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師!”石萬里也不矯情,當下便大方的將卻死逆命丹收了起來。
裴凌微微頷首,旋即問道:“康承摯失蹤之事,目前如何了?郡首府可有什麼收穫?”
既然知道有人要陷害自己,裴凌自然要關心一下。
石萬里連忙說道:“這件事情,纔剛剛發現沒多久。而且,康承摯只是失蹤,尚且無法確認遇害。目前還沒有可靠的線索。不過,請大師放心!大師這三日,都在閉關煉丹。”
“原本,在下還擔心無人作證,可能會引起一些非議。”
“但現在,有這顆剛煉出來的上品卻死逆命丹作爲憑證,在下相信,不會再有任何人懷疑大師!”
裴凌點了點頭,其實這卻死逆命丹,他只花了兩個多時辰就煉成……
雙方又聊了些郡試相關之事,石萬里接到同僚消息,告罪而去。
而裴凌在他走後,便繼續託管煉丹。
時間轉眼即逝,很快,七日一晃而過。
丹師交易會再次舉辦。
石萬里掐着時間抵達洞府,護送裴凌前往葛園。
“大師,郡首府這幾日,偵騎四出,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雖然尚未確定康承摯的下落,但基本可以確定其已不在人世。”路上,石萬里告訴裴凌,“做這件事情的人,手腳非常乾淨,據郡首府判斷,以康承摯的實力跟地位,不足以招惹如此強敵。”
“是以懷疑,兇手可能別有所圖!”
“郡首府目前已經跟我蟬樓溝通過,接下來,全力保護大師的安全!”
裴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康承摯膽大妄爲,初來乍到以治下安寧聞名的琉婪皇朝,當着四品煉丹師的面,都敢拿假的殘方欺詐。
恐怕在其他地方,更加猖獗。
多半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過,這跟他沒什麼關係。
兩人邊聊邊走,很快到了地方。
還是跟上次一樣,裴凌獨自入場,石萬里在外面守着。
走進葛園後,由木偶引路,很快到了正堂,這時候交易會尚未開始,但座中已經三三兩兩,坐了不少煉丹師,正七嘴八舌的交談着。
見裴凌進來,紛紛起身招呼:“王道友!”
“數日不見,道友別來無恙?”
“咦,道友這幾日,有些清減,莫不是鑽研丹道,太過費神?我這裡有一份能夠滋補神魂的丹方,只要十顆極品築基丹……”
“哎哎哎,老鍾,你這就不厚道了。交易會的規矩可不能壞!”
“沒錯,王道友來都來了,等會下半場的時候,想怎麼交易不行?提前交易,豈不是不給屠老面子?”
“怪我怪我,我一見王道友,就忍不住關心他……哈哈,是我的錯,我可沒有對屠老不敬的意思。”老鍾乾笑幾聲,團團一揖,求饒道,“還望諸位莫要見怪,可千萬不要告訴屠老。”
他也是衝動了,畢竟,手裡這份所謂能夠滋補神魂的丹方,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一旦等下出手慢一點,說不得就被其他也擁有這份丹方的人佔了便宜。
只是開口之際,卻忘了屠禾定下的規矩。
丹師交易會這日,在正式開始之前,爲免糾紛,不允許交易。
這王高身上雖然大有好處,但屠禾大師卻更不能得罪。
拜交易會的規矩所賜,裴凌同衆人寒暄了一番,便脫身而出,找了個座位坐下。
他上次一戰成名,眼下雖然大家不敢立刻跟他談交易,但四面八方的視線,還是有意無意的系在了他身上。
爲了避免麻煩,裴凌乾脆閉目養神。
然而沒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人正大步朝自己走來。
裴凌不得不睜開眼,就見一名面相陰柔、略帶邪氣的煉丹師徑自到他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對方長相很陌生。
裴凌仔細回憶了下,上次交易會,並無此人。
他皺起眉:“何事?”
“我叫謝敞。”那煉丹師陰冷一笑,說道,“七品煉丹師,來自九嶷山治下。”
裴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平靜的看着對方。
謝敞微微前傾,湊近他,低聲說道:“王高是吧?你還記得康承摯麼?那是我知交好友,情同兄弟!前兩日,我有事不在郡城,他獨自前來交易會,想要交換一些煉丹之物。卻不想,無意之中得罪了你,從此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已經查過了,這段時間,你是唯一一個,與我兄弟有恩怨的修士。”
“到底是誰害了我兄弟,不用我挑明瞭吧?”
“不過,人死不能復生,我也並非不通情理,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又是爲了康承摯的事情?
裴凌眉頭皺的更緊,不過,這謝敞口口聲聲說跟康承摯情同兄弟,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爲了索取好處……裴凌懶得跟他廢話,平靜道:“很好辦,報官。”
謝敞聞言面色頓時冷了下去。
實際上,他跟康承摯雖然的確都是九嶷山治下前來皇朝的散修煉丹師,在九嶷山的地界上,也的確有些交情。
但那不過是泛泛之交罷了。
畢竟散修之中的煉丹師本來就少,入行時間長了,總能有所交集。
此番前來找這王高,當然不可能是爲了給康承摯討公道。
而是聽說,上次的丹師交易會上,這王高風頭無二,手中極品丹藥之多,令全場丹師都爲之側目。
故此,謝敞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發財的機會!
只是這王高太不識擡舉!
自己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只要對方拿出些好處當做封口費,康承摯的死,就不會有苦主追究下去!
甚至若是這王高給的好處足夠豐厚,謝敞還可以對外宣稱,自己兄弟乃是家裡有急事,臨時回去了九嶷山治下。
眼下王高卻是完全不打算跟他談,果然年輕人就是天真,以爲這裡是琉婪皇朝,就能狐假虎威,太平無事?!
想到此處,謝敞冷笑一聲,注目裴凌面上,語聲幽冷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還能風光多久!”
語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