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總有些不可預料的展開。
或者說若是事事都會像預想般發展反而才比較奇怪，人生本身就是串聯起來的許多冒險，而冒險的魅力正是不可預知。
但是，有一些也實在是過於微妙，讓人找不到吐槽的方向。
“你們是說……這個時候外出約會？”
皇緋劍像看到了神經病一樣看着全副武裝的兩個人。
“我們……”
“都說了是工作！工作好嗎！”
皇太一貌似理直氣壯，其實是有點心虛，還有點怕司命說漏嘴。
其實並不是去工作。
當然也不是去約會。
現在是晚上十點，大家還是普通的高中生，明擺着就是讓人懷疑。
“好的好的，祝工作順利，嘖。”
皇緋劍明擺着是不信的，從她做出的厭惡表情上推測的話……
應該是腦補到了一些奇怪內容。
家雖然還是滿大的，但畢竟不是隻有兩個人，各種不便。
這一類的東西一旦腦補起來，接下來的展開就非常厲害了，絕對不要小看人類的想象力。
“先輩，不解釋一下的話會不會不大好？”
司命再怎麼單純，有些保健體育上的必備知識還是瞭解的，也猜得到皇緋劍到底誤會了什麼，這麼一想就非常羞恥。
“沒事，她誤會了也好，至少不會暴露我們的真正目的。”
說謊了。
不是沒有解釋的必要，是沒辦法解釋。
換成自己肯定也一樣是要這麼想，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你講讓別人好好思考避免腦補？開什麼玩笑？
順其自然大概也是一種辦法。
而且，今天和司命的行動也的確有點外出約會的意思。
“先輩，真的要準備戰鬥麼？”
司命對於今天的會面還抱着一絲懷疑，但這些與皇太一併無關係。
“當然要，我知道你對……她的看法還不錯，可你不要忘了，理論上我們之間依然是敵對的關係。”
皇太一所指的就是森羅與人文觀之間的鬥爭，如今，森羅的存在依然沒有被公開，似乎也一直在給一些可疑的恐〇活動背鍋，可是，不該背鍋的例子也相當的多。
爲了徹底解決人文觀的一個分部最高司令官，他們可以弄掉一架飛機，毫無疑問是反派的作爲。
很多發生在局部地區的迷之戰爭，背後也有兩個組織的影子。
總之現在都想弄死對方就是了，可惜誰都做不到，人文觀掌握着大義的名分，可也有句話叫做強龍難敵地頭蛇，活躍在黑暗當中的森羅也未必沒有支持者，一不小心就會被狠狠咬住要害。
“能和解就最好了呢……”
司命在幻想中微微的笑着。
天真！
太天真了！
不過皇太一不準備教導她全員惡人的道理，這些事要自己領悟纔可以。
順便說一句，司命的本體依然沒有出現的預兆。
邪神活躍的期間好像是都不能夠隨便出現，其實對此亦不是沒有對策。
黑夜的小巷就像充滿了蛇蟲老鼠的下水道，什麼東西都有。
大部分都充滿了惡意和慾望。
但是也有例外。
有一些地方，無論白天和黑夜都死一般的寂靜，甚至完全不爲人知。
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城市是多麼複雜的地方，正如無論多麼勤勞的人都無法打掃乾淨房間每一個角落。
“就是這裡了。”
皇太一確認了一下拿到的地址。
有點被嚇到，根本就是能見到鬼的地方，都哪來的這麼多陰暗的牆角。
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了，根本就是異世界。
“嗚……”
司命沒有牽着皇太一的手，而是雙手緊緊握着自己的劍，顯然是有點害怕。
她對斬殺異鬼不會感到恐懼，可是黑暗這種東西屬於一種未知，不存在實體。
有一句開玩笑的話就是“幽靈沒法用劍殺死所以纔會害怕”，但事實上應該是可以的。
“我在前面，你跟着我，注意點周圍的情況。”
皇太一這時候除了一馬當先以外也沒有其餘的選項，儘管心中已經有了九成的信賴，可誰都不能確定那一成的意外會不會落在頭上。
事實證明有點杞人憂天。
黑暗當中真的什麼都沒有。
不久之後，遙遠的前方燃起了兩點會聯想到黃泉之路的燈火。
即使隔着這麼遠也能看到燈火之下那模模糊糊的人影。
行吧，大家都有喜歡的出場方式，有點個性好過複製粘貼。
“先輩……那個是……”
司命本來對黑暗就有點承受不住，現在看到鬼火模樣的光，更是聯想到了不少能讓人夏天乘涼的故事，直接縮在了皇太一的身後，露出半張臉，想看又不大敢看。
“那是登場的背景特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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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總之不是鬼，你不是也一直等着見她一面麼？”
皇太一從影子的尺寸就能判斷出絕對是梅菲斯特本體，這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甚至有點強迫帶着司命走的感覺了。
兩點火焰之間，梅菲斯特以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神坐着的姿勢懸浮在半空中，也就是空氣椅子之類的設定。
服裝就不說了，紙袋就不能想想辦法？
氣氛啊氣氛，到底她有沒有考慮過？
“歡迎，你們兩個果然來了。”
梅菲斯特這次連變聲器都沒用。
所以你究竟想要隱藏什麼？“隱藏了自己”的自我滿足感？
“打個招呼。”
皇太一把身後的司命推了出來。
有點惡作劇的心態。
“你……你好……那個……很親切的人……”
司命和梅菲斯特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還有過交談與相互理解，但兩人之間畢竟是沒有“正式認識”過。
“親切的人……真是天真的孩子，好吧，爲了表示誠意，我也以你們瞭解的身份和你們會面比較好。”
說着，梅菲斯特摘下了頭上戴着的紙袋。
她的眼神絕對是在期待着看到吃驚的表情。
你這就很讓人爲難。
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講，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畢竟能嚇人一跳也挺有意思的，可是在這之前應該考慮到現實情況纔對，重點說就是那個紙袋。
請不要那東西摘下來就覺得可以換個人設！雖說動畫裡經常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不僅如此，換衣服甚至可以讓體型發生改變，非常神奇。
“啊！”
司命非常合適地表現出了自己的驚訝，而且是真實的，不是演技。
反正總是有這一類的奇妙設定，特別白癡的變裝幾乎全世界的人都能認出來，但只有當事人自己覺得隱藏得非常完美，這種時候往往會出現一個同樣認不出來變裝的角色，用途就是專門在關鍵時刻表示震驚。
原來司命就是這樣的角色，嗯。
這一點的確是挺震驚的。
“哼，都在意料之中嗎……”
皇太一想了想還是不要假裝白癡了，對智商有害。
況且也有角色重複的意味。
“你已經看穿了啊，我也隱約覺得沒法逃脫你的眼睛，不錯的觀察力，不愧是一開始就被我看中的人。”
梅菲斯特彷彿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同時從側面吹自己。
怎麼說呢……自我意識太強很多時候是有點問題的，周圍的人也會很尷尬。
“先輩！竟然……竟然是梅菲斯特老師！”
司命的意識到現在纔回來，開始大叫。
對，這個就是吐槽的要點。
類似的角色存在意義就是如此了。
“是的是的，很厲害，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皇太一想忍住不吐槽已經非常辛苦，活着真是艱難。
“好的，請跟我來。”
梅菲斯特在前方帶路，忽然就進入了一座塔的內部。
都不知道塔在什麼地方，就直接冒出來了，如同BUG。
想了下，大概是某座建築物當中的僞裝。
有人。
每個人都非常謹慎，在陌生人面前絕少說話，甚至不會有表情的改變，他們應該是森羅的工作人員。
別看人文觀裡有些智障屬性的大叔，其他工作人員大致也是這樣。
“把報告拿來。”
梅菲斯特的話分量不輕，很快就有人拿來了一般人也不大能看懂的報告書，是因爲謹慎嗎？不會用手機或者其他的工具來傳播。
“好，確定了，我們出發！”
來來回回也弄得很忙碌。
皇太一也不明情況，好在最開始已經商量好了今天要做什麼，也不至於心煩或者驚訝。
這一下子就到了凌晨時分，不是很繁華的地方已經看不到多少燈光，但有些沉睡着的東西還在爲自己的甦醒準備着。
“先輩，我們看到了之後……要怎麼辦呀？”
司命緊抓着皇太一的手，依偎在他身旁。
“你就當做是她表達誠意的手段好了，不用擔心太多的事，來，我們一起來看，很少見哦。”
皇太一笑着安慰她。
其實，是在說謊。
有些時候也需要必要的謊言，人會在很多地方學會這個道理。
今天的謊言只會針對司命一個人，或許以後也不會對她說出真相，梅菲斯特也是設計騙局的必要人物，而這一切當然是和皇太一商議之後的結果。
“看好，異鬼就是這樣召喚出來的。”
梅菲斯特拿出一團看不出原來形狀的軟膠，展示給二人看。
和皇太一所瞭解的紙片人有着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