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過年,自然少不了的是守歲,日本的新年同樣有着守歲的習俗,阪井泉水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於是和年輕人一起一邊看着電視、聊着天,一起哼唱着各種歌曲,玩鬧到了很晚。
本來年輕人是打算送阪井泉水回家的,只是阪井泉水卻毫不介意的選擇留在了年輕人家借宿。
對阪井泉水如此心無芥蒂的選擇留宿在自己家,年輕人頓時嚇了一跳,但看着阪井泉水的笑顏和對自己信任的眼神,年輕人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輕人你這是什麼眼神?我作爲一個女人都不介意,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怕姐姐會對你做什麼嗎?真要做什麼的話,上次就把你吃幹抹淨啦!”看着年輕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阪井泉水捂嘴輕笑的同時,依舊拿上次的事情對他開着玩笑。
聽到阪井泉水拿上次的事情開玩笑,年輕人也輕笑出聲,搖了搖頭說道:“泉水姐你既然這麼放心住在我這,那我要是拒絕就是矯情了。我把我的房間讓給你,晚上我睡書房,不過我家也沒有女生的衣服,你洗澡怎麼辦?”
“一天不換衣服又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是冬天,沒什麼大不了的。姐姐以前寫歌的時候在工作室熬夜,一連好幾天不回家都有,何況只是一天不換衣服。”作爲搖滾歌手,有的時候遇到創作靈感的時候,阪井泉水也曾有過好幾天都耗在工作室的時候,對於這種只是一天不換衣服的事情,她確實沒有普通女生那樣的在意。
聽到阪井泉水這麼說,年輕人只好點了點頭默認了她要借住在自己家的事實:“那泉水姐你如果不嫌棄的話,晚上睡我的牀吧,我家就一張牀,我晚上在書房打地鋪。”
“這不太好吧?輕人你把牀讓給我,自己睡書房?”雖然在日本很多人都是這麼直接睡榻榻米的,但不知爲何阪井泉水心裡似乎並不想讓年輕人去打地鋪。
年輕人笑了笑,對阪井泉水安慰道:“泉水姐你大可放心,我前兩天才換的牀單,被褥什麼的也都是乾淨的。至於說睡書房,我可是寫小說的,有的時候爲了趕稿在書房熬夜是常事,有的時候乾脆就趴在書桌上睡都有過,你不用擔心我的,而且我是男人,難道讓泉水姐你一個女人去睡書房不成?”
見年輕人都這麼說了,阪井泉水也只好笑了起來,同意了年輕人的安排,轉而向他問道:“那輕人你家的浴室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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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睡書房的地板,但在鋪上厚厚的被褥之後,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受,至少年輕人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並沒有腰痠背痛的感覺。
“泉水姐,你已經起來了嗎?”起牀的年輕人正準備去洗漱,剛好碰到從洗手間出來的阪井泉水,還是睡眼朦朧的年輕人擠出一個笑容同她打着招呼。
阪井泉水看着早上起牀頭髮亂糟糟的年輕人,忽然輕笑一聲,伸手替他撫平身上衣服的褶皺,如同姐姐對弟弟一樣嗔怪道:“真是的,這麼大人了,早上衣服都穿不整齊!姐姐可是早就習慣早起了,不像你這麼懶,喜歡睡懶覺。”
“有的時候真感覺泉水姐你要是我親姐姐就好了!”享受着阪井泉水的關心,年輕人忽然像一個弟弟面對自己的姐姐一樣,衝阪井泉水笑着說道。
然而對於年輕人的這句話,阪井泉水臉上原本似有似無的笑意卻不由得消散了,撅起嘴脣問道:“你就只想我做你的姐姐,不想其他嗎?”
看着阪井泉水似乎縈繞着若有若無的情愫的眼神,年輕人的睡意似乎一下子消散無蹤,只是他並沒有回答阪井泉水的這個問題,從她身旁穿過之後,站在看不到阪井泉水眼睛的地方,這才小聲說了一句:“想過,不敢。”
聽到年輕人的回答,阪井泉水猛地轉過身看着年輕人的背影,雖然很想問一句他爲什麼不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有的話,終究不適合說破。
因爲年輕人的回答變得心情有些不佳的阪井泉水,走到樓下,正準備做早餐,卻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輕人,有電話!”阪井泉水雖然心情不佳,但還是衝着樓上喊了一句。
“泉水姐,你幫我接一下,我在刷牙,沒法接電話。”
聽到年輕人這麼說,阪井泉水只好循着鈴聲找到年輕人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摩西摩西,這裡是年輕人的手機,他在刷牙沒法接聽。請問是哪位?”
“我是他的編輯,請轉告他,他小說第二筆支付的稿費已經到了,請他和我聯繫。”打來電話的是三浦修,只不過他並沒有聽出阪井泉水的聲音,只是例行說着公事:“另外,對於他的上一部小說《生死之門》,角川映畫的人希望和他談一下購買版權改編成電影的事情,請問一下他是否有時間和對方見個面。”
“好的,我一定轉告。”阪井泉水將三浦修所說的兩件事情記下,這才掛斷電話。
“泉水姐,誰打來的電話?”洗漱完畢的年輕人從樓上下來,似乎是已經調整過了心情,臉上並未有任何的異樣,看着在廚房裡煎着雞蛋的阪井泉水,向她問道。
將鍋裡的雞蛋翻動一下,阪井泉水纔對年輕人回答道:“是你的編輯,說是你小說的稿費到了,讓你聯繫他。另外還說你之前的小說《生死之門》角川映畫希望能夠改編成電影,問你有沒有時間見個面。輕人你家沒有方煎鍋嗎?我想做玉子燒都不行,只好煎荷包蛋了。”
“我才搬過來沒多久,很多東西都還沒備齊。”年輕人解釋了一句,這纔拿起手機,再度給三浦修打了過去。
看着正在打電話的年輕人,阪井泉水嘴角忽然露出一陣笑容,將已經煎好的荷包蛋從鍋裡盛到盤子裡,端着盤子放到餐桌上,對着年輕人喊道:“吃早餐了,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