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輩，難道說剛纔佛齋爺爺其實是……”
司命與本體不同，智商無礙，通過剛纔的所見所聞很快就想明白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們不該這麼簡單信他的！該死！他一直都在說謊！”
皇太一咬緊了牙齒，滿世界尋找佛齋的身影。
說是滿世界，其實也就是在彼岸花館的裡面而已。
佛齋說過李河山過於害怕怪物導致閉門不出，石凌不得不在房間照顧他。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就該直接去找李河山確認一下，這裡就犯了一個經常犯的**病，那就是在最終boss房間附近找存檔點的毛病。
這種說法乍一看可能會覺得十分荒謬吧，但事實上很多人都會選擇這樣做。
感覺快要到boss房間的時候就不會直接過去，在附近找到存檔點之後開始搜刮樓層，到最後纔會在準備完全的情況下發出挑戰，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浪費很長時間，甚至會忙於做支線任務，做到最後遊戲爛尾，只留下一個在門口的存檔。
畢竟衆所周知，在沒有時間限制的前提之下，拯救世界什麼的遠遠沒有打牌，撿垃圾和做支線拿好東西重要。
結果就不小心當做最終bosss所在的地方放置了。
從來就沒主動想到“假如這是謊言”的情況。
智商上的捉急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也就是和最開始的設想一樣，怪物真的不會只縮在彼岸花館裡繼續不變的吃人循環，它很可能獲得了前幾次戰鬥的經驗並且在思考對策，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夠說那個東西沒有智慧了，這不大大的有嗎！
在沒有被懷疑並且假裝在到處找人的這段時間之內，它已經有很多機會去搜集死的力量了，現在甚至根本找不到行蹤。
就這麼被擺了一道，真是不甘心。
皇太一當然希望自己會有着超羣的智慧和看透一切的眼光，然而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連基本的教育都搞不定還去瞎想什麼智慧不智慧啊！別鬧！
但這還不是他怕的。
好，怕的果然還是準時來了。
因爲自責，司命現在失落到不行。
已經都不知道是多少次，把和她連個球關係都沒的事兒當成自己犯的錯，並且因此而自閉。
到處甩鍋的人固然都是些智障，但是認真說，像她這樣的其實也非常不可取，根本稱不上正常，同時也會給人帶來各式各樣的麻煩。
皇太一不得不分出一大部分的精力來應對她的自閉，況且，司命本體已經給出了進一步的目標，想要好好地做出來就不能夠讓她繼續自閉。
“沒事兒，這和你沒關係啊，也不存在什麼如果你知道咱們就不會犯錯了之類的事，專心備戰，別想那麼多。”
出了這一檔子事兒之後，皇太一的心情也非常低落，尤其是剛纔還看到李河山和熊他們的歡樂抽鬼牌，彷彿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嗯……我知道了。”
司命像以前一樣，乖乖答應了皇太一。
“哎……”
皇太一也只能嘆氣不語。
至於她到底有沒有從自閉當中走出來，其實這非常難說。
歸根到底就不是個能夠簡單搞定的事情啊，人人都有自己的個性和習慣，最難相互影響到。
這時候要是能好好泡一泡溫泉讓身心平靜下來就好了，明明是溫泉旅館卻沒有怎麼泡過呢。
泡……
“等等！”
皇太一抓住了司命的肩，看得出來她的確是還在發呆，證據就是已經跑到了前面。
“啊？”
司命如夢初醒一般，意識到之後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現在不是這個時……算了咱們不提這個，你發現沒有，溫泉那邊好像有人。”
皇太一主動壓低了聲音，雖然並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能不能傳遞到那麼遠的地方，溫泉那邊的聲音倒是傳過來了。
好像是唱歌，能夠判斷的出來是佛齋的聲音。
這個就有點……對吧？很可疑。
“先輩，他應該是怪物對吧，一直在欺騙我們。”
司命現在已經不大相信自己的判斷，說起話來頭頂都掛着問號的特效。
“話是這麼說，總覺得……又哪裡不對了？”
皇太一的頭開始習慣性的疼痛，如果裡面裝的智慧更多一些也許就不會那麼慘不忍睹了吧。
難道是什麼陷阱？還是說真的搞錯了什麼？
“我也覺得是……”
司命還沒有從自閉狀態當中走出來，現在又有了點變本加厲的趨勢。
有些人設想過，人類若是能夠放棄思考能力也許會幸福得多，或許這種說法在某些層面上有着一定的道理。
“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情況。”
皇太一粗暴地抓了抓就算拔光了也不會增加智商的頭髮，還是讓司命在原地待機。
“一定要小心啊。”
司命現在也明白大多數情況之下皇太一肯定會選擇親身涉險，既然是他的意志，那就不會阻攔他，除非真的有什麼無法應對的危險。
皇太一不知道這邊的行蹤有沒有被發現，佛齋的行爲泰然自若，很大概率是有什麼依仗，但這又和以往幾次怪物的行動方式大有不同，它從來沒有表現得這麼像一個人類。
這正是最值得警惕的關鍵。
是否可以證明它已經從只知道食慾的狡詐怪物進化到了與人類相同，或者超越人類的程度？
那麼，能不能進一步的進化呢？想想就覺得可怕。
但皇太一不是個因爲對手可怕就什麼都做不了的人，他會好好思考自己能做什麼，但能不能思考出來，思考出來之後的結果是不是有用，那是另外一回事。
堂堂正正的啊。
忽然想以比較有主角風格的方式來應對了，即使不是主角，有些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想法。
“打擾了！”
皇太一直接衝進了溫泉。
裡面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這裡的溫泉浴場有數個，不僅僅是分佈在不同的區域，好像功效，水溫之類的也有着相當程度的差別，比如這裡就是水溫較高的一個。
老年人好像都比較喜歡高溫的樣子，是錯覺嗎？
“喂，你怎麼穿着衣服直接衝進來！很沒禮貌的啊！”
泡在溫泉裡的佛齋老人頭上頂着毛巾，驚訝地看着站在那邊的皇太一。
這……當然應該是穿着衣服進來對吧？不，好像也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畢竟是溫泉，果然穿着衣服有點太奇怪了嗎？
不對！又不是來泡澡的！差一點被帶偏了啊！
可是，佛齋老人好像也只是在泡澡而已。
“啊……那個……我有點事兒就直接過來了，不是說來泡溫泉的。”
皇太一的情緒突然徹底冷靜了下來。
原因？嗯，對自己的智商自暴自棄？應該不是這樣纔對。
“那說吧，要不要邊泡邊說？感情出問題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佛齋沒有像皇太一最開始想象的那樣露出猙獰的面孔，其實，他的身份現在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可疑了。
“想問問李河山說他看到怪物的事兒，覺得有點奇怪。”
皇太一時刻提防着佛齋的動作，在這個距離構成偷襲有些困難，但必須考慮到狗急跳牆的狀況。
“哦，那個啊，其實有點記不清楚了，你問吧，這有什麼可問的呢？”
佛齋所表現出來的反應和一般的人類沒有絲毫差別。
“他具體是怎麼說的？”
皇太一心中對佛齋的懷疑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同時，另外一個嫌疑者的影子漸漸變得清晰。
“我沒聽到他直接說，是那個叫石凌的女孩子跟我說的，我就往門裡看了一眼，他確實是縮在牆角里。”
”告辭！“
事情緊急，禮儀什麼的，皇太一早就丟到了腦後。
白癡啊！
——是皇太一對自己的評價。
這回真是徹底糟了。
“先輩等等我！”
司命在後面像是被渣男拋棄了一樣哭喊，好吧不是哭喊，就是情緒太緊張導致聲音扭曲變形。
“快點跟上來！”
啊啊啊這下真的是……完了，徹底完了啊——皇太一隻能在心中不斷地指責自己。
不能說出口，要不然司命又要自閉。
學會把痛苦埋藏在心的深處也是男子漢成長了的標誌，也只能用毫無道理的漂亮話來欺騙自己。
“先輩！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的怪物一定是石凌！切！因爲他們幾個剛纔什麼事兒都沒有，我大意了！”
皇太一恨不得直接用瞬間移動闖入李河山的房間。
剛纔還和和睦睦的玩紙牌，吃人的怪物就坐在那裡，在陰惻惻的微笑當中露出牙齒，等待着捕食。
被美好的表象所矇騙，還被耍得上躥下跳。
假設怪物在一開始還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有什麼目的，現在它可能連這個都知道了。
“要戰鬥嗎！”
“可能要戰鬥，到時候交給……那是什麼！”
清脆的聲響，就像有人在萬物寂靜的凌晨放了一大串鞭炮，這裡面不考慮行爲的作死成分。
一大團沾滿了血污的怪東西打破了窗玻璃，飛快的滾到向兩人視角的盲區那邊。
“先輩！”
“追！”
已經看到了敵人，皇太一豈有放過的道理。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