給你的,不過在你看之前,還是先聽外婆嘮叨幾句吧。輕人,沒意見吧?”
“沒有,外婆您說。”看着伊津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年輕人坐正了姿勢,並沒有去第一時間看黑木瞳寫給自己的留言,而是等待着自己外婆的嘮叨。
“輕人啊,你是不是覺得你外公外婆都是不講道理,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明知道你和你女朋友真心相愛,都已經準備結婚了,還因爲一點面子上的問題而要硬生生拆散你們?”伊津子這樣向年輕人問着,臉上卻露出了帶着懷念的笑容:“沒關係,外婆理解你的想法。外婆也年輕過啊,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當初嫁給你外公之前,外婆也不是沒有心愛的人的。”
“外婆?”年輕人詫異的看着伊津子,沒有想到自己的外婆居然會和自己說這些。
伊津子看着驚訝的年輕人,和煦的笑了起來:“怎麼?沒想到?外婆年輕的時候也是敢愛敢恨的。那個時候外婆已經差不多要和你外公訂婚了,但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一個年輕軍官,甚至一門心思打算和他私奔。外婆當時連私房錢和船票都準備好了,就準備和他一起去中國東北生活。”
年輕人雖然不太明白自己外婆爲什麼對他說這些,但還是被伊津子的故事所吸引了,向她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外婆的媽媽自然就反對外婆和他在一起咯。”伊津子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之中卻帶着些許遺憾和悵然:“那個時候外婆的媽媽非常反對外婆和一個軍人在一起,你也知道的,那個時候正在打仗,雖然廣播裡聽到的總是打勝仗,皇國基業萬事不拔,但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人接到陣亡通知書。所以外婆的媽媽生怕外婆嫁了個軍人會年紀輕輕守寡。”
伊津子看了一旁的年輕人一眼,見他臉上表情有些赫赫,繼續笑着說道:“當時外婆是真的準備私奔的,但卻被外婆的爸爸派人抓了回來,還關了起來。當時外婆真的不理解外婆的爸爸媽媽爲什麼要這麼做,當時外婆也真的很不喜歡你外公,甚至打算絕食抗爭來着。
但後來沒過多久,外婆收到了那個年輕軍官戰死的消息,也在他家看到了他的骨灰。那個時候離外婆跟他約定私奔,也纔過去不到半年而已。”
“這……”年輕人被伊津子的故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外婆說的這些往事年輕人並不知道真假,但年輕人看的出來,自己的外婆年輕的時候確實曾經有過一個心愛的人。只是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外婆爲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