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沉下心來,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越發的冷靜。
龍門飛天術被他壓榨到了極致,身若鬼魅一般閃避,不時出掌打斷蘭詩的進攻。
“還不夠,如果我的身法能夠再快一些,如果這個凌空的轉折能夠再突然一些,角度能夠再小一些……”周文在戰鬥當中不斷地感悟,舉輕若重的境界也被周文運用地越發流暢。
“十五拳了,竟然還不使用伴生寵嗎?”獨孤川有些驚訝,周文連閃帶躲,擋住了蘭詩十五拳。
“應該快了,不出十拳,周文必然要使用伴生寵了,否則就只能落敗。”夏冰也看出來了,周文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蘭詩的攻勢越來越犀利,讓周文感覺自己面對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巨大的海嘯,有種無力抵擋的感覺。
在這樣恐怖的攻勢之下,周文只能不斷的壓榨自身,讓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變的更簡潔更有效率,就像蘭詩所做的一樣。
他不可能像蘭詩一樣全身都能夠使用各種元氣技,所以只能把自己的一切都賭在身法之上,更快更強,更有效率。
哪怕是一毫米的距離,都要儘可能的去節省,讓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壓榨出每一分潛力和可能性。
打遊戲中無數次死亡的經驗,現在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因爲血色小人面對死亡的時候,周文同樣感同身受,所以即便是如此劣勢的逆境之下,他依然能夠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專注的天賦更是讓他能夠一心一意的投入戰鬥,而沒有任何雜念。
漸漸地,周文的身法已經超出了龍門飛天術的範疇,融入了周文自身的獨特風格。
突然,周文感覺蘭詩的攻勢似乎沒有那麼難以抵擋了,他的移動軌跡似乎能夠跟上蘭詩的攻勢了,就算不使用拳掌去格擋,只是純粹利用身法,也漸漸能夠閃開蘭詩那連續不斷的攻勢了。
“怎麼會!”獨孤川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文,作爲一個精通各種身法的人,龍門飛天術這麼有名的元氣技,他自然也研究過,甚至他自己也會,而且他的龍門飛天術不會比周文的段位低。
只不過獨孤川還有更好的身法,所以他平時很少用龍門飛天術。
之前周文使用龍門飛天術的時候,那種輕重互換的法門,讓獨孤川也有些讚歎,但那也只是讚歎周文的心思巧妙,竟然能夠利用那樣的方法,把龍門飛天術推上十段。
但那也僅僅只是讚歎而已,他自己同樣也有十段的身法,而且比龍門飛天術更優秀,可他一樣只在蘭詩手下堅持了不到二十拳而已。
可是周文現在的身法,卻明顯超出了龍門飛天術的範疇,但是卻又有着龍門飛天術的根基,這種身法獨孤川也見過類似的,那就是史詩級次元生物飛天所擁有的龍門飛仙術。
雖然龍門飛天術和龍門飛仙術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兩者卻有着天壤之別。
龍門飛天術自出飛天猴子,龍門飛仙術卻是真正的飛天之技,兩者有着不可逾越的品質差距。
周文是傳奇級,不可能現在就學會龍門飛仙術,而且周文之前的身法已經說明他的確沒有學過。
可是周文現在身法之中,卻帶有了龍門飛仙術的影子。
“不使用元氣結晶,只靠戰鬥經驗和領悟力,把龍門飛天術提升到史詩級的程度嗎?”獨孤川臉色陰晴不定。
如果說把一門元氣技領悟提升到十段,已經是天才才能夠做到的事情,那麼直接把元氣技提升一個大等級,特別還是在自己的等級沒有達到那個等級的情況下,這就有點太恐怖了。
雖然獨孤川不願意相信周文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可是周文的身法卻越來越有了龍門飛仙術的氣質,那種飄逸絕倫的身姿,是龍門飛天術所不具備的。
“這個人,似乎有點可怕。”獨孤川心中突然產生這種感覺。
夏冰也是一臉驚愕的看着周文,他不像獨孤川那麼懂身法,但是卻可以看的出來,周文躲閃的越來越輕鬆了,蘭詩的攻擊似乎越來越難以壓迫他用身體去格擋。
周文身若飛仙,蘭詩一拳打來,拳頭卻始終距離周文的身體有三寸距離,怎麼也打不中他。
周文宛若借的着拳風而行,在空中飄逸的後退。
獨孤川看的沒錯,但也沒有全對,周文這身法確實模仿了飛天的身法,不過所模仿的並不是普通飛天的身法,而是那隻變異飛天。
他將自己看過的變異飛天的身法融入到了龍門飛天術之中,令龍門飛天術漸漸蛻變,幾乎形成了一種全新的身法。
“老周的身法是越來越厲害了,不過這傢伙爲什麼那麼喜歡身法,正面戰鬥不是更爽嗎?你說是不是?”李玄顯然不太欣賞周文的風格,他還是喜歡直接硬上。
坐在李玄旁邊的安生沒有說話,依然看着戰場。
喬思遠不時看向兩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眉頭微皺。
想了想,喬思遠問旁邊的麗斯:“問一問監視着安生的夥計,他那邊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麗斯見周文竟然能夠躲開蘭詩的攻勢了,心情不太好,就說了一句:“應該沒事吧,有事的話他們就該報告了。”
“那麼部長讓你來做吧?”喬思遠聲音冷了下來。
麗斯觸及喬思遠陰冷地眼神,頓時心中一寒,連忙說道:“對不起部長,我立刻就問。”
麗斯不敢再怠慢,立刻聯繫了監視人員,再三確認之後告訴喬思遠:“安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一直在看比賽。”
“不對勁……哪裡不對呢……”喬思遠的臉色並沒有因爲麗斯的話而有所好轉。
麗斯正想說什麼,喬思遠卻猛的站起身子,快步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到了看臺的另外一邊,那裡正是李玄和安生的對面。
喬思遠目光如鷹一般盯着對面的安生,一直打量着安生的面容,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安生穿着風衣戴着帽子,但是帽子卻並沒有刻意壓低,也沒有戴墨鏡,看起來那張臉好似有點像安生,可是喬思遠卻可以肯定,那並不是安生。
喬思遠心中頓時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