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的晚上,我正在家裡寫作業,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叮…鈴…鈴…,叮…鈴…鈴…”,幾聲鈴鐺的聲音。
“咦?哪裡來的鈴鐺聲?”我放下手中的圓珠筆,然後便四處找尋了起來。
“真奇怪,沒看到有人搖鈴鐺啊?怎麼會有鈴鐺聲呢?”我一邊坐回書桌,一邊心裡想道。
“叮…鈴…鈴…,叮…鈴…鈴…”那鈴鐺聲再次響了起來。
“再找找!”隨後,我便再次四面八方的找了起來。
“還是沒有!”在找了一圈之後,我不得不再次坐回了座位。
突然,我猛得想了起來:“難道是我的呼喚鈴!”想到這兒,我便趕緊躺到了牀上。
“四方神明護我身驅、六丁六甲引我神魂、靈魂出竅!”隨後,我便進入了“夢”境。
“黑白無常!”當我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黑白無常正站在我的牀前,在他們中間還押着一個鬼魂。
“是他!”當我看清那個鬼魂的臉後,才發現居然是八天前在學校摔樓而亡的張紅兵。
只見此時的他還是剛死時的那副模樣,滿臉是血、腦槳流出,所不同的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死人所穿的壽衣。
我猜想,這應該是他死後,他的家人幫他穿上的。
我並沒有去管張紅兵爲何會出現在此地,而是起身對黑白無常拱了拱手:“二位神君,不知可是陰司有事要在下去做,所以才以呼喚鈴相召?”
因爲不確定我所聽到的鈴聲是否由呼喚鈴所發,所以我纔有此一問。(雖然黑白無常出現在這兒,但不見得就一定是陰司有事找我,萬一人家是剛好路過呢?)
“正是!”聽到我的話,黑無常答道。
聽到黑無常的回答,我終於確定了我剛纔所聽到的“叮…鈴…鈴…”的聲音是由呼喚鈴所發。
“怎麼這呼喚鈴的聲音,跟以前學校停電時手搖那種鈴鐺的聲音一模一樣,剛纔我還以爲是有誰拿着那種鈴鐺經過呢!”
弄清了心中的疑惑之後,我便再次對黑白無常說道:“二位神君,那不知陰司有何事要在下去做?
“他,你認識吧?”黑無常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指着身旁的張紅兵說。
“認識!”我點了點頭。
“要你辦的事,就是幫他伸冤!”黑無常再次道。
“伸冤?”我被黑無常的話給弄懵了。
“我又不是警察,能幫他伸什麼冤?”
正當我暗思之際,黑無常又說話了:“是這樣的,八天前他不是在你們學校墜樓摔死了嗎?隨後,我和白無常便將他勾到了地府。”
“昨天,是他回魂見這世親人最後一面的日子。可是,當走到你們學校門口並看到公告欄裡的公告後,他便不淡定了,直喊着自己冤枉,說他不是意外摔死,而是有人擡了他的腳一下,他要去找那個擡了他腳的人討回公道。”
“見他那麼激動,我們只好將他押回了地府。判官和閻君經過調查後也不知真相到底如何,因爲在他的生死簿上只寫着因墜樓而亡,卻沒寫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死得,還是被人謀害的。”
“爲了他能死得安心,於是閻君便決定幫他查出真相。只是此事我們陰司不好直接插手,所以只好來找你幫忙,希望你能還他一個公道。”
聽完黑無常的解釋,我這才明白了對方爲什麼要來找我伸冤的原因。不過,在我心裡卻是腹誹的道:“閻君和判官都不知道的事卻要我去調查,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可是,既然是閻君安排的那我也無法拒絕,所以只好道:“二位神君,既然此事是閻君安排的,那在下一定竭盡所能,還他一個公道。”
“不過,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因爲三天後我們就要押他去投胎。”黑無常又說了一句讓我想罵孃的話。
“三天,當我是神探呢,包公也沒這麼厲害吧!”我心裡抱怨的道。不過,表面卻裝出一副微笑的樣子:“沒問題,在下一定在三天之內幫他查出來。”
“這三天我們會留在這兒,方便你詢問他問題。”黑無常說着便指了指身旁的張紅兵。
聞言,我點了點頭,然後便走到張紅兵身前問道:“你說是有人擡了你的腳一下,才害你摔死得,那你知不知道擡你腳的人是誰?”
張紅兵搖了搖頭,然後道:“我不知擡我腳那人是誰,但我肯定是雷亮、王波他們中的一個,因爲當時王波拿了我女朋友寫給我的信,然後我就去搶…”隨後,張紅兵便將那天所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的跟我說了一遍。
原來,那天張紅兵正在寢室裡看他女朋友給他寫的信,雷亮和王波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然後一下子便看到了信上的內容。
之後,王波便將信給搶了過去,說是要學習一下。張紅兵自然不幹,於是便爭搶了起來,雷亮則在一旁幫着王波。
因爲怕張紅兵搶着,所以王波和雷亮便跑出寢室來到了走廊上。不過,因爲張紅兵擋着去外面的路,所以王波便跑到了走廊的盡頭,同時身子後仰將信給舉到了走廊之外的半空。
張紅兵怕王波一時沒拿住信被風吹走,所以便跳起來去奪王波手裡的信。可正在此時,張紅兵卻感覺自己的腳被誰給擡了一下,然後他便橫躺着摔到了樓下。
聽完張紅兵的訴說,我這才明白了整個事情的前因、經過。
在思忖了一下之後,我才說道:“既然是王波拿着信,那擡了一下你腳的人很有可能會是雷亮,因爲只有他的位置才能做出那樣的動作。如果是王波,那摔下去的應該是他,而不是你。”
“您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由於當時我是背對着雷亮的,所以究竟是不是他,我不敢肯定。”張紅兵頗有些無奈的道。
“那你們嬉鬧時旁邊就沒有別人嗎?爲什麼警察去做調查的時候,沒人出來做證呢?”我有些疑惑的問。畢竟,那裡是宿舍,應該有很多人才對。
“當時雖然是最後一節課,但在宿舍的人並不多,有人的也把宿舍門給關了起來。我在衝出宿舍後並沒看到有其他人,好象整層樓就我們三個。我想,這就是沒人出來做證的原因。”
聽到這兒,我不禁爲張紅兵的命運不濟而感嘆了起來。但凡當時那層樓有一個人,那張紅兵也不會落得過意外墜樓的結果。
但是,讓我有些不解的是,爲什麼法醫也沒檢查出張紅兵的真正死因呢,難道現場就真的一點兒線索也沒有留下。
不過,在不解了片刻之後我便放下了這個問題,因爲我知道那不是我應該關心的。
隨後,我問張紅兵:“那你想讓我怎樣幫你?”
“我想讓您跟兩位無常求求情,讓我能進入王波和雷亮的夢中,去問問他們到底是誰擡的我。問完之後還要讓擡我腿那個人去自首,說我並不是意外摔死,而是被他們給害死,並且還要讓害死我的人賠一筆錢給我父母,算是我的一點孝心。”
聽完張紅兵的打算,我搖了搖頭:“要他們主動自首,我看沒那麼容易。否則,在警察上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自首了。”
“這樣,明天我先去詐一詐他們,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我想他們與你無怨無恨,應該不會主動害你,擡你腳多半是不小心。”
“如果他們在聽了我的勸告後,願意去自首,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他們不願意去,那你再入他們的夢嚇他們不遲。當然,到時我會幫你。我這樣做,你以爲如何?”
“那就多謝大師了!”張紅兵說着便向我行了一禮。
見狀,我忙道:“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另外,你稱呼我爲先生即可,大師什麼的,不敢當。”
“是,先生!”張紅兵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