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音量雖不大,但卻無比清晰地鑽入周遭每一個人的耳中。
獨臂黨可是討夷組的殘黨。
爲了他們那所謂的“攘夷大業”,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乃至爲籌集所謂的“攘夷軍費”,而拐賣婦女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們也幹得出來。
火付盜賊改花了好大力氣,才總算是於今夜尋得了將他們聚而殲之的寶貴戰機。
但縱使如此,今夜的行動依舊意外不斷——突然冒出來一個揣着雙槍、劍術高絕的長州藩士,將七番隊殺得望風披靡、落荒而逃。
倘若是別人說出“獨臂黨,不過如此”這種話來,火付盜賊改的官兵們只會嗤之以鼻。
你哪位啊?你哪來的資格說這種大話啊?你配嗎?
官兵們對能將這種話說出口的人視如敝屣——這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合情又合理。
但是——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青登。
如此一來,情況就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有句話說得好——相同的話語、動作,由不同的人來說、來做,能達成不一般的效果。
整個江戶……不,普天之下,不可能會有人能比青登更有資格成爲這句話的主人!
首先,青登與討夷組的恩怨,以及雙方的對抗,由來已久。
雙方前前後後,總共展開了3次直接的對抗。
第一次,阻擊前來殺害昂古萊姆一家的大隊人馬。
第二次,馳援遇襲的蕃書調所。
第三次,救援被大火包圍的西洋人居留地——這一次,青登直接打廢了討夷組,將包括其首領神野在內的一大批幹部、組員一掃而光。
論跟討夷組打仗,青登是無可辯駁的專業老資格。
他有理由,也有絕對的資格去蔑視討夷組的區區殘黨!
其次,青登適才所展開的一系列英勇行爲,征服了在場絕大多數官兵的心。
獨闖敵營,殺盡敵兵,解放人質,全身而退——上述的16個字、4組詞,每一組詞都是常人難以實現的不得了的成就。
然而,青登將這4組成就悉數達成,並且還達成得相當漂亮。
更何況,青登還擊退了那位將首批進屋的七番隊,殺得大敗的長州藩士。
七番隊一整隊的人都奈何不了的高手,被青登以近乎毫髮無損之姿擊退——此項功績,更顯得青登的戰功之顯赫、可貴。
順勢再提一嘴,使周遭的官兵們深感震撼的,並不只有青登說出的這句帥氣話語——還有青登的神情。
青登半眯雙眼,面無表情,神色淡然。
若不是因爲青登的身上濺滿了敵人的血,要不然不知情的人,可能會以爲青登是剛釣完魚歸來。
一臉平靜地說出如此震撼的話。
一副“自己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模樣。
一副“這點小小的功績,還沒法入我眼”的模樣。
還是那句話——相同的話語、動作,由不同的人來說、來做,能達成不一般的效果。
倘若是旁人在經歷完一場大戰、創下一項漂亮功績後,擺出這麼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那麼確是有相當大的裝逼之嫌。
但將執行這件事的主人切換成青登,那可就兩說了。
青登是什麼人啊?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識過?大象會因爲踩死一隻螞蟻而驕傲自得嗎?
連討夷組的首領都是在他的劍下斃命的!討夷組的寥寥一點殘黨在他面前,肯定跟隨手就能捏死的蟲豸無異!
某些想象力頗爲豐富的人,甚至已升出了這樣子的想法——
橘青登看不上“討滅討夷組殘黨”的這點功績,是理所應當的!
是啊!只不過是殺了點“僥倖存活的手下敗將”而已!
這點小小的戰功,跟橘青登以往所立的種種大功相比,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並不因自己只做了點何足道哉的小事而情緒激動,這不是江河行地的事情嗎?
想到這,周遭人的眼神,再度起了變化。
投注在青登身上的束束目光,於轉眼間變得愈發熾烈。
強大、自信、從容、榮辱不驚……青登的如此形象,躍然於不少人的眼前。
在某些人眼裡,青登的形象霎時偉岸起來。
比如青登的部下、三番隊的與力之一、常被赤羽欺負的藍井央。
身材偏矮小、藏在三番隊的其餘與力之中的藍井央,悄悄地揚起視線,以一種滿溢着充沛情緒的眼神凝睇青登。
收攏瞭如此多束火熱目光的青登,成了這片空間的原點般的存在——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是以他爲中心的。
說來滑稽……在場的所有人,此時都並不知道——青登眼下的淡定表情的背後,正展開着激烈、澎湃的心理活動。
……
……
——很好!裝逼成功了!
——哎呀,我剛纔說的話可真帥啊!
——只可惜阿舞和佐那子不在這兒,否則真想讓她們也看看我現在的帥氣模樣。
留意到周圍人朝他投來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火熱的青登,喜滋滋地於心裡發出不間斷的竊笑。
心裡頭雖正笑得開心,但青登表面上仍是一副淡然若水的平靜表情——這都得益於從德川家茂那兒複製到的天賦:“帝王之術”。
該天賦的效果,爲“提升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
起初,青登很不明白:一個提高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的天賦,爲何能被冠上如此帥氣的名字。
後來,隨着一點點的實踐,青登才總算是明白爲什麼。
一個組織的領導者,往往需要有極佳的定力,爲了能更好地統御部下,即使感到開心、惱怒,也不可隨意地將這些情緒表露在臉上。
故“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洵曾留下這麼一句千古名言:爲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提高,這便意味着能更好地控制表情,稍加鍛鍊一下,就能輕鬆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這個天賦……簡直是裝逼利器啊!
明明青登眼下正喜滋滋地笑得厲害,但卻靠着這個天賦,硬生生地強行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強行使自己維持住鎮定自若的高人形象。
青登一向不是那種喜歡大裝特裝的人。
那麼他爲何會突然如此?
緣由也簡單——爲了在火付盜賊改……尤其是在三番隊的隊士們面前立威。
青登作爲一個初來咋到的“空降領導”,若想盡快地鎮住各路“地頭蛇”、儘早完成對三番隊的掌控,那麼設法在部下們確立自己的威嚴、讓部下們敬重你,就相當的有必要。
青登目前的名聲確實是很響,又是贏得會津侯所舉辦的劍術大賽的冠軍,又是屢立奇功的。
不過,縱使將青登的這種種偉績聽上一千遍、一萬遍,也永遠勝不過自己親眼看一遍青登究竟是爲何能如此豐功偉烈。
今夜的行動,就是個很好地在部下、同僚們面前,顯露自己實力的大好機會。
若不利用好這個機會,豈不浪費?
青登精彩絕倫的營救行動,已然在諸人的心裡埋下了顆“種子”。
只需再加把勁,就能使這顆“種子”破土發芽——例如,恬不知愧地在那裝逼……啊,不,人前顯聖。
青登心想:努力凹出一副“獨臂黨?哼,對我而言,跟殺死一窩蟲豸沒啥區別”的絕頂高人形象,想來定能有助於我在火付盜賊改的官兵們面前樹立權威。
從現狀來看,成果很喜人,青登的目的已然達成——他的傑出“表演”,成功地唬住了不少人。
當然——青登之所以突然裝起來,除了是想立威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那便是爲了嘲弄自以爲坑了青登一把的木村。
青登不着聲色地傾斜眼珠子,尋找木村的身影。
因爲番隊長的制服與普通隊士的制服,有很明顯的不同,所以青登很快就尋得了木村的蹤影——他恰好就正站在青登的側前方。
青登望過去時,恰見木村正露出完美符合他預想的表情——面色成豬肝色,雙眼睜大,嘴脣緊抿,一臉的憤慨與難以置信。
青登心想:那個木村現在的心情,應該很憋屈吧?本想坑我一把,結果反倒是助就我的功名了。
事實上,青登想得不錯——木村眼下的心情,豈是區區“憋屈”一詞就足以形容的?
木村現在恨不得將牙給咬碎了。
打從方纔起,木村就在不斷地瘋狂眨眼、悄捏自己大腿上的肉,想確認自己是否仍身處現實之中。
然而不論他反覆確認了多少遍,都沒法改變正鋪呈於他眼前的現實。
青登不僅沒如他所願地將任務搞砸,反而還將任務完成得很是漂亮——僅靠自己一人。
自己成幫助青登又立嶄新大功的最大功臣了?
想到這,並且看到那麼多人現在都對青登抱以尊崇、景仰的目光、態度,木村頓時感到胸口一陣悶堵、氣促,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木村大人……”
木村身旁的土田留意到了其現下糟糕的狀態,以小心意義的口吻輕聲道。
但話纔剛說出口,他就敏銳地注意到現在還是先不要打擾木村爲好,於是他醒目且迅速地閉上嘴巴,不再多言一個字。
這個時候,青登聽到自己的身側響起輕盈、細碎的腳步聲。
轉頭望去——原來是被他救出的少女們。
5位年紀都在20歲上下的女孩們,身上披着不知是誰交給他們的長羽織,踩着小碎步地奔至青登面前。
她們的神色雖有些憔悴,但無一例外,眼睛皆明亮有神——瞳仁裡迸發着“逃出虎穴,重得新生”的激動光芒。
領頭的綠衣女孩喊道:
“橘大人!”
她嘴脣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不知是因爲還沒有想好詞,還是因爲心情太激動了,總之她支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最終——她“噗嗵”一聲跪倒在地,一邊向青登行着最高級別的禮儀:土下座,一邊連聲說着破碎的謝辭。
其餘的女孩紛紛跟着跪倒在地,向青登高聲致謝。
不一會兒,她們統統哭出聲來。從“鈍口拙腮地道謝”變爲“泣不成聲地道謝”。
本着裝逼就要裝到底的精神,以及女孩們這麼熱情的態度,搞得青登怪不好意思的,他連忙一邊俯身將女孩們逐一扶起,一邊慢條斯理地平靜道:
“快起來吧。你們沒事吧?有受傷嗎?”
“我們都沒事。”某女孩答,“只有阿紅他在順着屋檐跳下來時,不慎扭傷了腳踝。”
青登點點頭,然後擺了擺手:
“沒事就好,你們不必多禮。攘除奸邪,守護弱小,本就是吾等火付盜賊改的職責所在。”
青登的這句話,算不上多麼出彩,在旁人聽來就一句普通的官話,按理來說不大可能會掀起什麼漣漪。
只不過,現狀略有些特殊。
此刻,青登剛剛那通成功的裝逼,所帶來的“餘威”未消。
不少人這時仍一臉尊崇地看着青登——這層濾鏡與青登適才所說的那句本沒啥特別的話語相互結合,形成了特殊的化學反應。
簡單來說,青登的個人形象在某些人的眼裡更加偉岸了起來。
至於少女們就更是這般了。
因爲青登救了她們,她們本就對青登抱以着無以復加的感激情緒。
再加上,她們剛剛經歷了死裡逃生的逃生,心跳、腎上腺素等身體的各項反應,仍因心有餘悸而未恢復平常。
簡單來說:心臟仍跳動得厲害。
而青登年輕、身材頎長,除了沒留象徵清爽、流行的月代頭之外,外貌上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於是乎——一種特殊的化學反應油然而生,即所謂的“吊橋效應”。
只見女孩們不約而同地將眼睛睜得更大了一些,無數名爲“激動”、“崇拜”的小星星,在她們的眼瞳中飛舞。
反正現下除了等待“清掃人員”將戰場打理乾淨之外,沒啥需做的要事,所以青登索性便和女孩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聊起天來。
從聊天中,青登得知:那位打頭的、最先跟青登講話的綠衣女孩名喚阿禾。
另4人分別名叫阿柴、阿茶、阿紅、阿朝。
她們5個都來自吉原。
某些未去過吉原,或是沒深入瞭解過吉原的人,常有這樣的誤區:覺得吉原裡只有遊女屋,吉原的住民皆爲遊女。
其實情況並非這樣。
按照幕府所定的規矩,一旦女子成了吉原的遊女,那麼除非被贖身,否則終其一生都不得踏出吉原半步。
爲了防止遊女出逃,吉原的外圍圈有一層高大的木牆,木牆之外還挖有一條近4米寬的壕溝。
佔地面積近70000平方米的偌大吉原,僅有一處與外界連通出入口:一座黑漆木造的圓拱形門樓。
面積近7萬平米的大城廓,只有一處與外界溝通的城門……這樣的特性,註定了吉原是全江戶上下最怕火災的地區,沒有之一。
吉原內一旦起火,裡頭的人難以逃出去,外頭的人難以進去救火。
200年前那場將三分之二的江戶燒成廢墟的“明歷大火”,將吉原焚得一乾二淨。
是時,因爲小小的大門根本無法容納那麼多人通行,所以大量吉原住民出不能出、逃無法逃。
大量遊女被活活燒死。
一部分絕望的遊女冒險翻越木牆,然後掉入牆外的壕溝淹死。
因爲吉原的幾乎每一座房屋都被“明歷大火”給燒燬,所以大火過後重建江戶時,吉原的地址從原先的日本橋葺屋町,搬遷至現下的日本堤。
現在的吉原已是重建過一次的吉原的緣故,爲便於與以前的吉原做區別,世人們常將現在的吉原稱爲“新吉原”。
除了有“城牆”和“護城河”之外,吉原還有一個半獨立的治安部門——四郎兵衛會所。
該部門之所以會有如此奇怪的名字,全因該部門的頭目皆世襲“四郎兵衛”之名。
四郎兵衛會所的首領,已經傳承到了第九代。
也就是說,現下統領四郎兵衛會所的,已是“九代目四郎兵衛”:一個手裡總拿着根菸槍的老頭。
因爲未被贖身的遊女俱不得離開吉原,所以這便成了一種商機——大量商人在吉原裡開設專做遊女生意的蔬果屋、茶屋、化妝品店等商鋪。
久而久之,這便成了一條歷史悠久的成熟產業鏈。
爲了方便做生意,很多商人遷居吉原。
而部分在四郎兵衛奉公的吏員爲方便上班,也租住于吉原。
因此,吉原裡的住民除了遊女、遊女屋之外,還有許多普通人、正常的商鋪。
有城牆和護城河、面積廣大、住民衆多、治安部門與各類商店一應俱全……世人常戲稱吉原爲“夜晚時候比白天時分還通亮”的“不夜城”——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說法並算不得錯,吉原的行政與經濟結構之完善,確實是跟座小型城廓沒啥兩樣。
阿禾她們就是居住於吉原的普通住民,是身家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良家女。
阿禾她們彼此之間是關係很要好的朋友,在結伴外出遊玩時,不慎被爲籌集所謂的“攘夷軍費”,而決定拐賣婦女的“獨臂黨”拐走。
如果大久保跟黑澤沒有選在今夜展開“殲滅‘獨臂黨’”的行動,而是改將計劃推遲個一兩天的話,那麼阿禾她們勢必凶多吉少。
在跟女孩們閒聊的過程中,青登得知了不少她們的家,即吉原的種種趣聞軼事。
只不過,青登完全是抱以一種聽故事、不往心裡去的心態,來聆聽阿禾等人所訴的這諸多吉原事宜。
受從小所受之教育的影響,外加心裡已住有佳人,青登對紅燈區一直沒啥興趣。
某個把吉原當快樂老家的傢伙……好吧,就是土方歲三這個大騷人,曾無數次地盛邀青登一塊兒吉原走起,但俱被對這種事情敬謝不敏的青登給婉拒了。
——反正我跟吉原註定是沒啥緣分的,所以就權當聽個樂子吧。
青登一面這麼心想着,一面繼續認真地聆聽阿禾她們詳述吉原的種種。
……
……
之後倆日,沒有發生任何值得贅述的事情。
“獨臂黨”被一個不漏地斬草除根。
阿禾她們平安地回到了家人的身旁。
上班首日就立下奇功的青登,得到了大久保與黑澤的讚賞。
青登“孤身闖敵營,把劍斬盡逆賊,帶人質們全身而退”的英勇事蹟,在衙府及市井間飛快傳播。
一時間,青登在火付盜賊改內的名望扶搖直上。
11月3日,與“獨臂黨”和高杉晉作大戰過後休養了足足一日時間的青登,精神飽滿地走進他的部隊的屯所。
這一天,他要做一件他在老早之前,就開始期待着的事情。
……
……
寬延元年(1860年),11月3日——
江戶,火付盜賊改三番隊的屯所,校場——
手提一柄竹劍的青登,意氣風發地大喝:
“列隊!”
嘩啦啦啦……
僅眨3下眼睛的功夫,三番隊的60名隊士就在青登的面前排好了整齊的6列橫隊。
“就如我昨日所宣佈的。”青登接着喊,“今日,我要舉行一場檢驗你們實力的武術大賽!”
“我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打官腔上,所以我就直入主題了!”
“比賽的規則非常簡單!”
“我們今日不採用‘捉對廝殺’的比賽形式,這樣太麻煩了。”
“我們以‘立切’來決勝負!”
青登話音方落,衆人紛紛大驚失色。
在日本劍術中,有2種類型的“以一對多”的練習方式——“原立”與“立切”。
前者的流程很正式,開打前須先行禮,決出勝負之後再換下一個。
青登此前單挑小千葉劍館的羣英時,所採用的比賽形式就是很典型的“原立”。
至於後者的流程,就比較簡單、粗暴了。
“立切”專用於鍛鍊立切者的體力、意志和反應速度。
開打之後不分勝負,不管被立切的人是否有被打中腦袋、胸口這種在一般的劍術切磋裡,會被立即視爲落敗的部位,都會將比賽繼續進行下去,一直打到挑戰者自願退場爲止。
而挑戰者退場後,將立刻有人補上他的位置。
補位的過程中,新的挑戰者毋需向立切者行禮,突出的就是一個“車輪戰”,不給立切者任何的休息機會。
“‘立切’……”白崎呢喃,“橘大人,既然要以‘立切’的形式來展開比賽……那麼誰來做這個立切者?”
青登聞言,舉了舉手中的竹劍。
“看見我手裡的竹劍了嗎?我就是立切者!我1個打你們60個!”
一時間,校場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倒抽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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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20181123173810596】的科普!
該書友指正了本書前文裡的一處筆誤,詳情請見下方的“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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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登在單挑小千葉劍館羣英時,所採用的比賽形式是“原立”,而非“立切”。
這二者之間的差別,請見上文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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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偶爾休息一下是對的。
前日休息了一天,頓時又有了不少的新靈感,想出了不少不錯的新點子。
只恨我沒長兩隻手啊,要是我能長兩隻手來幫忙一起打字,就能儘快地將後續的劇情呈現給大家了。(豹頭痛哭.jpg)